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95)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事成后,你若想要原材料,我可以低于市场价五成的价格卖给你,不要也没关系,我会在二手市场卖出,挂价肯定比卖给你的要高。”

权会儒给出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水生只需出人,无需考虑成本,待得竣工后,收到的钱款足够他买上一批原材料,自己当包工头了。

普通木方可供使用次数为十五次上下,优质木方则可供使用二十五次左右,仅使用过一次的木方以市场价折半买入,绝对划算。

宝珠虽然不懂建筑工程,但她也知道这活百利而无一害,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水生也犹豫了,前几日权会儒找到他时,刚提出了这件事,就被他拒绝了,所以并未有机会听到接下来的话。

因为冯国庆的有意栽培,水生在福安市的建筑圈内小有名头,大家都默认他是冯国庆的准女婿,他精湛的技术,更为其锦上添花。

权会儒便是因为这点业内名气找到水生的。

“若不想违背当初诺言,和你师傅竞争,你完全可以拿着这笔钱回乡,改革开放后,人民群众的生活蒸蒸日上,偏僻落后的乡村,将会是下一个建起高楼大厦,地貌翻天覆地的地方。”

权会儒侃侃而谈,眼神锐利,俨然换了一副面貌,和商业场上的精英无异。

“据我所知,你家中贫困,家中兄弟姐妹多,若是能当上包工头,将会给家庭的生活带来不小的改善。”

“况且,在你们那边,你已经到了适婚年纪了吧?”权会儒说这话时,盯着宝珠看,“哪里都讲究个门当户对,若是攒不够彩礼,想要迎娶门第高的心仪人是很难的。”

“我……”

水生支支吾吾地出了声,没敢去看宝珠,思维似乎在师傅、老婆、家庭间反复横跳。

也不知究竟哪个点戳中了他的心扉,在他下定决心要答应的时候,宝珠拦住了他。

“两层。”宝珠面不改色地狮子大开口,“最后收到的钱要高于市场价两层,并且事后你要给水生,在常平县介绍个不错的工程。”

没有人脉和名气的话,新人包工头很难接到第一个工程,就算是邻里乡亲,也会怀疑你的能力。只要开了个头,有了所谓“经验”,后续接工程就容易了。

“……”权会儒直视着宝珠,似乎在思考着,一张樱桃小嘴如何能夸下海口,“你们只要出人,一应材料成本都不用管,没有压价已经是我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了,小鬼,一口吃不成胖子,做人不要太贪心。华夏,最不缺的就是人,合作讲究诚心诚意,不是张口就来。”

介绍工程的事他倒是没意见,这点小事,仰仗权家的人脉,很容易就能办到。

“你诚心诚意了吗?我看未必吧?”宝珠说道,“如果像你所说的,你大可随意找个工程队,为什么偏要盯着啥也没有的水生?”

“黄鼠狼给鸡拜年,别有所图,你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大动干戈地找上水生,并且愿意不计成本。”

权会儒:“……”

水生目瞪口呆地看向宝珠,向她投去了钦佩的目光,宝珠则回了他个“放心,一切有我。”的眼神。

“我们家水生呢,现在是他师傅的香馍馍,你大可以不答应我提的要求,另择人选,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或许你还可以试试找外国佬帮忙。”

“我们家”三个字说得水生眼睛一亮,随后他发现宝珠只是顺口说出了这词,眼神又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来。

“可惜的是,两个月的期限太赶了,估摸着对方办完入境手续,飞到国内后,都过去大半个月了。”

……

宝珠观察着权会儒的表情,不断尝试在他的底线上蹦跶,权会儒无坚不摧的表情几度崩裂。

终于,他拒绝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又眼光毒辣的女人讲道理。

权会儒:“可以,我让助理去理合同。”

宝珠:“先等等!”

权会儒刚要喊助理,就被宝珠拦住了,他咬牙切齿地问道:“还有什么事?”

“你究竟为何一定要选水生?我想不明白。”宝珠说道,“你必须原原本本,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违法乱纪的事我们可不做。”

宝珠打定主意,要带着水生做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这是金钱所不能践踏的绝对原则。

权会儒从未遇见过这般难搞的人,家中的那对母子都未曾让他如此恼火过,但是他凭借着良好的涵养,简明扼要地将情况说明了。

总结起来就是,当初权家其中一家公司的修建工作,请的是冯国庆的施工队,但凡与权家有牵扯的人,安全起见,权会儒都不想用。

但权家的家业分布太广了,他找的施工队总是在各种方面和其牵扯上。

最后的人选定为水生,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宝珠顺便问了水鬼的事,若是权会儒真是违规操作导致出了人命,她也不愿水生接手这个烂摊子。

能违规一次就能违规两次,她想水生赚大钱,却不希望水生因此而丢了性命。

权会儒倒不介意解释这件事。

“你觉得一个大字不识,待在深山老林里五十几载的老妇人,如何能千里迢迢的独自来到他省,替儿讨公道?”

“不过是有人出价比我高罢了,人死后,尘归尘,土归土,倒不如再咬一口人血馒头来得强。”

水鬼下井需要签订“生死状”,即特殊拟定的生死合同。

业内默认的规矩是,拉绳的必须是其至亲,但仅为约定俗成,特殊时候行特殊办法,宋超英便是这种情况。

但若是身死,收款者必须为其至亲,按照法律规定的,一二三级亲属关系,逐级往下推。

权会儒将旧版合同给两人看,艰深晦涩的条款专门挑出来解释,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让两人彻底看明白了合同。

水生学历止步于三年级,只认识点常用词汇,把关合同的事还得靠宝珠。

宝珠挑出了几条要修改的点,权会儒一一同意了。

水生这位正主仿佛是局外人,宝珠说什么他就跟着同意。

双方的合作条件敲定,权会儒立刻叫来了助理,简单地交代了下合同的修改细则,十五分钟后,助理就带着“新鲜出炉”的合同来了。

宝珠翻阅了下合同,确保合同没被动手脚后,水生才签名摁下红手印。

合同一式两份,一人一份。

临了,宝珠问道:“话说,你家不是当官的吗?国家不是规定,国家公职人员不能下海经商吗?”

“我在玉河村时有透露过半句我的家庭情况?”权会儒反问。

宝珠想想也是,一直以来,关于权会儒的家世都是村里人在传,权会儒本人不曾澄清亦或是认同过,流言不知源头,看来只是以讹传讹。

“你既然有这个疑惑,为何签完了合同才说?”权会儒眯了眯眼,笑道,“你不怕到时候殃及池鱼,把你家水生一起抓进去?”

宝珠:“你违法乱纪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就只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农民工罢了。”

权会儒:“……”

合同里还有一条,若是乙方不能如期竣工的话,将要赔偿甲方十万元。

权会儒也不怕他们两人,被家中那对母子以更高价收买了,他既然选定了人,就有百分百的手段拿捏他们。

不说他们是无权无势,还缺钱的乡下人,权家前段时间在怡侯区批了块地皮,紧挨大学城,准备进军房地产,建立单元式高层住宅区。

手续材料快要办完了,一应后续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展开,“常平县轧钢厂”,也就是汪队长几人合资建起的厂,也向权家抛出了橄榄枝,有意压价寻求合作关系,以求打开福安市区的市场。

个中关系,极其复杂,也是可以动手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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