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调查员今天召唤出外神了吗(250)

作者:Enka 阅读记录

景浦参平孤僻疯癫,草野朔便也不加掩饰地仔细打量对方一番,目光有如实质,刺得对方忍不住后退半步。

“……景浦先生。”医生顿了顿。微微皱眉,“抱歉,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不会强求……”

“倒也没什么。”草野朔淡淡道,却并未收回自己打量的视线,“之前你不也让我这位助手去帮过不少忙么。”

医生仔细打量着他神色,一时之间弄不清对方这话是真心这么认为,还是嘲弄与讽刺。

“只不过……经过某些仪式,她身上已经多出些我主的标记,我不能任由她四处乱跑。”草野朔信口胡言,为的却是后面这句话,“走吧,让我看看你那里的情况,再说帮忙的事。”

他目光扫过对方胸前,那里倒是也有个号牌,上面印着数字263。

医生闻言一愣:“……好。”

却也还是答应下来,带着他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因为是算走后门进的研究所,宫野明美被当作是景浦参平的附属品,就像她没有自己的房间一样,她也没有自己的号牌。

但是她有特别注意到,当时研究所里最大的数字应该是265。

结合赤井秀一分到的牌子,显然,号牌八成是简单粗暴地按照人数排列。

也就是说,医生和她来到这里的次序,也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就算加上她在前面监狱熬日子的时间,日期恐怕也很是相近。

看着医生的背影,草野朔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

景浦参平的脸和嗓子都是在那一场大火中毁掉的,在那种情况下,能活着被抬出来已是万幸,但眼前这名医生……

同时毁掉脸和嗓音,究竟是意外的可能性高,还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这么隐藏身份的可能性更高些?

第190章

跟在引路的医生身后, 才刚走两步,草野朔便再次感受到,他如今在这座研究所是多么引人注目。

也许这是因为其他人对他莫名其妙的排斥, 又或许,这些人也认为,两个毁容者结伴而行, 在这里是件挺稀罕的事。

草野朔没有忘记中年人走路时该有的步态,他握着手杖, 向前佝偻着脊背,慢吞吞地走在医生身后。

而走在前面的医生, 身体明显正值青壮年,却也能在没有回头的情况下, 自发放慢脚步, 照顾了体弱中年人的步速。

咚。杖尖与地面相碰, 发出沉闷的响声。

医生微微侧身,低声道:“距离不远, 很快就能到了。”

听起来很是贴心。

草野朔莫名有种自己的确年事已高的错觉, 顿时扮演得更加投入了。

他清咳两声,却什么也没说,走过空旷不少的活动场地,来到最右侧的位置, 率先上前推开一扇紧闭着的铁门。

“医生, 你可算回来了……!”见到门被推开, 顿时有人一边揉着手臂, 一边热情地迎上来。他快步来到门口,视野中骤然出现两位不速之客,脸上的热情骤然僵住。

189, 草野朔看着他的胸牌,不得不感叹这座研究所真小。

189的反应并没有引起医生的注意,他淡漠地向室内瞥了一眼,便往左侧退开两步,给身后的人让出通过的空间。

与此同时,189还僵在原地,这就造成草野朔在进入时,一左一右都有两名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夹道相迎。

加上手中可以当作拐棍的手杖,草野朔顿时产生了自己年龄还得往上窜一窜的错觉。

怎么说都得有个七八十岁,才配享受这样的待遇。

走过低配版迎宾大道,视野骤然开阔,将这件不大房间里的人与事物尽收眼底,草野朔立刻意识到,在这里碰见189并不是巧合。

待在屋内的大约有七八个人,大致扫过一遍,全都是刚才参与斗殴的熟面孔。

怪不得医生能在这里为自己赢得颇受尊敬的地位。

研究所里犯人私自斗殴频发,狱警非但不加以管束,看其态度,仿佛还隐隐有着鼓励的意味……

在这样的前提下,官方又拒绝提供治疗,能有医生帮忙处理打架的伤口,对这里的犯人们来说,已经算是待遇不错。

房间里放着约莫十二三张钢丝床,上面简单地铺着一层薄薄的被褥,靠墙的储物柜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药品,品类并不丰富,多为医用酒精、绷带与纱布。

见草野朔的目光落在储物柜上,医生微微抿唇,随即低声解释道:“在外面,这些东西廉价得随处可见,但您应该明白,在这里,它们却是颇为珍贵的物资。”

研究所对外封闭,额外物资全靠层层夹带,这几乎是每所监狱里都会存在的底层生态链。

草野朔不由想起这群犯人输给赤井秀一的那堆零碎,两相对比,这间小小的医务室,如果没有更高一级上层的默许,绝对连这些基础医疗用品都凑不齐。

默许的原因也很简单,堵不如疏,这些小伤口有人帮忙处理,狱警们也乐得轻松。

草野朔微微颔首,这么一来一回,便仿佛和医生建立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关系。见此情景,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站起身质问道。

他的语气并不强烈,但双眼却死死盯着草野朔,将不欢迎的态度表现得十分明显。

医生抬眼反问:“这位小姐先前就是我的助手,你难道没有见过吗?”

对上飞鸟井木记懵懂的眼神,对方一时语塞,顿了顿,像是叹息般道:“医生,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位小姐的确也帮过我,我曾经就像感激你一样感激她……”

“但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

而现今不同往日,他们不可能再接受她来做助手。草野朔自动将男人的未尽之意在心中补全。

不同,有什么不同?

不就是他带着对方,在这里掌权者知情的情况下越了趟狱嘛。

等等,这里面好像有点信息差。

——他的确清楚地知道景浦参平是越狱,但这些人呢?

作为风波中心,草野朔面不改色,巍然屹立于原地,仿佛并不在意这场以他和他的助手为中心的争论。

甚至还期望他们再多说两句,好帮他把信息补齐。

谁知下一刻,男人便大步上前,在距离他还有三步距离时骤然停下。

“你呢,你又有什么目的?”他恼火地道,“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在了,你比我们——我不知道,说不定比我们所有人来得都早,比我们所有人知道得都多,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草野朔心说那可有点太高看他了,他还还指着能从对方口中得到些情报呢。

他微微扬起头,对方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眼底情绪来不及收敛,反倒被他尽数看在眼里。

有愤恨,有懊恼,而藏在这两种热烈的情绪后,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恐惧。

对方在恐惧他。

做下这个判断,草野朔心中并没有太多情绪,他其实并不关心对方的想法,只想知道这是否与研究所的秘密有关。

与男人对视的那对眼球在眼眶中微微转动,仿佛那不是眼睛,而是什么古怪生物无机质的器官——

恼火的情绪忽然熄灭,一丝冷意沿着脊背攀爬,冷却了他发热的大脑。

等草野朔回过神,却发现男人已经紧紧闭上嘴巴,显然已经打消了和他对峙的想法。

草野朔:“……”怎么回事?

他询问地看向飞鸟井木记,但她显然也给不出答案。

“你们的争斗越来越激烈。”见对方心生退缩之意,医生若无其事地在此时插话,仿佛先前的对峙从没发生过,“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必须要有人帮忙才行。”

“那也可以是其他人。”对方忍不住道,“她和这个老头是一起离开的,没必要继续用她……”

医生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再换个人,就又要从头带起,这算帮忙还是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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