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3)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小男孩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嘴边才咬了一口的馒头,来回看了三遍,确认了这妹妹确实在看他的馒头后,忍痛割爱地把才吃了一口的馒头塞进了她的嘴里。

宝珠不明所以地盯着他,大大的眼睛在热烈的阳光下闪着灼灼的光亮。

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小男孩一脸便秘地说道:“我就这一个都给你了。”

大男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弟:“这是咱的午饭,你干啥给她?”

宝珠循声看他,大男孩也被这灼热的目光刺到了,坚定地挺直了脊背决不妥协,可没一会儿也丢兵卸甲,学着他弟把馒头塞进了她的手里。

然后,两人像精瘦的蚂蚱一样,背着硕大的竹篓,三两步逃窜得没影了。

宝珠的目光一直追着两人,直到彻底瞧不见身影了才站了起来,委屈又疑惑地看着空荡荡的前方,嘟囔着:“锅锅怎么又走了。”

宝珠咬了口硬邦邦的馒头,喇喉咙又略带苦味,皱着眉头说道:“黑馒头不好七。”

没了玩的兴致,宝珠往回走,一边嫌弃着,一边痛苦地咬着馒头。

“噗嗤——”

倏然传来了笑声,宝珠循声看去,只见权会儒正站在不远处的高高土包上,他单脚踩着石头,一手拿着书,一手掂着块小东西。

“小鬼,别啃了,送你个好吃的。”

宝珠还没看清那东西是啥,权会儒就随意地朝她丢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她的面前,宝珠反射性地抱住。

宝珠不喜欢权会儒,但不代表她不吃他赠的食物。方方块块的小东西用油纸包着,拆开又是黑糊糊的样子,宝珠没敢吃。抬头要问吃法时,权会儒已不见了身影。

目睹了全过程的林小芹走了过来,笑着解释道:“这是巧克力,别看它黑糊糊的,很好吃的。姐姐都没吃过呢,卖的很贵,在城里时我们都不舍得买的。听说很好吃,你快尝尝。”

宝珠依言咬了一小口,却被苦得吐了舌头。

宝珠恶狠狠地又看了眼权会儒待过的小土包,随后把剩余的巧克力推给了林小芹,说了声“小芹姐,你七。”后继续啃着她的馒头回“家”去了。

林小芹半疑惑半期待地吃下,同样被苦得皱眉头。吃过的人都说巧克力是甜的怎么会是苦的呢?而且仔细瞧了瞧,这块巧克力是黑色的,不是别人说的褐色的。

难不成是坏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林小芹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苦味过后,唇齿又带了点微甜,细细品来,反而比纯甜味更加诱人。

果然很好吃。这一定是她没听说过的巧克力,林小芹如是想。

“你这孩子,又哪要来的馒头?”瞧见宝珠回来了,郑玉兰打量了眼她手中的馒头,又黄又硬,就要把它们给拿走,“硬成这样了还吃。”

一看就是劣质的面粉做的,放的时间还绝对超过半个月了。

宝珠脖子上挂着的礼饼还没吃完,郑玉兰想把馒头拿来自己吃,宝珠却护犊子似地将两块馒头抱在怀中,随后又把礼饼摘下来递给郑玉兰:“娘,你七饼,我要七黑馒头。”

“两块破馒头瞧你宝贝的,行,你吃你吃,我吃好东西。”郑玉兰不客气地接过只剩月牙边边的礼饼,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对了几折塞到嘴里一口吃完了。

赶巧一大片乌云飘了过来,遮住了火辣辣的阳光。一阵风随之而来,竟是带了点凉意。

很快人群中就爆发了热烈的讨论声。

“这是要下雨了?”

“下雨好啊,老天开眼了!咱的秧苗有救了啊!”

“哈哈哈,给老子下大大的,把我家淹了都没关系哈哈哈哈……”

“去去去,都淹你家去,我家可不想被淹!”

……

讨论的高潮还没下去,豆大的雨水就倾盆而下,还来不及撤退的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随后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响起,汪队长敲着锣,一路敲一路喊:“没打战没打战,都回家去!是在人工降雨,都回家去!”

整座山头都萦绕着汪队长洪亮的声音,齐岳村的队长也找来了个喇叭,两种声音交叠着响彻山头,很快藏在山里的人都听见了。

虽然不知道“人工降雨”是怎么回事,但队长说没打战,那铁定是没打战的!

少数人嫌雨太大,躲着等雨小了再回去。大多数人许是被这动乱给吓怕了,收拾了细软,就带着一家老小,冒着雨急急回家去了。

跛子则怕小孩淋病了,一直等到只剩下蒙蒙雨的时候,才带着老婆孩子下了山回家。

第8章 丑丑

跛子一家运气好,几人前脚刚到家,后脚就哗啦啦地下起了暴雨。这场雨持续了三个小时,空气里久违的湿气让人通体舒畅。

小孩们纷纷采了大荷叶,或者撑着家里的大花伞,遮住脑袋在大雨里踩水坑玩。

大人们则站在自家门口,或者聚在天井旁,亦或者围坐在公园的凉亭中,慷慨激昂地讨论着这场雨。

大雨刚过,汪队长就组织着村民把排灌运输船等一应农具搬了出来,趁热打铁开始打理稻田。

疏浚水沟水渠,除害施肥,大家伙忙得热火朝天。好在有了这场及时雨,萎蔫的秧苗明显活了过来。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本该早早到来的“梅雨”慢了半拍终于还是到位了。

闲聊时,众人常会感叹一句这“人工降雨”真是得劲。

尽管回来时“大炮”已经撤走了,大家伙没来得及看看这东西长啥样,但就是能绘声绘色地讨论,甚至连它长什么样,日常需要怎样的保养都说得出来。

三个月后,郑玉兰又生了个女儿。

夫妻俩都有些丧气,默默收起了准备好的钱财。

玉河村有个传统,生出第一胎男孩时会宴请亲朋好友,只为图个吉利与喜庆。

家境好的人家会用好酒好菜招待,家境不太好的也会准备上几桌简单又便宜的菜色,反正甭管穷还是富,都会热热闹闹地办上一场。

夫妻俩也是想搏个好兆头,早早地便将钱财给准备好。跛子家境不算差,加上当上放水员后,村里有交集的人不少,便准备了宴请几十桌的钱。现下生了女儿,只得又灰溜溜地把钱给收回去。

郑玉兰心中憋闷,这次铁定了心要给孩子取名招娣,跛子终于也不反对了。

招娣没有宝珠长得好看,不知随了谁,小眼睛塌鼻梁,脸还方方的,本以为一个月后长开了就好,谁知那时除了皮肤白嫩了点,不再皱巴巴的外,五官和刚出生时别无二致。

宝珠是个颜控,对这个妹妹并不是很喜欢,夫妻俩对其也没有太多的关注,于是经常招娣躺在婴儿床上哭得嗓子都发哑了,也没人注意到。

于是宝珠会抽空摇摇婴儿床,学着爹娘说两句不知所云的话哄哄妹妹。捏捏她的鼻子,又抓抓她的手,朝夕相处下好歹也对这个妹妹产生了点好感。

好在招娣也很“识趣”,几个月后她就很少哭闹了,饿肚子拉裤兜时也只是咿咿呀呀地叫唤上几句。

郑玉兰好生养,生下招娣后的第二个月,就又怀孕了。夫妻俩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的关注度明显高于才刚满月的招娣,家里郁结的气氛总算打消,隐忧和期待交替着滋生。

紧随其后,早稻也成熟了。

汪队长立刻安排上全村收割打谷,再用蛇皮袋分装成一石一石的稻谷。

因为干旱的缘故,虽然及时补救了,稻谷的产量还是比往年低了三成。好在村里安排了十几亩地种植番薯,番薯耐操,不受影响,上交完公粮后的余粮加上番薯,还勉强下发得了。

往年都是在年底结算,盈余的粮食暂时储存在粮仓中。碰上家里粮食不够的,也能提出申请,把记录在案的工分换算成粮食先带走。

因为粮食减产的缘故,导致有些人心惶惶的,大家都怕七月份种植晚稻的时候,仍然碰上这种情况。于是汪队长拍板,今年进行两场大型结算,分别定在这个月底和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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