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86)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未加多余的调味品,鸽肉的鲜香全化在汤里,表面飘着层黄色的浮油,一口下去,唇齿间满是鲜香,鸽肉软烂,用筷子轻轻一夹,便断成两截,塞进嘴里更是入口即化。

宝珠吸溜着面条,目不转睛地盯着鸽子汤看。

小丽胃口小,鸽肉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不到一斤的鸽子价格,顶得上两只四斤重的老母鸡了,郑玉兰舍不得吃,于是,剩下的鸽肉全进了宝珠的肚子。

考完试的当天,学校门口,“千人千面”,蜂窝状涌出的人中,有捧腹大笑的,有狂吼大叫的,还有痛哭流涕的,以及活似去奔丧的……

小丽如释重负,笑逐颜开。

她今天穿了件橘色的连衣裙,涂了粉色的指甲油。

读书时学校统一购置校服,蓝白相间的长裤长袖款,防止学生们攀比与早恋。

规模小的亦或是乡下的学校,没有资格充当考场,因此各大考场里,不止有本校的学生。

高考当天,为防别校的差生认出本校的学生,行以骚扰等手段抄袭,学校老师不建议本校生穿校服。

“打扮得美美的,心情也会变好~”

郑玉兰听从了宝珠的建议,给小丽买了套连衣裙,宝珠则趁着郑玉兰不注意,偷偷给小丽涂上了指甲油。

小丽依旧留着短发,文静秀气,一股书生气。

鹏华高中是重点高中,招收学生数少,其中九成的学生都有大学上,重点本科、普通本科、大专不一而足。

住宿的学生们纷纷卖掉厚重的书籍,当然也有发挥失常的,或者不自信是否能考上理想的大学,而留着书备考的。

小丽则是舍不得书本,小学、初中的书,全都整齐地压在家中的木箱里,郑玉兰深知小丽脾性,提前带来了辆折叠小推车,将她高中三年的书全绑在了车上。

考试结束已经晚上五点了,三人往宾馆方向走去。

校门口有不少蹲点卖小吃的人,食物的飘香溢散在空气中,每一个摊位都几乎爆满。

郑玉兰买了两串糖葫芦。

她单手拉着小推车,推车在不平坦的青石板小路上颠着,发出“亢亢亢”的声音,在嘈杂的人声中,并不显得突兀。

宝珠边啃着糖衣,边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姐,你考得怎么样啊?能不能考上福安大学啊?”

“糖葫芦也堵不上你的嘴,你大姐刚考完,你就不能让她歇歇吗?”郑玉兰瞪了宝珠一眼,都说考完试不能立刻问娃娃成绩,否则考不好的人会崩溃。

小丽笑道:“没事的,娘,你们不用担心,我发挥得还不错,肯定能考上福安大学的。”

见小丽胸有成竹,郑玉兰才安了心。

八月上旬,福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了镇上,小丽亲自签完了字,将其领回。

七月底,高考成绩就出了,学生们的成绩单统一送到学校中,但去一趟市里,来回需要花上一天的时间,小丽不愿家里人来回奔波,于是夫妻俩只能提心吊胆地等着录取通知书寄来。

八月刚过,郑玉兰就每天上两趟县里,询问录取通知书的下落。

弄得邮局的大爷都记住了她。

“大妹子哟,咱这一天就送一趟,你不用跑得这么勤快的。”

不过递送员投递的时间不固定,有时清早,有时傍晚,因此郑玉兰还是风雨无阻地坚持每天来两趟。

八月十号这天,终于盼来了录取通知书。

小丽发挥如常,考上了福安大学的汉语言文学专业,是常平县第七名,福安市的第五百六十名。

郑玉兰煮了一桌子好菜,全家推杯换盏好好庆祝了翻。

小丽是玉河村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人,因此汪队长办了表彰大会,组织上一群人,敲锣打鼓地上了她家。

学着各省状元的仪式,村里奖励她一百元,授予了她红绶带,小丽头顶状元帽,胸前戴红花,真似个状元郎。

县里也很重视教育,给文理前十名,共二十名的考生挂红榜,各奖励一百五十元以示嘉奖。

跛子为此举办了“升学宴”,用这些钱请全村人吃了一顿,关系好的人家全家皆来,关系一般的人家则每户来一人。

酒宴设在玉河村的大礼堂里,很是隆重风光。

九月一号报道,提前一天,小丽便要准备去学校了。

轧钢厂旺季来临,跛子脱不开身。

又刚巧最近气温骤降,反复无常地在三十度和十九度间跳跃,许多老人家没抗住过去了,因此殡葬店的生意格外好。

殡葬用品供不应求,于是,和郑玉兰常合作的老板,请求她帮忙赶制几件寿衣,郑玉兰难以拒绝,于是便让宝珠陪同小丽去报道。

自打宝珠辍学后,每隔三个月给小丽送粮食这活,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以前全是托同村人,但总是会缺斤短两的,缺的不多,又是求人办事,因此郑玉兰也没有因此而指责人家。

宝珠比小丽这个读书的,对去往市里的这条路更熟悉。

福安大学的怡侯校区,建在鹏华中学的对面街,因为学校管控较严,进出需要查看学生证,因此宝珠和小丽只是在门口绕过一圈,未曾进去过。

小丽自信能考上福安大学,因此高考结束只带回了高中的书籍,生活用品全寄在宿管阿姨那。

因此此次报道,轻装简行的,只带了几套新衣与三个月的粮食。

宝珠嘀咕道:“行李又不多,一个人也拿得动,一定要人陪干啥?”

“你大姐一个人,多让人担心啊?”郑玉兰正绣着寿衣,头也不抬地说道。

郑玉兰坐在床旁的脚垫上,宝珠则穿着她“祖传”的大红肚兜,像只变异的癞□□,大字型趴在床上。

跛子正不甚熟练地给宝珠拔火罐。

睡了场午觉后,宝珠就落枕了,腰酸脖子疼的,刚巧马医生走亲戚去了,诊所没开门,于是跛子就亲自上手了。

铝合金蜡烛座上正燃着红蜡烛,跛子将草纸撕成一小块,过了外焰点燃后,在罐内走一圈,待得罐内冒浓烟时,再将剩余一截的草纸丢进,后吸拔在身体相应位置即可。

马医生那设备齐全,提前还会用针灸针放血等,家里的拔火罐就只是应急用,自个不清楚穴位脉络走向,哪痛吸拔哪里,效果也不赖,省钱又方便。

透明拔火罐内立刻鼓起充血的圆包,肩颈处吸拔得尤其多。

“那我往家回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啊?怎么就不担心担心我啊?”宝珠撇了撇嘴,随后做出了个“money”的手势,“我这千里迢迢的,也不知道……”

郑玉兰打断道:"给你大姐送粮食的时候,难不成不是你一个人,凭空冒出了只鬼陪你啊?"

“宝珠不愿意去就算了。”跛子也不知看到宝珠的手势没,转头对正帮郑玉兰理线头的小丽说道,“小丽,这条路你初中高中走了六年了,一个人可以行吧?”

“嗯。”小丽身子一僵,勉强应下,“爹娘,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爹——”宝珠不甘心地扑腾了下,“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千辛万苦地送大姐去上学,你们难道……难道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进城最是好玩了,她哪里不愿意去?

“就知道你搁这等着我呢。”跛子笑了,随后掏出了钱塞到了她的手中,“十五块钱,辛苦费。”

每回宝珠进城,跛子都会给她"辛苦费",这次则是忽然来了兴致,想要逗弄一下闺女。

“还是爹最好了!”

宝珠笑嘻嘻地接下了小费,当晚腰不酸背不痛了,梦到的皆是美梦。

翌日一大早,姐妹俩就带着行李,前往了福安大学。

通往市里的大巴坐得刚刚好满,到了市区内辗转去学校的时候,挤挤挨挨的全是人,就拥堵得很了。

正值开学季,到处都是报道的学生。

本市区内的学生行李还算轻简,换做别的市区,亦或是外省的,都是几大麻袋地扛着行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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