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亚医生复诊完，一杯下午茶都喝完了，n伯爵才午休完起来，看玛格丽特和加西亚相谈甚欢，他也坐下和一杯下午茶，然后对玛格丽特说：“玛格丽特，我们能不能去你的书房谈一下，我有些在巴黎商业上的事情需要和你谈谈。”

“嗯，当然可以，那个加西亚医生……”

“你们去谈，我看到小瑞贝儿在后院玩雪是吧，我过去那边看看。”

于是，加西亚医生去找瑞贝儿玩雪，玛格丽特和n伯爵去了书房。玛格丽特在天冷之后很少来书房，因为书房里既没有砌炕也没有壁炉，毕竟书怕火嘛。所以玛格丽特抱着装满热水的玻璃水瓶，催促的问n伯爵：“说吧，伯爵先生，你有什么商业上的事情和我谈？是卡地亚的首饰出了什么问题吗？上个月例行来的会计并没有说。”

和卡地亚合作的，玛格丽特出设计稿，卡地亚制作并售卖，每个月会来这里一次，来取新的设计稿并给玛格丽特上一个月的分红工资。这是歌剧还没上演前玛格丽特主要的收入，她是绝对不能让这个出问题的。

“不是，卡地亚的首饰越卖越好，月桂和白鸽造型的都火到英国和希腊去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我……”n伯爵有些羞于说出口，但是要是不说的话，他来做什么呢？

“是我借给勃艮第葡萄酒庄的钱，现在要不上来了……”

第131章 诉苦

“哦, 那些酒庄主怎么说？”玛格丽特挑眉，现在是1845年，还没到葡萄根瘤蚜出现在欧洲的年份, 所以她倒是想听听那些老油条给n伯爵的理由是什么。

“就是……就是你当时和我说的那样，供不应求，价格上涨；供过于求，价格下跌。”n伯爵有些心虚的说, 他想到在那个勃艮第公爵的晚会上, 玛格丽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看他的眼神还有自己那时候的自大。

“因为今年的葡萄大丰收，葡萄酒的价格不到去年的一半，能卖200法郎一桶的葡萄酒, 只卖80法郎一桶了, 那么好的葡萄酒, 这样还没全卖出去。三家都没法还上我的贷款, 连本金都还不上。”

“你不是在贷款的时候用酒厂和房产做的抵押，让法院拍卖了，不就能拿到钱了。”

“我也想, 去了法院，法院说估价之类的各种流程要好几个月，提交了申请就让我等着。当时那个晚会不是勃艮第公爵举办的吗？我去找公爵帮忙, 想加快些拍卖的进度，可公爵……他居然说他是本地的公爵, 要以本地的酒庄主为先, 不能帮我。”对于勃艮第公爵这种“护短”的做法，还不羞愧的说出来，n伯爵甭说当时有多生气了。

n伯爵说着自己悲惨的经历, 一边说着一边在书房里走圈圈，是以，他没有发现玛格丽特实际上在憋着笑。

n伯爵继续说着：“有一个……那家伙简直是骗子，他根本就没有葡萄酒庄，他是个酒贩子，抵押的那房子是个破破烂烂的三层木头屋子，拍卖一万法郎都不到。而他用那破房子抵押贷了我三十万，那张三十万法郎的贷款单子，已经是废纸一张了。”

“你不是还有拍卖行，那边收益不是不错？”

“拍卖行，别说了，我是看清现在那个国王虚伪的面目了，有个拍品是从皇宫中流出的，我们帮忙追回了，还把我们的拍卖行封了，我们是正规手续的拍卖行，我已经找认识的议员到议院递交材料，复开还需要一些时间。”n伯爵说，他觉得他这下半年倒霉极了。

“所以呢，你想让我帮你，帮你怎么弄？”

“嗯……我想向你借五十万法郎，我放出去的钱，这五十万元旦一过，就要给一些存款的人的利息和本金，不过玛格丽特你不用担心，到了五月份，那两家酒庄就拍卖了，拍卖完我就把钱给你，从现在到还你钱，这段时间我可以给你一分的利息。”一分利息是一个月百分之一的利息，算是高的利息了。

“等等，伯爵先生，你先等一下，你觉得我像是能拿出五十万法郎的人吗？”玛格丽特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我……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帮我了，我想你首饰的设计费，还有你在巴黎拍卖得到的……以及，你不是认识波拿巴家族那个亲王……”n伯爵有些窘迫。

“我和对方的关系还没到能开口借这么多钱，我的那些钱，我也是要花费的，我光吸氧气治病一个月就好几千法郎。”

“那我还能找谁……”

“看在我们也算合作一个月的份上，你把那三家的借条给我，我可以帮你在元旦之前先搞回五十万法郎来。之后，就看你的了。”

玛格丽特上一世可是“没有人比我更懂葡萄酒”的欧也妮，她也不是没遇到过因为葡萄酒产量上去，酒价下跌的事情，她决定帮n伯爵一把。

“我帮你也是有报酬的，我知道你在巴黎的一个市场有一个店面……”

“那个店面可以给你，那个是个各种农产品的市场，一年租金顶多千法郎。”n伯爵在这个上很爽快，那个店面是在拍卖行上五万法郎随手拍下来的，对他来说玛格丽特要能帮他要上钱来，这五万法郎的店面当报酬一点也不高。

“那就给我贷款单还有其他的各种材料吧，我看看明天……嗯……最早后天吧，我陪你去一趟勃艮第。”，一个店面即将到手，玛格丽特愉快的说，“哦，对了，材料放楼下我的房间，还有把书架第三排所有的法典全搬到我的房间。书房冻死人了。”

“没问题。”n伯爵愉快的当着搬运工，玛格丽特这里法律类的书的数量，真的让他惊讶。

抱着厚厚一垒书，n伯爵跟着玛格丽特到一楼她的房间。“这里居然这么暖和，天哪！咦，没有壁炉，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叫炕，是连着炉子的暖床。”玛格丽特拍拍自己得意的炕，说道，“书放在这上面吧，你也可以坐上来。”

“真的是暖的呀！真神奇。我的房间为什么没有？”

“不是有壁炉吗？”

“感觉没有这个好，躺在这上面就像是……就像是干的温泉。”n伯爵形容着，他都不想起来了。

“起来，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到点吃晚饭了，吃完饭后你再过来。”

“晚上我在这个房间睡吗？”

“想的美，你是不是忘记了……”玛格丽特抽出随时绑在大腿内侧的匕首，对着n伯爵比划了一下。

唤起几个月前某种危险的记忆的n伯爵里面从炕上起来，人到了房间门口。

“没忘记……没忘记……一样的招数你怎么又对我用呀！”

“很管用，就用呗。”

晚饭吃的西红柿牛腩和老公爵从意大利寄来的火腿肉片，主食是玉米浓汤和可颂面包，都是厨娘做的，估计中午的时候，加西亚医生夸赞了几句本地的芝士好吃，晚饭用的芝士玛格丽特觉得比平时吃的多一些，不过这里的芝士百搭，倒也挺好吃的。

吃完饭后，玛格丽特就和n伯爵开始找法典里对他们有用的条文，她找到，n伯爵抄下来，“抄的时候先写好是从什么法典的第几条，在第几页，再写原文。”

“是的。”n伯爵用钢笔狂书着，但还是赶不上玛格丽特找法律条文的速度，他手酸的不得不找来加西亚医生，让医生帮他抄。

可医生的字迹……在哪个时代都一样，玛格丽特看了一眼加西亚医生“超迅速”抄出来的条文，说：“医生您忙您的吧，我们不急着明天用这次，我折角标记后，让伯爵先生明天再抄。”

“好吧，我也知道我的字……职业习惯了。我去陪瑞贝儿一起玩吧。”

“嗯，谢谢加西亚医生，您可帮我们大忙了。瑞贝儿有些调皮，麻烦您了。”

“不麻烦，瑞贝儿可爱极了。”

第132章 要债不容易

“欠钱的反而是大爷。”这话很无奈也是很多现状, 要债是门高深的人际交往过程。要设想欠钱的人的种种可能的回复，对应应对，最怕就是碰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和“大不了进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