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视媚行(247)

作者:天难蓝 阅读记录

“你别想转移话题,”谢衾葭不悦,“你不说,我也会把事情弄明白。”随后,谢衾葭便不与邢沙说话了。

家中的阿姨送来了早餐时,恰逢主治医生寻找家属,邢沙将谢衾葭交给了阿姨,便去找医生了,谢衾葭吃过了早饭,要求下楼去散心。

她独自一人坐在凉亭内,思考时,身边忽然来了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坐在了对面,两人共用一张桌子,谢衾葭向那男人看了去,恰好四目相对,对方向她笑了起来。

谢衾葭问,“我们认识么?”

“应该不认识,”那男人笑着说,“我看到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谢衾葭并未回应,她没有与陌生人对话的习惯,对方却丝毫不介意,同她说起了无关紧要的话题,即便她一言不发,他仍说得十分投入。

谢衾葭不得不再次怀疑,“你是不是认识我?”

“不认识。”对方的回答仍是如此。

谢衾葭却不信了,“你不认识我,怎么和我说这么多话?”对方的表情悲伤了起来,许久后,叹息着说,“你长得很像我的亡妻。”

“我的妻子和儿子,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留下了我一个人。”

他说儿子去世了,谢衾葭立刻便有了共情,“我儿子……也意外走了。”

对方又问,“你有几个孩子?”

谢衾葭不假思索,“只有一个。”

那人说,“嗯,我们一样,唯一的孩子……哎!”

大抵是因在失去孩子这件事上找到了共同语言,谢衾葭竟与对方聊了近半个小时,后来,对方匆匆走了。

没多久,邢沙便走了过来,谢衾葭原本轻松的表情,在看见邢沙后,立刻便消失不见,恢复了方才的冷脸。

“你下来有一会了,外面冷,上去吧。”邢沙待谢衾葭素来有耐心。

谢衾葭此时正在生气,并未理会他,她从长凳上起来,越过邢沙,便兀自向前走,邢沙亦步亦趋跟了上去,生怕她不小心出事。

二人离开后,躲在粗壮树干后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嘴角是讽刺的笑,邢沙,邢家,迟早都要被他毁掉。

第325章 恋

林湄下班回到珠华别墅时,邢铮尚未回来,她先喂了懒懒与饺子,将它们从阳台放了出来,得到自由后,一兔一狗便放飞了自我,在客厅内无所畏惧地跑着。

林湄并不知它们是如何沟通的,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它们的确玩得非常开心。

林湄同两只宠物玩耍时,谢衾葭来了电话,林湄接了起来,“谢姨。”她一面说,一面走去了窗前,站定。

谢衾葭那边很是安静,应当是在医院的病房,“你为什么要和那个祸害在一起,他给不了你幸福,那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你。”

“你和我说,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他知道了铭哲喜欢你,所以要和他抢,铭哲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要……”

“和铭哲哥没有关系,”林湄否认,“我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我喜欢他。”

谢衾葭怎能接受这个现实?她全然不理解,“你喜欢他什么?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你喜欢?你这分明是想不开……”

“感情的事情,一向如人饮水,您对他有偏见,可我却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值得我爱的人,我不会和他分开,我不奢求您像对铭哲哥一样对他,但可不可以,不要干涉我们的事情?”

即便知晓这番话可能会让谢衾葭受到刺激,但她仍旧说出口了,她不想模棱两可。

谢衾葭终是被林湄强硬的态度弄到无话可说,这一通电话,不欢而散,林湄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妥协的话,她想,谢衾葭应当已经知晓她的立场了。

然,甫一转身,却看见了邢铮站在身后不远处,幽深的眸子锁定在她的脸上,林湄的心率陡然升高了许多,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方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么?

难道她方才与谢衾葭表态时,太过全神贯注,致使她未能注意到邢铮的动静?

林湄不愿去面对现实,特别是邢铮的视线,令她心悸不安,她佯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去做饭。”

步伐刚刚迈出,便被一旁的男人捉住了手臂,未及她做出反应,人已被他紧紧圈在了怀中。

他的唇亲上了她的耳朵,火热的气息包裹了她,“刚才说什么?”

林湄:“……”

他这样问,便说明全部听见了,她耳边又痒又麻,大抵是被他的气息影响到了,身体也开始燥热,发软。

他轻咬她的耳朵,“再说一遍。”口吻中,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林湄听后,都觉不可思议,自他们接触到现在,她从未见他因什么事情喜形于色过。

听见她说“喜欢”,他竟如此开心么?

“你不是都听见了?”林湄别扭着,“好话不说第二遍。”

她此前做了那样多,无非是想刺激着邢铮,要他主动开口,同她表明心迹,计划本是很顺利的,孰料,方才的一次通话,打乱了所有,他这下要得意了,她怎可能再说一遍,助长他的威风!

“害羞?”邢铮捏住了她红红的耳朵,“刚才说的时候,不是胆子很大么?”

林湄:“……”

“再说一遍,嗯?”他诱哄着,沉迷于那几个字带来的满足感,只一次,哪里会够。

“不说,不说不说不说。”林湄拒绝了好几次,他一个字都不肯说,却要她重复,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

“欠抽。”他哂笑着,手掌在她屁股上抽了一下,不痛,分明是调情力道。

林湄身体愈发软了,向他怀里栽了过去,他感受着,笑了起来,“这就不行了?”

“你就知道欺负我!”林湄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他却不躲,任她发泄着,“怎么欺负你了,没让你爽么?”

林湄又是用力啃他一下,她说的是这个事情么?

“你让我说,你自己怎么不说。”头脑发热,一个冲动,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言罢,便后悔了,她怎么这么不争气!

“你想听我说么?”他摸着她的耳朵,俯首,在她一侧的脸颊印下了一个吻,“哄我,我就说你想听的。”

“你爱说不说!”林湄动手去推搡他,她要的是他主动说,求来的有什么意思,他若不说,便算了,“我要去做饭了,放开我。”

“还说自己好欺负,脾气这么大,”邢铮将她搂了回来,“我喜欢你。”

只有四个字,虽说出来了,但林湄不甚满意,她不知自己在介怀什么,这程度,远远不够,她依旧别扭着,不肯说话,他又同她说,“没有别人,只有你。”

林湄的心跳得更快了,她耳边都是砰砰的心跳声,同他浑浊的呼吸杂糅在了一起,侵袭着感官。

不是没有被人表白过,但对方是邢铮,是纠缠拉扯了这样久的人,她一时竟不知作何回应。

最后,是急促的手机铃声中断了这暧昧的气氛,是邢铮的手机,他松开了林湄,去接电话。

电话是梁与风打来的,远硒资本后天三十周年纪念酒会,亦是梁与风坐稳位置后的首次周年纪念,邢铮与他合作关系密切,必定要亲自前往,替他撑场子。

“嗯,后天我会准时到。”他的口吻甚是轻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梁与风虽与邢铮相识多年,频繁接触,却也从未听他用这般口吻说过话,好奇着,“你今天心情很好?”

“还行。”他虽说着还行,却已笑了出来。

梁与风很难想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邢铮这样开心,他平素拿下那金额庞大的案子时,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表现,“什么事情,心情这么好?”

邢铮向林湄那头看了去,“你不懂。”

梁与风:“后天见吧。”

想必他是不会说了,梁与风也不会自讨无趣。

通完了电话,邢铮便向林湄走了去,他停下问她,“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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