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我主意(11)
拿出来一看,是柴轻月发来的消息。
【柴轻月:干什么呢?】
桑吟点开拍摄图标,随手对着霍砚行的背影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三又桑桑:在等面吃。】
同一秒,柴轻月的下一条消息进来。
【柴轻月:我失恋了,出来陪我喝酒。】
许是看到她的消息,紧接着发来一堆省略号。
【柴轻月:我才失恋你就刺激我?半夜发你男人给你做饭吃的温馨生活照刺激谁呢?单身狗不当人看是吧?】
【三又桑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霍砚行。】
柴轻月发来一条语音。
桑吟点开,搁到耳边。
柴轻月震惊中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欣慰的语气在耳边炸响──
“你俩终于苟且到一起去了?”
“……”
她不是已经调整成听筒模式了吗!
怎么还是外放!
落针可闻的厨房一角,柴轻月的叫喊无异于在平静无波的水面投下一颗巨雷。
霍砚行闻声,边往煮开水的锅里下面条边朝桑吟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桑吟手忙脚乱按灭手机,眼一瞪,横过去:“看什么看,煮你的面。”
霍砚行的视线轻飘飘转移到她紧紧捂住的手机上,一个字没说,但是仿佛胜过千言万语。
桑吟被他看的莫名恼怒,正要凶他,才张口发出一个虚音,霍砚行已经别过身。
卡在喉咙里的话不上不下,最终费力咽下去。
翻过手机,并没有在柴轻月的备注旁边看到小耳朵标识,她才记起自己只是把楚仁设置成了听筒模式。
捏着手机,键盘按的噼里啪啦响。
【三又桑桑:会不会说话?你是失恋不是失心疯!】
【柴轻月:诶呀,一时激动嘛,这么晚了你俩怎么还在一起。】
【三又桑桑:他喝多了,助理司机都没在,我当了回好人把他送回家,孙姨留我住下,就这么回事儿,再乱说话把你舌头打成中国结!】
【柴轻月:无聊,出来喝酒。】
【三又桑桑:你先憋两天,等我忙完再听你哭。】
【柴轻月:我失个恋你还让我憋两天再哭?是不是人?】
【三又桑桑:Feeling两天后会有新主舞上台,一八五,公狗腰有腹肌。】
【柴轻月:OK,我憋两天。】
桑吟笑了声,翻找着表情包回复。
“吃饭,别玩了。”
一道阴影靠近,番茄的浓香扑鼻,拉面碗里盛满橙红色汤汁,切成两半的溏心蛋摆在碗边,面上撒了一小撮香菜,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美食当前,桑吟不再执着于和柴轻月聊天,拿起筷子,挑起一缕面条直接往嘴里送。
紧接着被烫的弹开。
霍砚行坐在她对面,看都不看她一眼,却适时把一杯温水推过去。
桑吟接过杯子接连灌下几口水,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面的人,㥋蒊小声嘀咕:“知道烫还不提前提醒,假好人,我呸!”
“提醒你也没用,自己烫两次就长记性了。”
“……”
桑吟霎时老实下来,把水杯挪到碗前,挡住霍砚行,以免影响自己的胃口。
一楼只有厨房亮灯,橙黄光线向外蔓延至客厅,两人相对而坐,专注吃着夜宵,气氛倒也融洽。
桑吟吃到一半,拿起水杯喝了两口水,顺手放到一边,刚才小小的拌嘴已经翻篇,她嫌安静,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霍砚行:“你怎么还不谈恋爱?”
霍砚行抬眼,面露无语,但还是回答:“不想。”
“为什么不想?”
这次霍砚行没搭理她,大概是觉得太过无聊。
桑吟不在意,咬着筷子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找找?”
霍砚行皱眉:“松嘴,别咬。”
桑吟嫌他事儿多,“诶呀”一声,把筷子从嘴里挪开,又重复问一遍。
霍砚行已经吃完,筷子放在碗上,向后靠去,目光好整以暇停留在她脸上:“你的眼光,我不太相信。”
“……”
聊天就聊天,揭人短是几个意思!
桑吟不再理他,低头快速吃完最后几口面,腮帮子塞的圆鼓鼓,筷子“啪”一下拍到碗上,从椅子上起来,斜睨霍砚行一眼,昂着下巴朝楼上走。
霍砚行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轻敲桌面的手指停下,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口水。
起身,收拾碗筷。
作者有话说:
霍总你喝谁的水呢?
第9章
皎皎月光倾泻而下,挤进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拖拽出一条光影。
桑吟卷着被子躺在床上,胳膊在半空中弯曲,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幽冷光照在她脸上。
盯着聊天列表顶端“猪猪宝贝”的消息框,桑吟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和楚仁的一番争论在她脑海里重复播放,一次复盘结束,桑吟不觉得自己有错,打消给他发消息的念头,点开朋友圈刷起来。
身边一群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夜色浓重正是寻欢作乐的时候,滑动界面,一水儿的夜店盛景。
桑吟百无聊赖的看着,等到某条内容后,手指一顿。
孙含薇半个小时前发了张和赵艺妍的合照,亲亲热热抱在一起,宛如一朵双生花。
漂亮是漂亮,笑容也是真的做作。
桑吟一言难尽的撇了撇嘴,正准备继续往下刷的时候,不经意间扫到照片一角。
两指一动,放大。
赵艺妍腰间箍着一只手掌,露出的腕间垂着一条手链,像是锁扣样式。
这条手链楚仁也有一条,和她的是情侣款,她的那条是一把钥匙,两人在一起一个月的时候楚仁送她的。
说他的心锁只有她能打开。
款式说不上是什么特别定制款,但是女人在某些方面总是有些七拐八拐的联想。
不期然想起前两天关于楚仁的那条爆料,桑吟脑海里突兀地划过一个念头,还没来得及抓住,房门措不及防被敲响。
她手一个放松,手机“啪嗒”一下摔倒脸上。
鼻梁骤然一酸,疼得她眼眶瞬间蓄满生理性泪水。
腰身弓起来,挪开手机,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问了句“谁”。
话落,不等门外人回答,她也有了答案。
现在家里一共就两个醒着的人。
果不其然,霍砚行低沉的嗓音顺着门缝飘进来,有些模糊朦胧:“我。”
桑吟揉着鼻子,怨气冲天的过去,“哗”一下拉开门:“又干什么!”
怒气满满的一句质问,因为带着浓重的鼻音,倒是平添一些撒娇意味。
霍砚行顿了顿,抬手。
桑吟这才看见他手里拿着的牛奶。
桑吟是早产儿,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尤其缺钙,各种食补药补养回来,即便是长大后身体完全恢复健康状态,每晚睡前一杯牛奶照旧不落。
在老宅的时候,家里阿姨没有一天忘记过,只不过她前两年搬出去自己住后,就不再坚持了,嫌麻烦。
“加蜂蜜了吗?”桑吟的不满消下去大半,一边接过来一边问,她爱喝甜的。
“没加。”
桑吟喝了口,桂花蜂蜜的清甜掺着牛奶的香充斥在口腔各个角落,她在心里“嘁”一声,对霍砚行口头的无聊行为表示不屑。
霍砚行把牛奶送到便准备离开,半转过身子,手腕被人攥住。
他不解看过去,桑吟站在她的卧室门口,眼睛看着他,杯子贴在唇边,咕咚咕咚往下咽着牛奶,嗓子里哼哼着不知道在出什么怪声。
“……”
什么毛病。
桑吟三两口喝完牛奶,把杯子又塞回霍砚行手里,唇边沾上一圈白,她舔了下,挥手:“退下吧。”
“……”
霍砚行睨她一眼,拿着杯子离开。
桑吟去西北一段时间,远离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昼夜颠倒的作息调整过来一些,关上门,打着哈欠扑到床上,闭上眼放任睡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