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我主意(35)

作者:二两鱼卷 阅读记录

“没关系,只要工资到位,我们很愿意被剥削。”李慕清已经彻底沦为金钱的奴隶。

桑吟笑了笑,问:“霍砚行在不在?”

“在呢,霍总在办公室。”李慕清把资料先放到一旁的桌上:“我扶你过去。”

华臣大楼内部设计采用冷硬工业风格,黑白灰三色构建起大楼的原始色彩,四周玻璃幕墙环绕,采光极好,通透明亮。

总裁办是整个公司天天和霍砚行朝夕相处的一个部门,能在这里工作的人无一不是专业佼佼者,即便快要到下班时间也毫不松懈。

桑吟和他们还算熟悉,见到她和往常一样打招呼,态度分寸拿捏得极好。

李慕清边带着桑吟往总裁办公室走边跟她闲聊,也不是什么重要机密:“今天上午来了个合作方,霍总亲自接待的,应该是谈拢了,都聊一上午了。”

总裁办公室采用的是可以单双向切换的玻璃,此刻百叶窗上拉,双向透视玻璃将办公室内的情形完完整整显露出来。

办公桌前,两抹高挑的身影相拥在一起。

女人穿着干练的西装套裙,身材火辣,一头波浪卷发晃动间是万种风情。

她双手攀在男人背上,嘴唇在他脸上轻吻了下。

霍砚行拍了两下她的肩膀以示回应。

“看样子,是谈的非常拢了。”桑吟看完全程,点头评价。

不愧是总裁办的人,说话都如此有艺术。

桑吟第一次知道“谈”生意,原来是这样一个“谈”法。

真是长知识了。

李慕清也没想到会看见如此火爆的一幕,嘴巴惊讶的张成“o”形。

桑吟和李慕清站的位置有些独特,她们能看清办公室内的一举一动,但是里面的人看不见她们。

波浪长发女人侧了下头,露出小半边侧脸。

有些人有些事,不提起不代表忘记,任何一个相关的细枝末节都可以瞬间将人扯回,原以为早已经褪色模糊的记忆其实依旧鲜活清晰。

桑吟几乎是瞬间认出那张脸,大脑短暂空白两秒,眼睫颤动一下,若无其事地转身:“现在进去就坏事儿了,我先走了,你们别跟霍砚行说我来过。”

她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说完,不等李慕清反应,快步离开。

一点不似刚才来时步履蹒跚的模样。

进到电梯,知觉回笼,脚踝一阵一阵刺得慌。

她皱起眉“嘶”了声,抬起腿小幅度晃两下缓解。

摸出手机,给蒋信泽打了个电话过去。

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蒋信泽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大小姐?”

“回来接我。”

桑吟和电梯门上照映出来的自己对视,恍然间,她好像看到了十五六岁年少时的自己。

青春张扬,莽撞热烈,最后惨败而归的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又吐出,轻快道:“饿了,去吃饭。”

作者有话说:

吁—霍总你自求多福。

第26章

禾清斋的老板祖上是御厨出身, 归家后开了一家私房菜馆,代代传下来的百年老字号,时代变迁至此, 周围高楼林立,禾清斋依然坐落在繁华喧嚣的街口,是新旧时代更迭的见证,也京城的独一份特色。

传统中式风格的装修, 桌椅家具采用明清式的雕刻工艺,盏盏暖黄色的灯光悬挂屋顶,每桌座位用以屏风隔开,半开放式的空间让顾客边吃边欣赏院外的园林风景。

典雅静谧,古色古香。

“……人是真的好人,但是性格真的合不来,我知道咱们这样的家庭,联姻才是最终归宿,可怎么说也得过一辈子, 不能太凑合──不是,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蒋信泽正对着桑吟大吐苦水,讲述他爸给他安排的相亲过程有多么多么难以忍受,正慷慨激昂的时候发现对面那人根本没长耳朵听,直直的盯着盘子里的一块脆皮鸭。

他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唤回她的注意力:“这只鸭子生前惹到你了?都熟了还把人戳个稀巴烂。”

桑吟看了看盘子里快被捣成肉末的脆皮鸭,淡定夹起放进嘴里,咽下去后才说:“懂什么, 我是在激发它的香味。”

蒋信泽竖起大拇指:“论胡诌白扯还是你最在行。”

桑吟哼哼两声,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他的夸赞。

“我刚才说了什么你听见没?”蒋信泽兴师问罪。

“听见了听见了。”

“那你复述一遍。”

“你说你爸给你介绍了一位书香世家的美女, 见面后觉得人家温婉端庄, 你自知自己不着四六配不上人家。”桑吟将端上来不久的青瓜茶拿到面前, 捏着吸管搅动两下,咬进嘴里后补充道:“别说,你自我认知还挺清晰的。”

“我说的是我们俩性格不合!”蒋信泽简直要被她给气死。

“有什么区别吗?我不就是细致扩充了一下吗,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桑吟咬着吸管喝茶,凉爽清新的青瓜味道在口腔弥漫,团聚在胸腔里的烦躁被冲散了些。

桌上有道香煎芦笋,她一贯吃不来芦笋的味道,偏偏霍砚行爱吃,他们两个从口味到性格简直无一处相像,完全背道而驰。

但是刚才点菜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点了一道香煎芦笋。

拿筷子夹起一根。

蒋信泽才发现有这道菜,稀奇的“诶”了声:“你不是不爱吃芦笋吗。”

“突然想尝尝了。”

刚放到嘴边咬了一口,不期然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咬着芦笋看过去,霍砚行和波浪/女正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往里面走。

禾清斋每天只接待五桌客人,不设包厢,不接受预订,排不上号便只能打道回府。

但是总有一些身居高位的人,无论到哪里都能拥有特权。

霍砚行和禾清斋的老板是熟识,老板特意辟出一间包厢给他,随便什么时候来都有位置。

一般霍砚行宴请重要宾客的时候,才会带人来禾清斋。

不知道是后厨不给力还是怎么,芦笋的苦涩味道被发挥到最大,桑吟登时皱巴起脸,把剩下半根芦笋丢到一边。

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人的口味果然不会轻易改变。

桑吟和蒋信泽坐的这张桌位靠里,霍砚行去包厢的话势必会经过。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淡而悠长目光,桑吟条件反射的想躲。

继而又反应过来,她躲什么,有什么必要躲。

她吃她的,霍砚行吃他的,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谁都影响不到谁。

定了定心神,忽略掉他的视线。

只不过余光里的那抹身影愈发靠近,最终在她身侧停下。

“复查怎么样?”

男人语气熟稔又自然。

蒋信泽等霍砚行到桌边才看见他,懒散的坐姿一下子收敛起来,坐的笔直,喊了声“阿砚哥。”

或许是阅历造就的差异,霍砚行也就比他们大了五岁,但是周身气场十足强劲,内敛深沉,举手投足皆是上位者的威严。

明明他和桑吟、蒋信泽一群人是同辈,除去桑吟,其他人见到霍砚行总是忍不住把他当成长辈看待。

霍砚行朝蒋信泽睇过去个眼神,颔了颔首。

桑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下意识看了眼他身边的女人,对方落后霍砚行小半步,低头摆弄手机,嘴角勾着一抹笑,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笑容加深,朝她挥了下手算是打招呼。

桑吟略显僵硬的点了点头,才回答霍砚行:“挺好的。”

很官方的回答。

霍砚行看了眼她手边的青瓜茶,玻璃外壁上覆着涔涔水珠,晶莹剔透的冰块在青绿色汁水里若隐若现。

“少喝点凉的。”

“知道了。”桑吟第一次没跟他对着干,顺从的应了声。

霍砚行眉心短促的拧了下,想问些什么,但是发觉环境不合时宜,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不是不爱吃芦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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