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视媚行(24)

作者:天难蓝 阅读记录

“妈妈,那个阿姨是爸爸的新女朋友么?”阳朔自是也看到了林湄,只是,对于这个与他抢夺邢铮关注度的女人,充满了敌意。

“妈妈不知道。”阮羽菲看着那方向,失神道:“我们回家吧。”

——

林湄的报告还没出来,刷了两次身份证,机器都没反应,林湄又不想去别的地方,于是便一直刷身份证。

邢铮过来时,就看到林湄拿着身份证反复在机器上刷,动作十分暴躁,他捏住了林湄的手腕,笑着提醒她:“一会儿机器被你刷坏了,医院该找你赔偿了。”

林湄回头,看到邢铮的笑,便莫名窝火,她一把甩开邢铮,朝背后看去,那对母子已经不见了。

邢铮将林湄的动作尽收眼底,嘴上却不说什么,他抬腕看一眼时间,“报告最起码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出来,先去吃点东西。”

林湄:“没胃口。”

本来是有些饿的,看见他与那对母子之后,便没了胃口。

当然,那对母子是无辜的,林湄恶心的只是邢铮这种处处留情的行为罢了,她思索着,不管有没有怀孕,今天这检查都该做。

邢铮那脏东西,万一传染给她什么不干净的病呢!

“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邢铮抓住林湄的手,将她拽到了怀里,低头贴近她的耳朵,调笑着:“陈婧欺负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拿出这份魄力来?也只会在我面前撒泼。”

“你别碰我!恶心!”林湄骂着,挣脱他,竟也真的干呕了起来。

然而邢铮并未放开她,拉着她去了医院食堂,买了双人份的早餐。

早餐摆在面前,林湄不肯吃,邢铮剥了鸡蛋送给她,林湄直接拍开他的手。

邢铮提醒她:“你刚才干呕是因为空腹太久,如果不吃,难受的是你。”

林湄:“不用你管。”

邢铮摸摸她的脸蛋,“乖,听话,还是你想我嘴对嘴给你喂下去?”

他说罢便要凑近她了,林湄太清楚邢铮有多疯了,这狗男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林湄从他手中拿过鸡蛋,咬了一口,她斜眼看邢铮,那模样显然是在问他“满意了么”。

邢铮又在她脸上摸了下,“关心你,还不领情。”

林湄讥诮一笑:“天下多的是等待邢总关心的女人,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邢铮捏住她的下巴,低笑着揶揄:“你肚子里有我的种,不关心你关心谁?”

第039章 至死

林湄拂开邢铮的手,往旁边挪动一下,与他拉开了距离,吃起了早饭,填饱肚子后,那干呕的感觉当真没有之前那样强烈。

最近林湄食欲不振,都快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饿得干呕,还是传说中的妊娠反应了。

早饭吃完已过半个小时,林湄与邢铮一同回去取报告。

路上,邢铮问林湄:“打算怎么处理?”

林湄知晓他问的是怀孕的事情,“还没看到结果。”

邢铮却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究竟来,“如果有了打算怎么处理?”

“趁早处理。”林湄说得干脆果断。

邢铮出言嘲讽,“是陈启的你也这么处理?”

“神经病。”林湄不理解,这事情跟陈启有什么关系,邢铮分明就是没事找事刁难她,她不吃这套。

来到报告机器前,林湄刷身份证取出了报告,邢铮带林湄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问诊。

当医生说出“没怀孕”三个字之后,林湄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背负了几日的心理负担彻底卸下,再也不必提心吊胆了。

林湄这如蒙大赦的模样被邢铮看了去,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随后他问医生:“她一直干呕是肠胃问题么?”

医生说:“很有可能,可以去消化内科做个检查。”

“不用了,我有之前开的药,谢谢医生。”林湄推辞了,只要不是怀孕,其余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检查完是十点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林湄便要与邢铮分道扬镳,但因两人去停车场还是顺路,还是要一起等电梯。

只是林湄刻意地与邢铮保持了距离,邢铮自打得知她未怀孕的消息后便冷淡了许多,林湄对此喜闻乐见,没了这点担忧,他们二人应该是能断个干净了。

电梯停下来,林湄走进去,邢铮紧随其后,医院的电梯虽宽敞,但人挤人也显得逼仄,林湄没想到能在电梯里遇到熟人。

“林湄!真是你啊。”与林湄说话的是她和陈启硕士同学院的同学,张悦。

林湄闻声看过去,见到张悦后,向她打招呼,“你也来看病啊。”

张悦说:“胃不舒服,加班搞的,你呢?”

林湄手里拿着检查报告,张悦瞥到了B超,她笑着问,“你跟陈启有好消息了?”

林湄尚未来得及解释,电梯停了,张悦去一层取药,匆匆走了。

从医院出来后,林湄与邢铮分道扬镳,回了行里上班,到办公室以后,林湄在闺蜜群里与兰岚和冯风说了自己的检查结果,让她们安心。

隔天,林湄要去另外一家食品公司跑业务,公司在南江城郊五环外,开车都得一个多小时。

林湄在食品公司待到了下午三点多,完成了工作后,便踏上了回程路。

城郊没什么人,林湄开车提速不少,开到一个路口时,却突然看到了一名中年女人痛苦地倒了下来。

林湄踩了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去救人,她走近了才发现,那女人长了一张极其漂亮的脸,虽然她身上的衣服脏了,但价值不菲。

“这位太太,您哪里不舒服?”林湄蹲下将人扶起来,见她还睁着眼,林湄便询问了起来,“需要我送您去医院么?”

林湄本以为她可能是附近疗养院跑出来的人,但看她的穿着不太像,疗养院的人应该有统一服装才是。

“不用了。”女人开了口,声音温柔,看起来与她先前略显疯癫的行为并不相符,她问林湄:“你是回市区么?”

“是的,您也回么,”林湄热心地说,“您若不介意,我送您一程。”

“那就谢谢你了。”女人向她道了谢,又做自我介绍,“我叫谢衾葭,你叫什么?”

“林湄,湄公河的湄。”林湄记下了这位太太的名字,复又向她做了自我介绍。

林湄扶着谢衾葭上了车,见她出汗,又给她送上纸巾与矿泉水,谢衾葭谢过了她,喝完水后,又说:“我头回遇到你这么善良的人。”

林湄倒觉得谢衾葭的赞赏过了,她解释道:“习以为常,父母是这样教的。”

谢衾葭问:“冒昧问,你父母做什么工作的?”

林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已经退休了。”

“难怪如此。”谢衾葭突然地伤感了起来,她垂下眼睛看着手里的水瓶子,片刻后,叹息道,“你与我儿子很般配,若是他还在,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谢衾葭说那句“你与我儿子很般配”时,林湄险些以为自己遇上了拉红线的月老,正欲拒绝时,却又听见了后面半句,顿时明白了谢衾葭的伤感从何而来。

“您儿子……”

“大学毕业那年就去世了,他若是活着,今年都该二十九了……”谢衾葭抬起手擦起了眼泪。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残忍,林湄耳根子软,心也软,最看不得这种画面,竟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路上,谢衾葭一直在与林湄说着他儿子生前的事情,在谢衾葭口中,他儿子是一位风度翩翩又心地善良的君子。

谢衾葭也是位文学修养极高的人,听着她的描述,林湄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她儿子的形象,身长近一米九,温润如玉,一表人才,一身书卷气。

林湄想,若是他还在,他们说不定会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

谢衾葭说了会儿子的情况后,便问起了林湄的事情,当得知林湄是湘江人时,谢衾葭激动了起来,“你是湘西人?湘西哪个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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