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41)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小丽犹豫了三秒,依旧摇头。

宝珠撇了撇嘴,问道:“那小杰吃过吗?”

小丽咬着下嘴唇,终究还是难以背着良心点头。

“哇——那还不是只有我吃过?”

委屈溢于言表,宝珠卯足了劲誓要哭个肝肠寸断,小丽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左右为难,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爹娘正烦着呢,你实在难过的话姐带你上外边哭去。”

闻言,宝珠神色黯了黯,摇头道:“不哭了。”

“当真?”

小丽反复确认了两遍,确认二妹已经不会再掉泪后,方才放心。

跛子和郑玉兰昨晚一夜未睡,今早天蒙蒙亮,才在鸡鸣声中浅浅睡去。睡了不到一个小时,郑玉兰便起床做饭,提着粪桶上自留地里浇完菜,就端着两人份的饭菜又躲进了房间里。

郑玉兰一夜间憔悴了许多,眼部浮肿,皮肤干燥,美人终究败于岁月。

郑玉兰往来间,并未留意任何一个孩子,只当小杰缠上来时,她才强颜欢笑地应付几句,自然也未曾发现宝珠的异样。

初时满腔的欢喜渐次冷却,宝珠盯着郑玉兰看了许久,“近乡情怯”般不敢把好消息说出。

虽说权会儒是答应帮她了,可所有人都无解的事,他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子弟又真的能办吗?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宝珠甚至不敢上屋里瞧一眼跛子,她怕爹的模样比娘的更难以接受。

接近午时,禾泰县的专业技术人员终于赶到了,汪队长派了人传唤跛子上队里。

郑玉兰挽着跛子的手臂,和他一起面对。

出乎宝珠意料的是,跛子出门后,见到四个孩子围在门口时,如往昔般第一个喊了“宝珠”。

虽然跛子不高大,脊梁也有些弯了,但他依旧是她稳如泰山的爹!

宝珠眼睛一亮,紧随其后牵住了跛子另半边手,咧开缺了一角的牙齿,信誓旦旦地说道:“爹,坏人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跛子只当闺女在安慰自己,欣慰地附和道:“是啊,一定会的。”

怕弟弟妹妹们乱跑,小丽请了一天的假,留在家里看顾弟妹。

跛子三人到时,禾泰县的技术人员已经下田去勘察了。

和评话先生讲的六月飞雪不同,和电影里演的好人落难时大雨倾盆也不同,今日符合节气的艳阳高照,被热辣的阳光照久了,大家都淌出了点薄汗。

技术员挽着裤腿衣袖,仔细观察了秧苗的外观后,用专业工具勘测了近处的一亩地,随后又随机选了四角,分别拔下一簇几近死亡的秧苗,塞到一个方形仪器中,仪器靠电池运转,嗡嗡嗡地响着,不久便在屏幕上显示出一大串的编码。

汪队长派人去其余的田地里照猫画虎地拔了秧苗回来,一一被技术人员塞进了仪器中。

田中的淤泥也成了样本。技术人员命人从各个田地挖出一坨泥,统一丢进洗净的猪食槽里,随后用木杵搅拌、混匀,再从中挑出十粒拇指大小的泥块,分别放进小铁架上立着的十根试管里,随后用滴管滴进五颜六色的各种试剂。

仪器与试剂都是装在绿色军旅包里带来的。

鉴定过程繁琐费事,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技术人员才确定了最终结果。

已经过了十二点,村民们等得饥饿又焦躁,看见完事了,顿时又来了兴致。

技术人员私下简单地向汪队长解释了结果,汪队长全程表情严肃,倒让人猜不出好坏消息。

技术人员舟车劳顿,刚下车就又下田连轴工作了两个小时,此时已是精疲力尽,于是汪队长派人送他先去临时住所吃饭休息。

在众人的注视下,汪队长上了排灌运输船,随后跟着的还有林小芹。

汪队长拎着喇叭说道:“大伙看我表情,大概也能猜出来,我收到的并不是个好消息。很遗憾地告知大家,这五十亩的秧苗的确死于生根肥,并且根部彻底坏死腐烂,没有转圜的余地。但是——”

汪队长加重的两字压下了骤起的喧哗,“但是,让我更为痛心疾首的是,这次事故不是‘失误’,是‘加害’!很难相信,淳朴务实的乡亲中,竟是出了心思歹毒的害虫!

林小芹知青是目击证人,更为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请她帮咱揪出玉河村的害虫!”

言毕,全场哗然,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船上的两人看,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林小芹毫不怯场,将装着生根粉空瓶的透明塑料袋举起,问道:“请问大家认识这个瓶子吗?”

“这啥玩意啊?”

“看着跟咱的有机肥很像啊,只是颜色不一样。”

“林知青,你就别卖关子了,大伙赶着回家吃饭呢!”

……

“我知道,这是装生根粉的瓶子。”

寥寥无几的村民说出了答案。

因为生根肥全权授权给了跛子,跛子凡事亲力亲为,只有忙不过来时,才会喊上点人帮忙,因此村里大部分人都不认识生根肥。

“回答正确,正是国外进口的生根肥的外装瓶。大家应该都清楚,玉河村进口了一百五十瓶整的生根粉,日常都锁在西边的库房中,就算是用完的空瓶子也不例外。

但这瓶子却是我三日前在芦苇丛中拾来的,那天晚上八点左右,我刚巧有东西落在队里了,孤身回来取时,恰巧撞见了正在田地里搞破坏的人,他慌张逃跑的时候,把瓶子丢下了。

当然,我那时并不知晓对方在田里做什么,并且,也并未捡起他遗落的东西。”

汪队长提着喇叭对准林小芹的嘴,林小芹绵柔的声音被放大,又有汪队长坐镇,勉强压住了全场。

她有理有据地说话的同时,目不斜视地盯着徐强看,明眼人都看得出这话有针对性,于是不少人开始议论起了徐强。

徐强一阵红一阵白,怒不可遏地瞪着林小芹,见众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于是暴躁地打断了她的话:“啥瓶子不瓶子的?你空口无凭地编出个人来,怎么昨天屁都不放一个?我看你就是临时起意,蒙骗咱,随手陷害个莫须有的人,帮跛子那一家呢!”

“就是啊,昨天咋不说捏?”

“强子说得有理啊,昨天这知青怎么一个字都不提?”

“可别陷害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

林小芹无视了嘈杂的人群,继续盯着徐强说道:“昨天只字未提的原因是因为我在试探,我也很困惑,所以将这几件事串出了因果后,想要验证心中的猜想。根据事情的最终走向,送建国哥上监狱时跳得最欢的人最是可疑。”

徐强:“秧苗死了,大伙都很生气,难不成你还怀疑了我们全村?!”

林小芹:“徐强同志,不要混淆视听,请注意我的措辞,我说的是‘最’,也就是说,昨天最让我怀疑的人是你。

毕竟,害死五十亩的秧苗对大伙都无益,你们家和建国哥结了仇,从报复的角度看的话,这事倒说得通。正如古语云,‘损人不利己’。

当然,徐强同志,这只是初步怀疑,你可以不必当真。”

徐强:“我看你就是针对我!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捡了破个瓶子,就诬陷我啊?”

汪队长呵斥道:“徐强,别胡搅蛮缠,这是靠着禾泰县从中牵关系,才以降了两层的价格,从代理商那里买来的进口肥料,市场上是买不到的。”

见徐强安分了,汪队长把钥匙丢给一个外表憨厚的胖子,吩咐道:“胖仔,你带上几人去库房里数数生根粉的数量。”

不多时,胖仔就带人回来了。

“队长,未开封的生根肥共一百零九瓶,用完的空瓶加上正在使用的那瓶总共四十瓶。我们校对了三遍,确确实实少了一瓶。”

闻言,汪队长的脸都黑了。

他将一个记事本拿了出来,将最新一页展示给村民们看,自己对其中内容倒背如流:“这是生根肥的出入库记录,每天的用量都有详细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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