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我主意(47)

作者:二两鱼卷 阅读记录

说到这儿,陈禾欢欢喜喜的叹了声:“长这么大总算干了件正经事儿。”

桑吟已经听不进去陈禾又说了些什么。

耳边有短暂的嗡鸣声,嘴唇因为惊讶微张着,越过陈禾看向另一端的霍砚行。

造型简单的柿子灯高挂在玄关顶端,明亮柔和的光线洒下,男人一袭黑色大衣,肩膀宽阔,气质凛冽,巍峨如松。

镜片后的凤眸平淡地和她对视。

作者有话说:

二更完毕,晚安各位

第34章

因为陈禾的一句话, 整顿饭桑吟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以至于陈禾叫她的时候,她都没能及时给出回应。

霍砚行坐在她旁边,拿走她手里那只被她拔掉钳子, 只剩蟹身当成陀螺转圈的螃蟹,附耳提醒:“妈在跟你说话。”

热气喷洒在耳际,低喃耳语,桑吟半边身子一麻, 顷刻回神,看向陈禾:“怎么了?”

“问你婚礼有什么想法。”桑伯远无可奈何的叹口气,拿起酒杯敬老爷子和霍振启夫妇:“这丫头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我就不说什么客气话了,这小麻烦以后就丢给阿砚了。”

桑吟:“?”

不然您还是客气一下?

陈禾连连摆手:“桑桑不嫌弃霍砚行就行。”

她嫌弃地撇了下嘴:“三十才找到老婆。”

关系亲疏先不论,人家贬低自己儿子是客套话,桑伯远总得捧一下:“三十怎么了,男人正好的年纪。”

“拉倒吧。”陈禾指着霍振启,用事实举例:“他三十的时候霍砚行都上幼儿园了, 陈屿舟都会爬了。”

然后又扯进桑比远:“你三十的时候桑桑都出生了吧。”

虽然还没有办婚礼,但是领了结婚证对桑比远来说已经和嫁女儿无异,心情一时间复杂起来:“是啊,桑桑出生的时候我正好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还是你们送悦卿去的医院。”

李悦卿是桑吟的母亲,李家是书香世家,培养出来的女儿温柔娴静, 气质一等一的好,李悦卿十岁那年在维也纳音乐会上登台演出, 与爱乐乐团合作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 一曲成名。

二十五岁那年在日本演出, 遇见了恰好在日本出差的桑伯远,两人坠入爱河的速度快到出乎所有人意料,回国都等不及直接在日本大使馆领了证

那个年代,闪婚更是少有被人接受,不少人等着看笑话,结果只看到两人感情越来越好的画面。

不过也正是这份冲动,桑伯远和李悦卿的爱情在当时也是圈内盛传的一段佳话。

李悦卿热衷于做公益事业,桑吟五岁那年,她去往土耳其进行公益演出,不幸遭遇地震,都没来得及见到桑比远和桑吟最后一面。

人上了年纪,提起往事总是有诸多感慨。

长辈们忙着追忆往昔,桑吟和霍砚行这对刚领证的新婚夫妻还没享受几分钟全场的瞩目,就已经成功坐上冷板凳。

话题不在自己身上,桑吟更乐得自在,想起之前在门口陈禾说的那番话,按耐不住,咬着筷子歪向霍砚行:“妈刚才和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霍砚行拿着镊子慢条斯理地剥着蟹肉:“什么话?”

好看的人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男人退去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眼镜摘下,背头变成顺毛,还真有几分大学生的青春少年感。

桑吟有几秒钟的晃神,等他调高声调询问般的“嗯”了声,才哼哼唧唧道:“就说你喜欢我的事儿……”

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多少有点难为情,她语速极快,又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落在霍砚行耳朵里半个字都没听清。

他俯身挨过去:“什么?”

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俊脸,桑吟下巴猛地往回一缩,巴掌大的小脸都被她挤出了两层下巴,她用拳头抵上霍砚行肩膀把他推回去:“说话就说话。你突然凑过来干嘛。”

霍砚行无奈:“我没听清。”

“真是年纪大了耳朵就不好使了。”桑吟飞速吐槽一句,舔了下嘴唇,尽量平常心的问:“就是说你喜欢我的事情,真的假的。”

问完自己先慌张起来,不敢等他转头对视,夹了只虾过来剥,小声碎碎念:“不是我自恋啊,妈说是你自己说的,你别──”

霍砚行不疾不徐地打断她:“我要说是真的呢。”

桑吟错愕不已的扭过头,瞪圆眼睛看着霍砚行。

纷杂凌乱的思绪中,她只庆幸自己在热闹的饭桌上提出疑问,以便能掩盖她震耳欲聋的心跳。

心跳好像在一瞬之间清晰起来,鼓点一般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脑袋都跟着发涨。

她嘴唇张开又合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了一层镜片的遮挡,桑吟觉得霍砚行的眼神格外深邃,触不到底,好似跌进去便再也出不来。

她招架不住,下意识避开:“我嘶──”

手指一疼,虾头的尖刺扎进指腹,她丢了虾,把手含进嘴里。

霍砚行垂了下眸,遮住眼里那点露出马脚的情绪,抽了张纸巾递给桑吟:“总不能跟老爷子他们说是各取所需。”

他稍作停顿,补充:“别多想。”

霍老爷子和霍奶奶是自由恋爱,霍振启和陈禾也是,虽然商业联姻是圈子里互换利益的常用手段,但是霍家从来不干涉小辈在感情方面的选择。

人生短短几十载,比起怎么都看不到尽头的利益,抓到手里的幸福才是重中之重。

霍家从上到下都不提倡商业联姻,如果告诉他们结婚的真实目的,一定会遭到反对。

而且如果让老爷子知道霍砚行只是为了应付他的催促而结婚,怕是能气到进院。

提到嗓子眼的心降回原位,桑吟反而觉得这才是现实。

她很快整理好表情,熟练到放佛经历过无数次,眨动两下眼,将纸巾叠成长条裹在手指上:“我就说,一把年纪了的老男人了还玩暗恋那套,土不土。”

紧接着把扎到自己的虾丢到霍砚行盘子里。

霍砚行刚剃好蟹肉,闻言把已经递出去的白瓷碗收回,不咸不淡道:“自己剥。”

桑吟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小小“诶”了声:“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这么小气嘛,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收回的道理。”

霍砚行把装满蟹肉的碗换到另只手,离桑吟更远:“我怕我剥的蟹肉老到你。”

“……”

桑吟直接伸手过去夺碗,霍砚行本就不是真的不给她,桑吟没费多少功夫强过来,还不忘骂他一句:“小气鬼。”

拿起筷子心安理得的吃着不劳而获的果实,头发不听话的从耳后跑出来,遮住她半边脸,也遮住她能看见霍砚行的余光。

一顿饭笑笑闹闹吃到近十点才结束,才领完证,桑吟今晚要留在霍宅住,桑伯远和霍振启陪着老爷子喝了不少酒,从霍宅离开的时候还小伤感的抱着桑吟留了两滴眼泪,把桑吟弄得哭笑不得。

和霍砚行一起送桑伯远会回到桑宅,老爷子和霍振启已经回了房,陈禾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催两人赶紧上楼休息:“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

桑吟没多想,应了声好,和霍砚行一前一后上了三楼。

桑吟习惯性往自己房间走,没两步,后颈一紧,被人捏着脖子控着偏离了路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霍砚行的房间里。

“你干嘛?”桑吟懵懵懂懂的看着霍砚行。

霍砚行关上门:“刚领证就分居,说不过去。”

倒是忘了这一层面,桑吟点点头,瞥见什么,歪着脑袋越过霍砚行往他身后看,表情立刻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怎么了?”霍砚行疑惑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霍砚行卧室是微水泥和深色原木的设计风格,和他性格一样的低调沉稳。

一袭大红色床单在一室简约中显得格格不入,又极其醒目。

“这也太炸了。”桑吟伸出食指点点红色床单:“把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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