深情里泊岸(87)

作者:珩一笑 阅读记录

孟水意说:“……亏你想得出这馊主意,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他吗?”

高宴猛地反应过来,是哦,柏舟又不是普通人,万一被认识的网友看到,顺藤摸瓜,连孟水意的个人信息都扒得出来。

他只得作罢。

高宴又问:“你们今天怎么不带家属啊?”

苏蓓蓓说:“赵延在家陪他亲戚打牌。”

他们齐刷刷看向孟水意。

“他本来说要跟我过来,我没让。”孟水意开玩笑说,“万一他把我风头都抢了怎么办?”

真正原因也差不多,齐临峰那些亲戚不认识他,不代表她同学不认识,他们很可能又要问东问西,她不想那么高调,也免得问得柏舟烦。

作者有话说:

恋爱脑&黏老婆精柏舟实录:

老婆出国,跟上;

老婆出差,跟上;

老婆团建,跟上;

老婆同学聚会,还是想跟上……

第六十四章

◎有你真好◎

是何无忧的母亲来应门的, 寒暄道:“小柏来啦,来了还提这么多东西。”

“阿姨,新年好。”

何无忧在端茶递水, 忙里抽空地往柏舟身后看了眼,“你怎么没带小意来?金屋藏娇啊?”

何母附和说:“对啊, 你怎么没和女朋友一起来?”

“她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柏舟坐到沙发上, 接过何无忧递的茶。

自从他自西潼返回祁州, 每年都要来拜访他的父母,二老几乎是把他当干儿子看, 后来又觉得他身份不一样了, 他们高攀不上,他依旧会给他们拜年。

柏舟和何无忧这么多年情谊,做到这份上,本来也是应该的。

何母去帮何父择菜了,何无忧拿了包烟给柏舟,他摆手谢绝了。

“咋, 戒了?”

“水意不喜欢。”

何无忧睁圆了眼, “你不是吧,你妻管严啊?”

柏舟随手拿了松子剥着吃, 想起,孟水意吃这类坚果, 喜欢把最外面那层皮衣去掉,她说不然会粘在牙齿上。

这么弯弯绕绕地想起她,心里也会变得柔软。

他不去计较何无忧的“指摘”,说:“你也该找个女朋友管管你。”

“这两天他们给我介绍了几个女生, 可就是没眼缘啊。”何无忧用大腿撞了一下他的, “我说, 你怎么就跟你侄女勾搭到一起了。”

“我喜欢她,她喜欢我,就这样。”

“……”

可真行。

何无忧看着电视机上方的油画,青绿的草坪上,一棵树,一张长椅。

那还是很久以前,柏舟初出茅庐时送的,对比现在,显得相当糙劣了,但何母依旧坚持不肯摘。

柏舟宣布退圈后,画的市价开始蹭蹭上涨,有的甚至翻了几番,何无忧曾取笑他:“你的待遇和那些死后的画家一样了。”

但事实上,他并未从此不再提笔。

何无忧忽然福至心灵,“我记得,你家有幅很大的画,你是……”

柏舟的食指抵在唇中央,“嘘,别告诉她。”

“果然。我就说,你怎么又舍不得挂,又舍不得卖。”何无忧有些感慨,“你也太爱她了。”

柏舟笑笑,没有回答。

何无忧又说:“我还没看过成品,啥时候让我看看呗,那估计是你私人画过最大的了吧。”

柏舟曾经也接过特别大幅的,只不过是和人合作,耗时长,费心力。

而且,那种定制受限制,不管是主题,还是构图,一切都牵制于甲方,后来他就再也没画过那样的。

柏舟说:“再等等吧。”

何无忧正欲再问,被何母叫去厨房帮下忙,等他再返回,沙发上的人已经跑到阳台上去了。

那里何母养着几盆盆栽,多是好养活、不需悉心打理的种类,柏舟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一手手指轻抚着芦荟的边缘。

不嫌扎手吗?

走近了,听到他说:“晚上要我来接你么?”

不知道对方回了什么,他又说:“没什么事,你重要。”

啧,一听就知是在跟孟水意打。

何无忧就正大光明地立在一边听墙角,柏舟也知道他在,倒也没避着,又叮嘱她中午好好吃饭才挂。

“她都在国外自己待了这么多年了,你要不要这么操心?”

柏舟放过了芦苇,“情趣,你不懂。”

“切。”何无忧不屑一顾,“还以为你多高岭之花呢,谈起恋爱还不是这么俗套。”

“我已经求之不得了。”

庸常无虞的生活,平淡无波的爱情,有多少人求不来。

柏舟留在何无忧家吃了午饭,下午陪何父下象棋,何母出门和朋友打牌,何无忧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玩着玩着,他突然“靠”了一声,何父皱眉瞪他,“大惊小怪什么。”

“爸,有事我先把他带走。”

一局棋未下过半,柏舟被何无忧薅走,真的是“薅”,仓促得他连外套都没穿上。

柏舟问:“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我店里有人闹事,你陪我去看看。”

何无忧回祁州后,做的跟老本行也有关系,他开了家文创店,专做艺术品的衍生周边,线上线下一起卖。他人脉广,前期推广做得不错,口碑慢慢做起来了,在圈子算是小有名气。

因为生意好,过年只休了一天就开店了。

他们赶到何无忧的店里,店员连忙迎上来,说:“老板,人还在里面,怎么劝都劝不听,我们实在没辙了。”

何无忧径直过去,一个女人手指着店员大喊:“你们老板人呢?我今天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我是老板,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

“我孩子用压岁钱买了这么个破玩意儿,六百八,你们怎么好意思收的?”

女人手上是一个盲盒手办,旁边的女孩子大概就是她的孩子,被她吓得噤若寒蝉,看样子,才十五六岁。

何无忧耐心解释说:“这是我们和著名雕塑家合作的,而且限量发售,所以价格……”

女人的怒气值更高了:“我管你们跟什么人合作,六百八买什么不好,买这样的东西有什么用?”

店员小声跟何无忧说:“老板,我们跟她解释过很多遍了。”

何无忧说:“女士,请问你想怎么解决呢?”

女人上下打量了下何无忧,冷笑一声:“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没少赚黑心钱吧,尤其是这种未成年人,就仗着他们不辨事理。”

何无忧脸色一沉:“你说我开黑店?”

“难道不是吗?”她环顾了一眼,语气轻蔑,“这店面也不大啊,东西要价那么高,是镶金还是镶银了,不是开黑店是什么?”

“女士,你没有证据的话,就是造谣。你女儿又不是三岁小孩,买东西自然知道价格,我们骗她什么了?”

“你就说,这么一个树脂做的玩意儿,它凭什么要价六百八?你知道六百八够她吃一个多月午饭了吗?还不算骗?”

女人的店对着空气指指戳戳,“也不知道你们店坑了多少小孩,我非要把你们店告到倒闭不可!”

何无忧气不可遏,柏舟开口说:“我们是拿了营业执照正经开店的,卖的是艺术品文创,消费群体面对所有年龄段。如果你觉得黑,可以拿证据去工商局举报,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如果你觉得贵,可以交给店员办理退货退款。如果你要告,也可以,只是不知道你耗不耗得起,搞不好,最后耗得律师费花了一大笔,却什么也没捞着。”

他又看了眼那女孩,“你女儿还在这里,你作为家长,不应该做个表率么?”

她拉了拉女人,怯怯地喊了声:“妈……”

女人气焰低了点,“我告诉你,下次再乱花钱,别逼我不断了你的零花钱。”

店员帮忙办理了退款退货,还送了一份小礼品,才把这座瘟神送出去。

何无忧气得叉腰,“什么人呐这是,这还没出正月,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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