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我主意(75)

作者:二两鱼卷 阅读记录

久未眨动的眼眶涌上酸涩,她闭上眼揉了揉,空荡的大脑突然闯进霍砚行的那句解释──

我以为你喜欢谨川。

紧接着皱起眉,实在不明白霍砚行怎么会有这种误会。

他不是都已经看到她写给他的情书了么。

从卧室里躺了会儿,百无聊赖溜达到客厅,最后又晃到厨房门口。

霍砚行背对着她站,袖子上撸,骨感手指间拿着一双木筷,翻动着平锅里被油煎炸出滋滋声音的小黄鱼。

听见身后的动静,霍砚行侧过头,看见桑吟:“怎么出来了?”

桑吟倚靠着门框:“不想躺着。”

她躺的时间确实够久,霍砚行没做意见,拿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过来尝尝味道。”

桑吟拖着步子过去,张嘴含进筷子前端,又吐出来,只留下鲜嫩可口的鱼肉在齿间。

她点头,矜持评价:“还凑合吧。”

霍砚行把才炸好的几条小黄鱼连着盘子递给她:“温度正好,坐旁边先垫垫。”

桑吟不接,眼神幽幽的看着他,泄露出几分控诉。

“怎么了?”霍砚行这次没能猜中桑吟的小心思,疑惑了瞬。

“没什么。”桑吟不愿解释,拿过装着小黄鱼的盘子转身要走。

霍砚行突然明白过来,攥了下她手臂:“底下有剥好的。”

桑吟不动声色的用筷子拨了拨,果真看到盘底有剥好的鱼肉,炸的金黄的鱼皮包裹着白嫩鲜美的鱼肉。

“……哦。”

她挣开霍砚行的手,两三步走到餐桌边坐下。

吃完霍砚行剥好的鱼肉,剩下一部分的炸鱼也出了锅,他重新装了个盘子,又盛了碗粥,端着去餐厅。

“粥还有点烫,慢慢喝。”他在桑吟对面坐下,带上一次性手套给她摘鱼刺。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一个安静喝粥,一个安静挑刺,勺子磕碰碗边的脆响时不时冒出一声。

“今天别去片场了,在酒店再好好休息一天。”霍砚行把最后一条炸鱼的刺弄干净,放到桑吟手边的盘子里:“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什么时候走?”桑吟不答反问。

“不急,领完证都还没好好陪过你,多呆几天。”

桑吟下意识问:“公司呢?”

霍砚行解释:“有爸在,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别自作多情。”桑吟一凶:“而且我也不用你陪!”

霍砚行从善如流的改口:“是我想你陪我。”

桑吟和霍砚行的相处模式一贯是互怼互损,他现在对自己千依百顺,弄的她反倒是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闷头吃饭,脑袋往下埋,头顶对着霍砚行。

大米熬煮的软糯香甜,青绿色的菜叶清新爽口,桑吟最近几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胃一下子承受不了太多,喝完小半碗就已经差不多饱了,把碗往旁边一推:“我吃饱了。”

霍砚行拿过她的碗去厨房,就着她剩下的一半粥盛满,坐回她对面开始吃饭。

桑吟冷漠的脸上多出几分错愕:“这是我吃剩的。”

“怎么了?”霍砚行问的理直气壮。

桑吟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明知道霍砚行是故意为之,偏偏奈何不了他,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没怎么,你吃吧。”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能这么无赖还厚脸皮!

霍砚行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桑吟一时间也没话跟他聊,但是也没离开餐厅,托着腮四处张望,最后又看回对面的男人身上。

他一整晚没休息好,但是面容清隽不减,拿着勺子的左手手背有她留下的牙印和指甲印。

桑吟恍惚想起,她小时候好像就挺喜欢咬霍砚行的,从长牙期开始,演变到后来一跟他闹矛盾就先咬一口泄愤。

尤其夏天,穿上短袖,他胳膊上总是能有几个牙印。

霍砚行一开始会说她,她不听,照咬不误,后来霍砚行就随她去了。

应该是在初中,也是有一次她发烧生病,学校老师给桑伯远打电话让他来接,但是没能打通,桑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可以给家里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最后却给霍砚行拨了过去。

说自己发烧好难受,家里没人,只能拜托他来。

那个时候霍砚行正在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情,不用参加高考。空闲时间多的是。

因为当时正值流感爆发期,霍砚行去学校接上她后,不做犹豫,直接带她去医院打针吊水。

桑吟本以为回家吃个药睡一觉就可以了,不成想霍砚行这么简单粗暴,她想跑,但为时已晚。

她挣扎得过于厉害,护士扎不了针,霍砚行只能抱着她,她当时也是很生气,早知道就不该给他打电话。

然后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后来无意间听见他和朋友聊天,朋友看见他锁骨上的牙印,调侃他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桑吟不知道霍砚行是怎么回答的,因为她当时已经红着脸匆匆逃走了。

大概在那个时候,她隐约觉察出自己对霍砚行那些关于青春懵懂的小心思。

“霍砚行。”她叫了他一声。

“怎么?”霍砚行放下勺子,看她。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喜欢谨川哥?”桑吟其实不想再跟他聊这个话题,但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

霍砚行顿了下:“我看到你给他送了情书。”

“可是那封情书是送给你的。”桑吟猜到或许和情书有关,可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一时顾不得面子之类:“上面还写了一个X──”

她话音猛然一收。

X。

是霍砚行名字最后一个字的首拼音,也是项谨川姓氏的首拼音。

“我现在才知道。”霍砚行看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对不起桑桑。”

那封情书被他翻来覆去看过很多遍,字字句句都能看出写信人对收信人的喜欢和在意。

桑吟初中以前的字写得并不算很漂亮,比较潦草,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习字,即便她并不喜欢。

因为她觉得字如其人,一板一眼的笔画是束缚,她不想被束缚。

直到那封情书的出现,是她写过最漂亮的一手蝇头小楷。

少女情怀总是诗,桑吟将她对他的心思以这种方式直白表达出来,一腔赤诚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最后却被他误解多年。

甚至自以为对她好的提出分开。

种种所作所为,远远不是一句“对不起”能消弭的。

桑吟摇摇头,无心在意这些:“那那封情书最后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作者有话说:

二更完毕,今晚看的宝贝们晚安,明早看的宝贝们早安

第54章

桑吟问出她最为好奇的一个问题。

情书在项谨川还没来得及转交给霍砚行的时候就已经丢了, 那最后又是怎么跑到霍砚行手上的。

“……”

霍砚行凤眸里讳莫如深的暗色略略褪去,绕到餐桌另一侧,手背贴上桑吟的额头:“不烧了, 一会儿把药给吃了。”

明显又拙劣的转移话题,肯定是心里有鬼。

桑吟仰着脑袋看他,身上穿着纯白色珊瑚绒睡衣,黑发柔顺垂在胸前, 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无害,干净又软乎乎的。

只不过她动作一点都不软,拍开霍砚行的手:“怎么到你手上的啊?”

霍砚行拿上碗碟转身去厨房清洗,就是不回答这个问题,将沉默是金的原则贯彻到底。

他越是不说,桑吟越是好奇,踩上拖鞋跟在他身后。

有些习惯养成在骨子里,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不刻意关注的时候很难改变, 霍砚行有什么吊桑吟胃口的事情,她总是乖乖上钩,跟在他身后追问,手指配合的在他背上戳来戳去。

这次也不例外。

桑吟边戳边问:“快说啊,谨川哥明明跟我说丢了的。”

背后是熟悉且毫无章法的敲动,霍砚行眼里噙上抹笑,但还是拒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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