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32)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跛子赔笑着,很是识趣的,并不予以否认。

……

好在监狱服刑期间,普通犯人每月有两次打电话回家的机会,特殊犯人则是半年一次。

小杰属于特殊犯人,申报流程极其复杂,每次限时十分钟,因此每回申请到的名额,小杰都是打给二老的。

小杰一向嘴甜,口才又好,短短十分钟,就哄得满心皆是担忧与埋怨的二老心花怒放的。

因此,虽然小杰一直未归家,也甚少打电话回来,二老都未曾怀疑过。

二老容易糊弄,兄弟姐妹们却不傻,于是宝珠找准机会,跟小丽和招娣透了底。

两人跟着宝珠一起资助了何放晴点钱,帮着一起瞒着二老。

且说小杰入狱后的第一个月,寄回来了一封家书。

收到信的第一时间,何放晴就来找宝珠了。

两人躲在九毛店的二楼,一起认真的读着信。

敬爱的二姐,亲爱的老婆:

你们好!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我就入狱一个月了。

每天早晨六点准时起床,洗漱吃饭做卫生,七点干活,十二点吃饭,下午继续干活,五点时吃饭休息,晚上七点再跟几百名狱友,坐在放映厅里看半个小时的《新闻联播》。

军队化的管理模式,每天的监狱生活规律的重复着,竟也不觉得难熬。像是回到了高考前半个月,我埋头苦读的时候。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课,就是在看书,那时候的日子跟现在一样,像是在翻看一本小说,内容不甚有趣,但闲暇时可当做消遣看,一页接着一页迅速的往下翻,不知不觉,便看到结尾了。

托二姐的关系,我被调去了一个两人间的监房,狱友挺好相处的,是蒲口人,因为倒卖保护动物被抓进来了。

他讲起话来有浓浓的口音,还爱吹牛,常年全国各地跑,肚子里藏着不少故事,跟他聊天很是好玩。

……

忽然想起了我关在尼东亚监狱里的事,你们一定也不知道,他们那边上厕所不用纸,用的是手!左手擦屁股,右手抓饭吃,因为他们信仰的宗教认为,左手不洁。

刚被关进去的那三天,没有纸,没有筷子,我们只能学着当地人的样子,用上左右手。

吃饭时还好,上大厕,特别是那几天因为水土不服,窜稀了,左手擦完了屁股,就算用水反复冲洗,也洗不去那股臭味。

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就撕了墙上的《罪犯改造行为日准则》来用。

纸张又黄用硬又脆,喇屁.眼,碎了的纸片粘了我半个屁股,结果手还是给沾上屎了。

当地的狱友发现后,把我给举报了,得了一包薯片奖励。

好在狱警看我是华夏的人,并没有对我施行处罚,口头教育了我一顿后,给我们发了好几卷的纸,以及好好几套筷子和汤匙。

……

我虽然不能回家,被关在监狱里,但我一直知道,是二姐你在不遗余力的帮我,帮我守住这个家。

我们是亲姐弟,煽情的话就不多说了。

总之,我高向杰会一辈子记得二姐的恩情,等我出狱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

纸张不够写了,最后拜托二姐,我不再的这五年,替我照顾下放晴和晨晨,有啥苦有啥难的,还希望二姐能再搭把手,帮他们母子一把。

敬祝: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你们的弟弟、老公:高向杰

一九九七年三月八日

这封信的字体为端正的正楷,整张A4纸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书信的格式无误,用相较以往平和的文字,诉说着这两个月来的经历。

纸张好几处地方有指甲盖大小的圆形皱褶,显然曾被眼泪浸透。

A4纸上的折痕整整齐齐的,隐约可以看出,写完信后,小杰是如何珍视的将其折叠好,再装入信封中的。

……

历史将近两个月的事情尘埃落定了,金灯寺求来的平安符也寄去了监狱里,生活仍是要继续。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痛彻心扉的难过,总会被时间冲淡。

……

且说五月份的时候,伍传海家的鱼塘出事了。

鱼塘是二十年前,改革开放初期,伍庆有在山脚下挖的。

他在那地界占有一亩的地,不知从谁口中得来了商业经,看中了水产养殖业。

那时他是村里的书记,于是喊上十来个壮小伙,免费帮他家挖鱼塘。

每年买上八百尾的鱼苗,丢进鱼塘里,任其自由繁衍,在没有投喂饲料的情况下,两三年也能收获一波。

虽然鱼的数量打了对折不止,养成的鱼也不如专职鱼塘养殖的专业人士养得肥美,但每年的鱼苗都是伍传海占着村干部的身份,向村里专门做水产养殖的人讨要的。

算是无本的买卖,除去自个家吃的,能卖不少钱,因此稳赚不赔。

五月是南方的梅雨季节,接连不断的下着绵绵细雨,天空中常挂着的乌云,像是一块又一块吸饱了水的大海绵,每次换个姿势挤,总是能挤出水来。

这天夜里,伍传海与伍庆有父子两人,披着雨衣,戴着斗笠,脚踩高筒黑皮雨靴,冒着雨从山那边回来了。

两人先后将斗笠挂在了墙上,连雨衣都顾不上脱,湿哒哒的挨着坐到了长凳上,累得直喘气。

下雨天,村民们吃完晚饭,都躲被窝里睡觉或者看电视去了。

没事没人愿意冒雨出门,往常这个时间点,是杂货铺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今晚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杂货铺面积大,收银柜旁腾出了专门的一块地,放了五张长板凳,专供前来攀讲聊天的人坐。

年轻人喜欢敞天坐在三石街边聊天,五六十岁的老年人则更喜欢挤在杂货铺里聊。

这是上一任杂货铺老板那,流传下来的传统。

上一任老板现如今仍在三石街的另一头开店,但店面小,挤不进许多人,于是过去的那些人,便继续待在伍传海的杂货铺了。

聊天归聊天,大伙会买上点炒瓜子、炒花生等零嘴,边唠嗑边吃,今天你买一袋一起分着吃,明天我也买上一袋,大伙自觉的轮着买,热闹又开心。

其中抽烟的不少,时不时还能卖出几包烟。

尽管每回人群散了后,地面上总会残留不少的瓜子壳、花生壳、烟头等垃圾,但伍传海完全不在意。

看店闲来无事时,伍传海就喜欢拎着把大扫帚扫地,店里扫干净了扫大街,将周围的环境扫得干干净净的,让他很是有成就感。

这一点范围的垃圾,不用多长时间就能清扫干净了。

环卫工沙弟扫得敷衍,因为有伍传海在,三石街的“地貌”分成了三块:

杂货铺门口以及周边的十米范围的地,“纤尘不染”,左右两边的地,则稀稀拉拉的散落着树叶与垃圾,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多热闹,凑一处攀讲聊天,打发时间的同时,还能兼顾看店,外加赚点小钱,何乐而不为?

……

最近接连下雨,过了晚上六点,三石街上便半个人影都瞧不见了,每天定时定点来杂货铺打卡的老头,也不见了踪影。

“丹丁,倒杯热水来!”伍庆有喊道。

他的嗓门比平常大,表情严肃,显得很是焦躁。

父子俩默契的往手掌里哈了气,又用力的搓了搓,来缓解寒冷。

赵丹丁忙倒了两杯热水出来:“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啊?赶紧趁热喝两口,别冻感冒了。”

父子俩双手环住不锈钢杯子取暖,顶着浓浓的热气,胡乱吹了两下,不怕烫似的,将热水一饮而尽,没人有空回答赵丹丁的问题。

赵丹丁盯着他们脚下的水渍,将他们身后的米袋挪远了些,抱怨道:“先把雨衣脱了,湿哒哒的,滴得店里的地板都是水。”

父子俩依言将雨衣脱下了,赵丹丁连忙接了过来,去门口抖了抖,再挂在了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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