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55)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自打云母被抓去了监狱,发放低保金的存折就被阿南嫂给藏起来了。

阿南嫂也不是想昧下这钱,她只是想替老光棍家存起来,再过几年等老光棍去世,或是有谁生病了,亦或是低保补贴延迟发放了……都有药花钱的地方。

存下点钱以备不时之需,免得被大葫芦头赌博输光了,平白打了水漂。

村里人都知道这事,唯独大葫芦头被蒙在鼓里。

他走遍了兴安镇,都没找寻到云母的踪迹。在村里遇见了熟与不熟的人,他隔三差五的都得问上一句。

因此没少被村里人谩骂。

阿南嫂是老光棍的表亲,在他为数不多的亲戚中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老光棍家碰上点事,只有阿南嫂偶尔愿意搭把手。

改革开放后,老光棍靠着村里给的救济金过日子,他去汪队长家求来了个旧收音机,在家门口摆了个摇摇椅,整日抱着把蒲扇,边躺着晒太阳,边听着收音机。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啥事也不管,靠着家门口那点贫瘠的土地种点青菜,脸都吃绿了的时候,再从齿缝里掏出点钱,喊大葫芦头替他买点肉回来。

每回都不超过三块钱,大葫芦头还要黑掉他五毛一块的。

屋后立着一椁寿棺,去年年初时老光棍自己给造的,造好的当天,他就乐呵呵地躺里边试了下尺寸。

他大概是觉得,儿子媳妇全指望不上,自己早做准备才能在死后入土为安。

老光棍八十来岁,豁牙漏齿的,不知是看得开,还是认命了,身子骨居然不错。

老光棍自个过自个的,不仅对云母以及两个儿子置之不理,更是像个山顶洞人般不理会任何人。于是村干部有事要找他沟通,全是找阿南嫂,由阿南嫂敲定。

云母被抓走后,警察局的人同时通知了汪队长,汪队长传达给了阿南嫂,阿南嫂听后赞不绝口:“早就该抓走了!监狱里有得吃有得喝有得住,比在外头被野男人睡还只能吃泔水来得强!”

……

宝珠随口回了句“没瞧见”,她毫不客气地接过了糖葫芦,边吃边装作随意地问道:“你晓得小葫芦头在外头卖屁股的事不?”

大葫芦头继续搅着糖浆,极是苦恼地嘟囔着:“究竟是被谁给偷走了?”

见宝珠还没走,他有点不高兴了:“卖屁股就卖屁股呗,屁股不是还没烂?”

“是给一个男的,就跟你一样的男的卖屁股……”宝珠嘎吱一声咬碎了糖衣,指了指大葫芦头,说道,“你不觉得丢人啊?还不赶紧把他关家里去?”

宝珠用食指虚虚划了划脸颊,做了个“羞羞脸”的动作。

大葫芦头用仿若看智障的眼神盯着宝珠,眼神里明摆着在说着,“关你屁事!”,然后他无视宝珠,继续搅拌糖浆了。

宝珠生硬地重新起着话头:“你这糖浆都冒泡泡了,还没熬好啊?”

大葫芦头瞥了她一眼:“那男的是你的姘头?”

宝珠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

好呀的,谁说大葫芦头傻的?关键时候看起来挺鬼精的啊!

“二十块。”宝珠掏出一张纸币,在大葫芦头眼前抖了抖,“你把小葫芦头关上十天半个月,这钱就归你了。”

“不是□□吧?”大葫芦头火速抢过了钱,对着阳光看了几眼,立马塞进了口袋里,他换上了一副恭维又猥琐的嘴脸,“嘿嘿嘿,有钱早说啊。”

大葫芦头被全村人看不起,但在小葫芦头这,还是颇具威严的。

当天晚上,他就把小葫芦头抓了回去。

回家时,宝珠特意拐去了江边,捧了好几捧水漱口,她将外套脱下在寒风中用力地抖了抖,又把临时在袖口发现的糖渍给擦干净了,确认百分百“毁尸灭迹”了后,她才安心地回了家。

哺乳期不能重油重盐重甜,否则不好下奶,奶水质量也不好。

自打她娘照顾她月子起,她不仅一日三餐“寡淡如水”,各种零食更是半点都碰不得。

怕宝珠在小卖铺瞎买,郑玉兰更是“保管”了她所有的钱,力保她出门在外时,口袋空空。

穷光蛋自然没办法作妖了,她娘说,这是把问题堵在源头处。

不过,郑玉兰千防万防,没防住“指挥部的敌人”,在宝珠三言两语的蜜糖炮攻击下,跛子毫无原则地给了她“私房钱”。

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在一次正面逮到了宝珠偷吃薯片后,郑玉兰直接杀到附近不限于村里的各大小卖铺里,直言不许他们再卖吃的给宝珠。

如今送上嘴的机会,宝珠自然把握住了。

宝珠回家时,郑玉兰并未像往日一般对她例行检查,全家人围坐在客厅里,正在闲聊着八万与她老公的事。

恩恩躺在郑玉兰的怀中睡得正香。

见宝珠回来了,郑玉兰立刻向她招手道:“英子,你可算回来了,八万的事你知道了不?咱村都传疯了。这事你跟八万说过了没?挺好的一个女的,可不能被蒙在鼓里,被这天杀的畜生给继续祸害了啊。”

“英子,照我看,你可得好好跟八万说道说道,这种花心又变态的男人要不得,趁早离婚了才行!她才三十岁,虽然人长得是胖点,但好在手里有钱还会赚钱,肯定还是有男人要的。实在不行,娘帮她介绍介绍,看在她跟你关系好的份上,不收她谢媒礼……”

郑玉兰连珠炮般,拉着宝珠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临时客串起知心大妈,她愿意帮忙不假,顺便再满足下她强烈的八卦心,来回询问起宝珠有关八万夫妻俩的事。

宝珠被轰炸得开始耳鸣,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临了,见再榨不出有用的信息后,郑玉兰实实在在地感叹了句:“真是遇人不淑啊……”

嚯,又搁哪学会的成语!

宝珠暗暗翻了个白眼,大字型靠在沙发上,她边啃着苹果,边回味着糖葫芦的味道。

一家人又聊了会八万,话题兜兜转转的,转到了小丽的身上。

每逢周末,小丽便会带着未批改的试卷或是作业本回来。

家人聚在一起聊天时,她就边听边批改,偶尔插上一句,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

小丽在分数下复核的两条杠顿时歪出了一角,她仔细地将歪出的那条线补成了个小爱心,随后她仰头看向郑玉兰,脸颊微微泛红:“嗯。”

此暧昧不明的语气词一出,现场的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她,便连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的招娣,都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听起了外边的谈话。

要知道,跛子刚才只是开玩笑地问了句,目的是在引出下边的话:“小丽呀,你追求自由恋爱,爹娘尊重你。不过你也得擦亮双眼,对方的样貌是其次,品性最是重要,别像八万一样遇人不淑,误入了歧途……

你现在谈恋爱了吗?我和你娘还是建议你可以试试相亲,都是常平县的本地人,有媒婆介绍,我和你娘也好托人打听,把关把关,真正算是咱华夏五千年来的‘明媒正娶’。”

一大段的话卡在了“建议”这,三人都被唬得不轻。

郑玉兰用食指掏了掏耳朵,结巴道:“小小小丽,你刚才说啥?”

“娘,学校里有人追求我,昨天我答应了。”

宝珠:“!!!”

郑玉兰:“!!!”

跛子:“!!!”

在厨房里竖着耳朵的招娣:“!!!”

“娘,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小丽微微侧过了身,双手紧张地搭在大腿上,回避了几人的视线。

小丽简单地将来龙去脉说明,但拗不住郑玉兰刨根问底。

对方叫赵国河,再过一年就三十岁了,现在常平一中任职,已经工作七个年头了。

小丽初报道的那天,赵国河就对她尤为照顾。

赵国河长相中上,举止大方,偶尔带了点小幽默。

小丽穿着朴素,不会化妆,长相又只能算是中等,站在赵国河的身边时,显得很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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