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25)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如果真有人这么做了,你们大可以追到我家来讨说法!

我不在了,就找我的儿子、孙子、曾孙子……村里没钱,就全我们家给你们出!我说到做到,大家可以互相做个见证。”

“今天我定下这个规矩,是真心实意的为大伙着想的,钱生钱,我们把钱存在银行里,买国债,得的利息,就能源源不断的汇拢到我们村。细水长流,没有任何风险!”

又有村民质疑道:

“利息总共就那么点钱,那么大一笔本金,难不成,还一辈子都不打算还给我们吗?”

“对啊,好大一笔钱呢,要一辈子拿不到,我们拿利息干嘛?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要不要。”

“是这个理啊,哪有人藏着猪腿肉,整天却捡蚊子腿吃的啊?”

……

张麻子点头,说道:

“肯定是要还的,五年十年内,我保证,征收所得的全部钱款,会尽数归还给你们!这只是一次探索,一次尝试。”

“常平县飞速发展着,身为它的子乡村,我们更得跟上时代的步伐。

如今肚子虽然饿不着了,我们却不能一辈子把脸埋在黄土里,也得追求高质量的生活不是?”

……

张麻子“演讲”得声情并茂的,现场有不少人被他说动容了。

被打发回家后,四下一合计,又有部分人醒悟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同的立场有不同的意见想法,难免起了争执:

“这不是给我们画大饼吗?半毛钱没拿到手,先把我们的补偿款全扣了!”

“但凡换个人当村长,我可能都要信了!他张麻子,这几年可没少贪我们村里的钱啊!不行不行,那么大一笔钱,放谁手上都不能放他手上!”

“其实村长他也是好意,白纸黑字的,钱就在那里,还能昧我们不成?迟几年发,就能领半辈子的养老金,这是好事啊!”

“你当然觉得好,你老光棍一个,家里就你和你老母两个,都是能领钱的。

像我们有孩子要养的人家,年龄又没达标的,不是平白送钱给你们养老吗?”

“嘿,你这话啥意思?欺负我年龄大是不是?我年轻时,你要敢跟我这样说话,我非得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不可!”

“我呸!好大的口气啊,但凡你年轻时勤劳点,都不至于一大把年纪娶不到老婆!”

“兔崽子,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天上挂着的太阳是圆是扁的!”

……

因此争论打架的人不少。

翌日,村委会发福利了。

免费发放纸巾、不锈钢盆、布袋子、牙杯,总共四样东西,每样东西每人各领一份。

全村老小皆有份,就连刚呱呱坠地的婴幼儿,也有名额。

白日里,年轻人需要去干活,因此全靠家里的老人,挤来村委会,代领全家的礼品。

现场由张麻子的儿子张学强主持:

“这些全是银行给的小礼品,银行的工作人员叫我代为向你们转达,一点小心意,请你们笑纳。”

“从今往后,这样的福利,只会多不会少!”

“大家不要抢,统计过份数的,数量够,每个人都有份!”

张学强在村里的声望并不高,大伙的眼睛全盯着密密麻麻的,在院子里堆成山的礼品看,他的话都没讲完,礼品甚至还没被有序的摆妥当,就被一窝蜂冲上来的人给撞倒了。

村委会院里人头攒动,与春运时节的火车站不遑多让。

老爷们要脸,怕被说闲话,于是现场九成全是大娘大婶。

现场吵成了一锅粥:

“大妞,你挤我干啥?”

“谁挤你了?给我起开点!我还差一个牙杯,给我留一个。”

“张大娘,不锈钢盆里,你藏着的得有几十包纸巾了吧?你们家一个人是有几个屁.眼子要兜啊?得把别人份全拿走?”

“哎哟,不锈钢盆咋都没有了?”

“都让开点,都让开点,谁踩着我脚了啊?!”

……

“嘭——”

不知谁恼怒下,一把将摆满礼品的桌子给掀翻了,桌子后边堆叠得很高的礼品,瞬间倒塌了。

“锵锵锵——”

“哐当哐当——”

现场被各种噪音淹没了,此起彼伏的咒骂声于其中脱颖而出。

……

“不要抢,都不要抢了!不许多拿!多拿的人一份都不要领了!”

“听到没有,多拿的人家里所有人都没份了!”

梁火生抢过了喇叭,对着人群怒吼着,但不管她如何威逼,现场都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依旧我行我素的在哄抢着。

宝珠刚从玉河村回来,见村委会如此热闹,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于是她将自行车停在了路边,边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指,往里哈着气,边往里凑。

今天落霜了,气温直逼零度,寒气袭人,骨头缝里都凉。

骑车怕手部打滑,无法带完整的手套,只能戴露手指的,宝珠的十根手指因此被冻得又红又肿的。

骑车时脸上裹着围巾,寒风一波接着一波往脸上打,倒没感觉。

忽然进了避风的院子里,又像下饺子一样挤了如此多的人,周围温度瞬间提高了好几度。

内冷外热的,两串稀水样的鼻涕,从宝珠的鼻孔处落了下。

见脚边滚落了包抽纸,宝珠立刻捡了起来,拆开来,迅速抽了五六张,捂住了鼻孔,用力擤掉了鼻涕,并把纸张团成了一团。

还没搞明白原因,就被现场打战般的架势给唬到了。

就刚才弯腰捡抽纸的一秒钟,脑袋差点被一名踉踉跄跄的,歪着走过来的大妈给一屁股坐下了。

宝珠忙避远了点,贴着墙角站立着。

手尚未回温,冻僵了,不自觉间松了手,那一团鼻涕纸便掉落在了地上。

看戏间,宝珠觉得人中处一凉,忙又连抽了五六张的抽纸,堵到了鼻孔处。

结果一抬头,就见梁火生拿着喇叭,气势汹汹的走了来。

梁火生故意将喇叭对准了宝珠,喊道:“高宝珠,有没有素质,谁允许你那样乱丢垃圾的?”

“???”

宝珠轻轻的“啊”了声,随后将压在鼻子上的纸巾顺手揉成了团,对准梁火生的脑袋丢去,无辜的询问道,“那这样丢可以吗?”

既然已经被当做炮筒,被指认是乱丢垃圾了,不真丢几张纸,说不过去了。

觉得不过瘾,宝珠又卷了好几个纸团,挨个朝梁火生砸了去。

卷一团前,她特意夸张的擤了擤鼻涕,声势浩大的,尽管并未有鼻涕给擤出,但足够恶心人了。

“这样呢?”

“还是这样?”

“你看清楚了吗?你再看一遍,这样可以不?”

……

宝珠变换了各种手势,在梁火生的躲避下,三百六十度将她砸了个遍。

气得梁火生破口大骂,想要上前跟宝珠干架,但奈何每往前走一步,都被汹涌的人潮,挤得七颠八倒的。

宝珠指着人群最中心的张学强,“好心”提醒道:“你老公的衣服都快要被扒光啦。”

大婶大妈的战斗力极强,张学强虽然在村里当了几年的副书记,但由于软弱无能,这是他第一回 主持“大场面”。

他挤进人群中间想讲道理,结果衣服被抓破了好几个洞,脸上也多了几条指甲抓出的划痕。

梁火生见状,连忙掉转了枪口,对着大妈大婶们开炮,前去拯救她老公了。

被“架空”了的王大刚,乐得自在,躲在二楼办公室里喝茶。

隐约听见了“宝珠”两个字,他端着茶杯走到了走廊上,富有雅致闲情的拨弄着茶盖,伴着氤氲的茶气,浅浅抿了一口。

“儒雅”的与他的光头,以及大腹便便的体型格外不搭,二楼与一楼,仿佛隔了条闽江。

王大刚眯着本就不大的双眼,艰难的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寻找着宝珠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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