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72)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打从我进门起,你就看我不顺眼了吧?只可惜,娶我进门花的钱太多了,足足让你憋了三年才说出这话来。”

“今天,水生在这里,我就跟你把以往的账清算一下,看看是你这个亲爹有理,还是我这个媳妇有理。”

“三年前,我们婚房里的被褥全是黑硬的旧棉芯,垫的地方更离谱,塞了厚厚的一层秸秆,是你干的吧?不过恶人有恶报,赌博被关进监狱的那几天,黑棉芯盖的还算舒坦吧?”

“果然是你故意的!”梁老鼠指像宝珠的手发着抖。

宝珠:“我怀孕的时候,你们当公公婆婆的,半点表示没有我就不说了。工地里请厨娘的钱,你也要坑,说什么,自家娘亲比别人上心,结果到头来,煮的全是些烂菜、黑米、边角料肉,剩余的钱又全被你赌博输光了!要不是水生提了一半的工资,背地里不知道要被工人们如何诟病死!

人别家爹娘都希望孩子顺顺遂遂,功成名就的,你倒好,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尽给孩子拖后腿!

我难产那天,生了一整天才将恩恩给平安生下来,你们的人呢?感情遇上事了,邻居们都比你们有用。怀孕生产时候都不见踪影了,更是不能奢望你们能给我伺候月子!

当初刚结婚回门时送的那只雏鸡就更不用说了,我高宝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向你借两只大公鸡,就一定会归还。你倒好,心思贼长,生怕我坑了你家的鸡,还编了个好理由,送了只毛都没长齐的来……”

宝珠将这些年来的桩桩件件,都剖陈开来,梁老鼠令人发指,刘凤霞懦弱不作为也并不无辜。

“当然,你们当公公婆婆的,没有义务帮我,我高宝珠没这福气,入不了你们的眼,我认了,反正我也不贪图你们的钱,你们认不认可我,我都随便,日子是我们分夫妻俩的,我们过得幸福快乐就好。”

“井水不犯河水,每年水生该给你们的养老钱,一分钱没少给,我们给你们养老,是尊孝道,为老不尊的人我们不养!从今往后,我们两家一刀两断,我们不图你们家一针一线,你们也别想从我们家再拿走半毛钱!”

梁老鼠一句话没办法插上,气得浑身抖得更厉害了:“狗东西,你看看你娶的老婆!你看看她说的是什么话!你还不赶紧给她休了?!这种女人留在我们梁家,就是在丢我们老祖宗的颜面啊!”

“恩。”水生冷漠地扫了眼梁老鼠,转而牵住了宝珠的手,“我同意宝珠说的。”

与此同时,一直蹲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边的恩恩,把压门的石块整个抱起。

她猫着腰,像只初上岸的小鸭子,摇摇摆摆的,待得走近了,她扎了个马步,双手重重往前一甩,石块“砰砰砰”地在地上弹了三下后,正好滚落在梁老鼠的脚边。

梁老鼠立刻换了一副和蔼的嘴脸,弯下腰朝恩恩招手道:“恩恩,到爷爷这来,你娘就是蛇蝎毒妇,咱叫你爹把她休了,换一个新娘。”

只可惜受心性影响,梁老鼠再如何竭力地想要表达“善意”,都显得虚假而猥琐。

恩恩躲到了宝珠的身后,只探出了一颗小脑袋瞧他。

梁老鼠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去,骂道:“狗崽子,我还叫不动你了吗?!”

“哇——”

恩恩被吓得大哭,宝珠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要抱恩恩进屋回避的意思,她就是要叫恩恩看看,她的亲爷爷是个怎样的货色。

“好啊,水弟,你大了,翅膀硬了,我再也教训不动你了是吧?”宝珠这头,梁老鼠吃不消,于是他拿起楼梯下放着的铁铲,狠狠地朝水生的背上打去:“看我不打死你!狗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铁铲打在水生结实有力的腰背上,臂膀上,发出令人惊悚的“嘭嘭”声。

水生穿着一件薄款白T恤,只是一瞬,衣服就贴在了后背上,暗红色的鲜血洇出衣裳,潮湿中带着与雨季独有霉味的空气里,满是咸腥的铁锈味。

“你给我住手!”宝珠尖叫着冲上前阻止,却被水生牢牢地抱住了,她剧烈地挣扎着,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水生——”

“够了!”

梁老鼠要打第四下时,水生徒手将铁铲拦下了,他顺势将铁铲往地上一丢,徒有其表的梁老鼠就脱力地松开了手。

水生:“这三下,就当我还你的生养之恩了。”

梁老鼠狂骂着夫妻二人,等骂累了,说道:“行啊!娶了媳妇忘了爹娘,当初你刚生下来,我就该给你浸到粪桶里淹死!还给你娶媳妇,花了老子那么多冤枉钱!”

“现在能耐了,不认你没本事的爹娘了是不是?不认也行,你们给我从我房子里滚出去!”

宝珠:“这破房子漏风又漏雨,吹阵风我都担心它倒了,你建的这个纸房子,留着给你自己养老送终吧!”

“不行!”梁老鼠立刻又反悔了,“你们得买下这房子!都被你们住了三年了,房子也卖不出去了!”

宝珠:“好。”

梁老鼠:“把彩礼全还给我!”

“好。”宝珠说道,“还有什么要求一起提了。”

梁老鼠闹到了梁氏宗祠里,把族长和家族里九十岁以上的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闹来了,想要借此讹到最多的钱。

宝珠也借此,让大伙做了个见证,立了个字据,双方签字画押,免得以后,梁老鼠舔着张老脸,又装作未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

梁老鼠知道以后再无法从水生这拿到钱了,于是可劲造,把水生从小到大的钱都清算了一遍,要不是宝珠顾忌水生的面子,直接开价五千堵住了他的嘴,他怕是连哺乳期的母乳费,都得列出来。

翌日,夫妻俩就同梁老鼠去了房管局,更改了房产证上的姓名后,宝珠将新婚时家中梁老鼠置办的东西,全部丢到了门口。

瓷碗,瓷勺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被褥等物品也被堆至了一处,随后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于是,东区的人全知道了,梁老鼠与水生一家断绝关系了,同时还知道了,他这儿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

吃下宝塔糖的第四天,恩恩就开始拉虫子了,她坐在矮矮的尿盆上拉着臭臭,拉到一半就开始喊宝珠帮忙:“麻麻,虫虫拉不出来了。”

宝珠一手捞过恩恩的肚子,一手将她的屁屁给抬高了些,只见三四只蛔虫正在屁.眼处蠕动着,它们细长的白色身躯沾着黄色的屎,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味,往深处瞧,还能看到初探头的虫子的白色圆润的头,显然肠道里还有不少蛔虫排队等着被拉出。

恩恩扭动了下屁股:“麻麻抓虫虫。”

宝珠干呕了下,火速把她放回了尿盆上,随后大喊了三声水生,就捂着嘴躲去了楼上,抱着垃圾桶吐得肝肠寸断。

宝珠一直等到晚饭做好后才下了楼,尿盆已经被清洗干净了,拉出的臭臭以及蛔虫,全被埋在了龙眼树根处,当做了肥料。

恩恩委屈地说道:“粑粑拿袋袋帮我抓的。”

看着龙眼树根处新添的黄土,宝珠想象着一只只长虫被强行拉拽出屁股的画面,转瞬又感反胃,这晚饭,怕是没胃口了……

水生离家前一晚,喝了点小酒。

水生本是滴酒不沾的,但老丈人是会喝酒的,一来二去,水生也练出了点酒量,每每收工倍感疲乏时,嘬上两口米酒,就觉通体舒畅。

每次米酒只浅浅地没过了碗底,换做酒量好的人,怕是给人塞牙缝都不够。

今晚,水生同样也只喝了一点,却意料之外的醉了。

他伏在宝珠的膝头,哭得泣不成声,他平日里话少,醉酒后更是半句话都不说。

宝珠跟着无声地掉了两行泪,她抚摸着他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料,尚能摸到他后背上未掉痂的疤痕。

宝珠拍着他的脑袋,安慰道:“水生,你有我,有恩恩,咱三个是一家人,一辈子最真最真的一家人,谁也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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