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34)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于是初二女婿拜年时,夫妻俩也没提及此事。

宝珠怀孕的事,直到现在,双方父母都不知情。

大年三十凌晨,宝珠身体不适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了,连着两个月水生对其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知内情的人都道一句,“水生媳妇真是有福气呀。”,亦或是“水生真是疼媳妇啊。”。

每每听到这话,宝珠也只笑笑,并不予以回应。

那天,宝珠推着推车从工地回家的时候,见到刘凤霞在家门口等着自己。

原是,近几日,梁老鼠的身上不知为何长了红色的皮疹,后来发硬成红色椭圆形,微高于皮肤,这几日,还有两颗长到了脸上,浑身的硬疙瘩跟着破溃。

梁老鼠为此连着三天不曾出过家门,本想休息几日能好,不曾想越发严重了。

村里的诊所素来只看些感冒发烧的小病,其余的病症,村医也只给挂点滴,治标不治本。

梁老鼠年纪愈是大,愈是怕死,不愿去村诊所先瞧一瞧,也不愿意去镇上,囔囔着要去县里的大医院看。

大医院看病需要挂号等流程,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不大敢踏足,因此梁老鼠想要找初中学历的宝珠帮忙带。

宝珠一听这症状,像是传染病啊!

如今她怀着孕,并不适合近距离接触梁老鼠,且孕期还差十天才能告知,便随口搪塞了个“身体不爽快。”的理由。

“看病不难,你们带足了钱上医院,在收费窗口先办一张就诊卡,再询问下导诊,该挂哪个科室的号……”

宝珠仔细地将就诊流程跟刘凤霞说明白了,简单的几句话来回讲了三四遍,刘凤霞依旧一脸懵,似乎并未听懂。

水生下活后,刘凤霞又来了,说是梁老鼠喊水生回去一趟,想也知梁老鼠想要干嘛。

宝珠背地里拉着水生说了这事,怕水生去后,交叉传染了自己。

听闻水生不去,刘凤霞急了,说出了梁老鼠长疹子的事,水生只能照着宝珠教的,将几句话掰成了几十句话,总算教明白了他娘。

离开时,刘凤霞神情恹恹。

水生只得额外又教会了梁土生,嘱咐他明日不用上工,带梁老鼠上医院。

梁土生跟刘凤霞如出一辙的晚娘脸,水生跟着也担忧了起来。

宝珠:“上一趟医院,又不是去上刑,整得兴师动众的,全家都得屁颠屁颠地跟着不成?他是土皇帝吗?”

翌日,梁老鼠并未上医院去,也并未再来找宝珠,不过他估摸着已经在家里发过一遭脾气了。

宝珠提着桶上桥头洗衣服时,要经过梁老鼠的家,那时他正好在家门口吸烟,瞧见了她,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正如刘凤霞描述的那般,梁老鼠脸上的两颗疹子都破溃了,破口处不知抹了啥,花花绿绿的。

宝珠懒怠理他,从另一条小道叉开走了。

之所以要上桥头的河道洗衣服,是因为最近齐岳村三天两头不定时停水。

做饭时停水还好,邻居八万家的院里有一口井,打点回来即可。

但洗衣机半路没水就难了,要来来回回转运不少的水,有这闲工夫,倒不如直接提了衣服,上河道里洗去。

齐岳村的河道四五米宽,长长的一条从山脚处蜿蜒而下,再一路延伸到距离村口几百米远的地方。

桥头前方,有个专供洗衣服使用的大石块,严丝合缝地卡在河道中间,打磨得甚是光滑,预留了水流的出水口,一次能容纳下三四个人。

遇上梅雨时节,水位上涨,河水能够直接淹没大石块,哗啦啦地奔腾而下。

此处距离下河道有段距离,水流清澈见底,但讲究些的人,会往高处走,选择在上游洗衣服。

于是,每隔一段路,都会放置着相似的“洗衣石”,类似于搓衣板的形状,半年前刚修建好的的拱形桥下,也放了两颗这样的石头。

宝珠没有瞎讲究,加之怕泥路湿滑摔跤,并不往上游走,于是她挤在大石块这蹲着洗。

洗普通衣服时,使用肥皂和刷子简单地刷洗一番即可,洗水生上工的衣服时,则需要将衣服里里外外地抹遍了肥皂,再用棒槌使劲敲打才能洗干净。

握着棒槌的掌心,很快沾满了肥皂泡泡,宝珠越捶越用力,结果,一个不小心,棒槌被甩了出去,随后沉到了河底。

河面并不深,只没到大腿根部,于是宝珠将裤腿卷起,小心地下了河,结果她刚捡起棒槌,抬起右脚往大石块上跨的时候,拖鞋顺着河流,被冲往了下游!

宝珠:“!!!”

这可是她刚买的,最喜欢的一双人字拖!

人字拖粉色系的,夹脚处粘着一朵花里胡哨的塑料花,宝珠一眼相中了这双拖鞋,从骑着三轮走街串巷卖拖鞋的大爷那,买回了这双价值五块的拖鞋。

据说是车里最昂贵的一款。

宝珠小心地提起了左脚,避免另一只人字拖也被冲走。

她跨上了大石块后,将最后一件衣服火速地过了下水拧干,丢进了桶里,交代了一旁还在洗衣服的八万帮忙提回家。

宝珠把裤腿放下,爬上岸,朝着下游一路小跑而去。

八万的目光追着她,笑得浑身的肥肉都在抖动:“哎哟喂,宝珠,还追啥呀?你家水生那么会赚钱,喊他再给你买一双呗~”

水流并不急,好几次宝珠差不多追上了,鞋子又正好被水草,石块等东西卡住,结果她正要下河去捞,每当这时,冥冥之中,仿佛有只“调皮鬼”在捣乱,拖鞋总是再度被冲走。

如此往复了五次,宝珠累得精疲力尽,瞅着远去的鞋子,她终于不打算再追了。

马上要出村了,再往下,河流就要汇入下水口了,下水口较窄,用整齐切割成半块的水泥桩挡住,许是要汇往大江里去的。

腰部有点酸涩,宝珠单手叉腰,一瘸一拐地往下游缓慢地走去。

泥地上小石子,杂草甚多,很是扎脚。

再往前走一百米,就有一条大路可以回家了。

结果,在转角路口的岸边,宝珠看到了云母。

对方背对着她,之所以宝珠能一眼笃定是云母,是因为,旁边堆着半个人高的衣服。

云母光溜溜的,左手正提着她那只“扬长而去”的人字拖。

云母浑身并不湿,显然只是犯病了。

以前在玉河村时,云母就经常干这种事,在寒冬里脱得光溜溜的,在炎炎夏日又穿得比北方人更厚实。

云母从不洗澡,浑身都是污垢,已经覆盖了原本肤色了。

不过,四月时节,已经不大冷了。

宝珠朝她走了去:“云母,还不赶快把衣服穿好!”

“英子,是你啊!”

见来人是宝珠,云母很是高兴,她素来很听宝珠的话,三两下就把腌出味的衣服一件件套回去了。

在玉河村时,宝珠就劝过云母洗澡,少穿点,以及不要随便脱光光,但独独这三件事,云母有自己的坚持。

听闻人字拖是宝珠的,云母很干脆便还给了她。

宝珠:“你怎么来这里了?赶紧回家去。”

云母“手舞足蹈”的,胡乱说了一大通,宝珠才听明白了,原来是距离齐岳村百米远的马路边,新开了家大排档。

据说分量实在,价格还实惠,不仅路过的人会吃,兴安镇好几个村属的人也会特意跑来吃,生意很是红火。

云母便是听闻了风声,想来这混点饭吃。

镇上有几家大排档是齐岳村人开的,云母来时,他们都会给点吃的,好打发走她。

但这家新开的大排档老板,并不惯着云母。见不给吃的就赶不走后,他就拿了扫帚来轰,云母脑袋上被敲出了一个包,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云母心情不爽的时候,就喜欢脱得光溜溜地骂人。

下游风大,宝珠在这停了片刻,冷得直打哆嗦,叮嘱完云母后,她就拐到大路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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