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我主意(58)
霍砚行觉得自己的脸早晚要被她扯松,到时候这刁蛮公主又该说他老。
但是现在让她松手,肯定会闹,轻叹口气随她去。
不过还是提醒一句:“刚才谁先亲的我。”
“我。”桑吟很诚实,反手指了下自己:“那我可以打你主意,你不能打我的。”
霍砚行不语,把她压在大衣里面的头发拿出来,习惯性捏捏她的耳朵。
男人一下子触到她的敏感开关,桑吟突然变得乖巧起来,但是依旧没忘记自己傲娇的调子,抬抬下巴:“勉强让你打一下也可以。”
霍砚行点头,眼里宠意加深:“好。”
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倒计时的喊声从凌乱变得整齐。
“嘭”一声,烟花就在和露天餐吧平行的空中炸开,绚烂的色彩照亮每一张脸。
桑吟偏头越过霍砚行的肩膀看过去,不断变换的烟花映在她眼底。
她举高双手欢呼一声,又重新搭回霍砚行的肩膀,看着他笑:“新年快乐霍砚行!”
霍砚行附身,和她额头相抵,鼻尖蹭了下她的:“新年快乐,霍太太。”
美色近在咫尺,桑吟自控能力不好。
“你怎么不亲我。”她抱怨。
霍砚行依言碰了下她的嘴唇。
桑吟不喜欢这种浅尝辄止,骂了霍砚行一句笨死了,屈起手臂圈紧他的脖颈,闭眼吻上去。
室外露天台因为新年到来而燃起喧嚣热闹,无人注意到的吧台角落,披着大衣的女人半强迫性质的压在一道挺拔的身影上。
驻唱舞台的镭射灯扫过,男人漾着愉悦的眉眼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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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间窗帘紧闭,不算很遮光,室内光线像是黄昏日落日分的天色,朦胧暗沉。
桑吟趴在床正中央,脸歪向一边,大概是这个姿势保持时间太久,脖子扭得慌,她闭着眼调换了个方向。
藏在被子底下的腿蹬了蹬,舒展的眉毛倏然皱起,赶忙换了个侧躺的姿势,捞过自己的小腿揉按。
几下过后,抽筋的感觉才缓缓消减。
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什么都看不清,掌根抵上眼皮搓两下才惺忪着睁开眼。
环顾一圈房间,没有看到霍砚行的身影。
她坐起来抱着被子发了会儿呆,后知后觉宿醉之后带来的头痛,低头掐了两下眉心,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桑吟抬头,紧闭的房门也恰好在同一时间从外面推开。
霍砚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醒了?出来吃饭。”
桑吟身子歪向一边,重新倒回床上:“不想动。”
“那给你拿进来?”
“?”
桑吟闻言一下子精神起来。
这人转性了?
一龟毛洁癖居然主动提出让她在床上吃饭?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桑吟目露警惕,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站在门口的男人,最后从床上爬起来:“不用,我决定起来。”
“……”
霍砚行看她一眼,丢下句“拖鞋穿反了”,转身出去。
桑吟低头,左脚踩着右脚把拖鞋换正,针织衫已经不知道丢去了哪,她身上只穿着件吊带。
勾着肩带闻了闻,身上的酒味经过一整晚的发酵,刺鼻难闻。
桑吟嫌弃皱眉,两三步走进浴室洗澡。
热水冲在身上,头痛得到缓解。
等从浴室出来,桑吟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拨弄着吹到半干的头发往餐桌边走,拉开椅子在霍砚行对面坐下:“昨天你没在这儿睡吗?”
拿筷子夹起一个奶黄包咬了口。
“在。”霍砚行把醒酒汤推过去:“先喝点这个。”
桑吟把醒酒汤拉到自己面前,再次惊讶霍砚行居然没把她丢在浴室让她自生自灭,就这么忍受了她一整晚。
边喝汤边偷偷抬眼瞄向对面的男人。
最终目光在他的唇上锁定,问道:“你嘴怎么破了?”
霍砚行吃饭的手一顿,面无表情却又隐隐透露出些许“我就知道”的了然觑向她:“咬的。”
“吃东西咬到了啊。”桑吟不疑有他,随口道:“那你下次小心点。”
霍砚行突然勾起抹意味深长的淡笑。
桑吟被他看的一阵莫名其妙,下意识舔了下自己的嘴唇:“你昨天去找我了吗?”
“不然你以为自己怎么回来的。”
“那万一是哪个帅哥给我送回来的呢。”
霍砚行“嗯”了声,简单的一个字透出几分赞同的意味。
“你嗯什么──”话说一半,桑吟回味过来他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惊疑不定的:“你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说着,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这么不正常。”
霍砚行挡开她的手,转了话题:“吃完饭我就会京城了。”
桑吟咽下嘴里的东西:“工作忙完了吗?”
“嗯。”
实际上是压根还没开始忙。
华臣那么大的一个集团,虽然各部门负责人和总裁办的助理秘书的专业能力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但是每天需要霍砚行过目的文件资料也不少,他公然翘班一整天,工作都没来得及安排好,估计现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了。
桑吟点点头,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一会儿送你去机场?”
毕竟两人现在是夫妻关系,霍砚行都已经把行程告诉了她,她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
“九点的飞机。”霍砚行看了眼腕表,算出时间:“从这儿到机场需要一个小时,现在是七点,你还有半个小时吃饭的时间。”
桑吟:“……?”
她这张嘴可真贱啊。
好端端提什么送他,狗男人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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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拍摄周期比较长,为了方便出行,桑吟来杭城的第一天就先去租了辆车。
吃完饭亲自开车送霍砚行去机场。
她本来以为霍砚行这次出差,严鸣也一定跟在身侧,或者是其他助理,没想到返程的路上只有霍砚行一个丽嘉人。
“你出差怎么一个助理都没带啊?”桑吟打着方向盘疑惑出声:“行李也没拿?”
“临时决定的,没来得及。”霍砚行坐在副驾驶,摘下眼镜,略显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昨晚零点过后,江边的烟花秀持续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其他人该醉的也都醉得差不多了,霍砚行叫来酒店工作人员把一群头脑不太清醒的醉鬼挨个送回房间,然后抱着桑吟回房。
烟花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桑吟浅浅的睡了一觉,等到房间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醒了。
她酒品不太行,闹腾了大半个晚上,他嘴唇上的破口就是她昨晚回房后咬的,最后好不容易睡着,也是不老实的拱来拱去。
霍砚行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现在多少有点乏。
桑吟闻言,一丝念头在脑海里掠过,速度太快她没来得及抓住。
扭头看了一眼副驾,发现霍砚行已经闭上了眼。
她自我认知非常清晰,关于昨晚后半程的记忆她没有任何印象,典型喝的断了片的表现,回房间后肯定没少闹腾霍砚行。
一时间有些小小的内疚,等到前方红灯处,她踩了刹车,从后排车座拿过一条毯子,抖开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
打量的目光从他眉眼开始下滑,停在他破口的嘴唇上。
伸出一根食指,照着结痂的地方戳了戳。
咕哝:“肯定背着我吃了什么好东西,遭报应了吧。”
时间掐得准,桑吟送霍砚行到机场的时候恰好广播开始登机。
两人站在安检门前,霍砚行又是一番叮嘱。
“别臭美,注意保暖。”男人神情一板一眼的:“不要等下次肚子疼的时候才后悔。”
桑吟点头:“知道。”
“少喝酒。”
桑吟再次点头:“好的。”
“有事儿打电话。”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桑吟有点嫌他烦,但是心里好像又觉得有点甜滋滋的:“再啰嗦你就赶不上飞机了,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