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玫瑰(53)

作者:兔爷不吃辣 阅读记录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无法想象一个快到知命之年养尊处优惯了的妇人要去公司里做保洁。

这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和嘲讽。

她更无法想象中年男人为了家庭和妻子在风雪里跪了一夜也挽救不来工作。

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她说完, 车厢里一阵静谧,只余耳边浅浅的呼吸声。

林纯熙的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 面对她的歇斯底里撕破脸皮, 旁边的男人也只是淡淡地,平和宛如高山雪。

良久,宋知亦轻笑了声, 他俯身凑近,指腹轻柔地摩挲上她柔软的下巴尖儿, 问:“想离婚?”

林纯熙似乎突然冷静下来,平静下来, 看着他, 说:“是。”

被这么一双澄澈清明的眼眸看着,宋知亦突然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

一个人怎么能既勇敢又胆小, 明明害怕却还是为了她认知里正义与他为敌。

“林纯熙, 最初需要我帮助找上我的是你,怎么现在利用完了说走就走的也是你呢,嗯?”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她浑身一冷。

宋知亦修长的指尖落在衬衫袖扣上, 慢条斯理摘了下来,他低眉冷笑却语气平淡:“借我的手除掉苏钰, 然后你再全身而退, 林纯熙, 你算盘打得这么好?”

她被他说的心跳加快, 林纯熙确实听说前阵子在高架桥上翻车下去的事故,据当时的报道说车上无一生还。

原来,真的是苏钰的车。

那岂不是......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枚蓝色戒指。

她再也不用担心苏钰的穷追不舍了。

而且,苏钰出事,她联想到了之前在教学楼前听到宋知亦说的那句“我保证你不能活着走出秋城”。

她心尖一颤,还未来得及开口,他手臂探了过来,将来不及反应的她拉入怀中。

熟悉的男性气息沉木般将她笼罩住。

林纯熙瞬间慌了神,她被他揽入怀里,侧坐在他的腿上,她想动,但是腰间的大手宛如桎梏。

他面色仍就平静,却不知何时脱了外套,衬衫顶端向来系地一丝不苟的扣子也松开两颗。

她不安地扭动身子,抵唤:“宋先生,您先松开我。”

漆黑的眸子像落了风情的雪,他凑近:“你觉得,我对你是单纯的怜悯,亦或是碍于老爷子和你家的交情。”

她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放弃向他求救,开始拼挣扎,手脚并用想要将男人的手推开。

“放眼整个人宋家,让我宋知亦碍于交情去对一个女孩关切至此的人,还真没有。”他唇角勾起个弧度,带了几分自嘲。

“林宋两家联姻,是我心甘情愿。”

“根本不是什么交好怜悯,是我对你,妄想掠夺占有。”最后一句,他低低地落在她耳际,一阵酥麻。

她像是被点穴地猫,慌张地瞪大眼睛。

她风衣的系带被他抽走,他的指尖冰凉,带着雪一样的温度。

她反应过来,惊叫出声,伸手去捉他的手,却被男人无视地彻底。

那般清冷的黑眸已经染上绯色,奢靡艳丽。

她是真的激怒他了,代价却是她自己。

“想我放你走?”他的声调称的上悦耳,如果忽略此刻手上的动作,宋知亦眼底还带着几分笑意。

她已经无力回答,手忙脚乱去捉他的手腕。

“放你走,你可能连秋城都待不下去,林纯熙。”

她浑身哆嗦了一下,眼眸里湿润,像是下了一场秋雪,已经没有力气想他话里含义了。

宋知亦俯下身,吻住她的唇瓣,耳鬓厮磨,手上动作没停,不顾她的哀求反抗。

她紧绷成一张古琴,他是身着白衣不染尘埃的乐师,却甘愿净手亲自服侍这张古琴,长指来回拨动琴弦,轻拢慢捻抹复挑,她的呜咽声都被他封在赤忱的吻中。

不染红尘的乐师眸中也染上艳丽,像是高山雪落了尘,神祇被塞壬海妖抵在神座,圣洁的白袍与妖女莹蓝色的长发厮磨,抵死缠绵。

林纯熙努力朝后仰着脖子,胡乱地想要借此多呼吸些新鲜空气,她却不知少女细白修长的脖颈落在男人眼里,更像是邀请。

如今的男女情爱,他偏要亲手引导她,让这朵白色小玫瑰尝到情爱之意。

“如果放你走,没有了宋家的庇护,苏家失去了继承人,就算是为了落得个好名声,苏钰的叔侄伯婶也会在面子上替他讨回公道。”他凑近,下巴枕在她脖颈侧,贪恋地呼吸着。

她的手在半空中无力抓了抓,什么也抓不到,这次真的没有人来救她了,彻底。

“到时,你手里的那家苏绣坊我也会让人一并清理掉,没有安身立命的根本,你可要怎么办呢。”他倏然睁开眼倏然清冷一笑。

“你......你......混蛋.......”她眼眸里落了水意,嗓音已经染上了哭腔。

林纯熙感觉自己化成一滴水,一尾鱼,被他的手指轻易掌控悲喜,这种渺小的无力感让她羞耻,却无论如何都轻易被他左右。

听着她娇、软的口耑、息嗓音,宛如仙乐,偏头吻上她的耳垂,低醇声线调笑道:“怎么叫的这么好听。”

少女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更听不得这种恶劣话,她终于撑不住哭了出来。

他得逞般的笑出声来,安抚道:“乖,马上就好。”

指下力气,蓦然加重。

她不依,陌生的感受传遍四肢百骸,哭喊中,她突然扭头一口咬在他的锁骨处。

宋知亦眯起眼眸,手上未停。

她猛地瞪大眼睛,清凌凌的眼眸中像是盛开了桃花,艳丽却纯情。

他另一只手掌控她的下巴,将她对向自己。

这朵小玫瑰坠落红尘沉沦的姿态表情,他要第一个看到。

她浑身剧烈颤抖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掉进了雪海中看不见来时路,小手依附般紧紧揪着他的衬衫,唇瓣微张着,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轻笑,颇为轻佻的道:“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眼看着小姑娘还沉浸在初尝红尘的余韵中,他抱着她,耐心地等她缓过来,才抽回手。

冷白的长指上满是水渍,他俯身从一边的隔断抽了张纸巾擦拭。

林纯熙回过神来,看到宋知亦慢条斯理的擦手,才意识到他手上是什么,瞬间红了脸。

“林纯熙,这个世界的善恶好坏并不是用眼睛就可以看出来的。”擦完手,他将纸叠起来放在大衣口袋里,看着她的眼眸说道。

林纯熙直接看呆了,他......他怎么能装兜里?!

他无视她呆滞的表情,接着道:“你可知道,楼江舟的父亲在原公司贿赂高层,剥削公款,有多少工人工资延期,年关将至甚至凑不出一张返家的车票。”

怀里的人却不老实了,伸手去够他口袋里的东西,被他大掌包裹住,不动声色压了下来。

“至于楼江舟的母亲,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她是受我所胁迫的?”

她去够的手顿住。

宋知亦面色平静:“他的母亲一直在外面有其他情人,不巧了,那情人恰好是这次信泰盛维的合作方,为了争取与公司合作,也是为了讨好宋家,拿他们之前的关系威胁楼江舟的母亲,让她来信泰盛维应聘做保洁员。”

“就算他不去做这些,自然有其他人去做。”

“在秋城,宋家就是王道。”

最后一句轻飘飘落下,却让她浑身僵硬,入坠冰窟。

他将搁置在一旁的储物盒里的腕表袖口拿起来一一戴上,看着她,浅笑道:“怎么样,失望吗?”

原来是她错怪了他。

想到自己方才义愤填膺地教育数落他,她红了脸。

林纯熙低下头,从宋知亦的角度可以看到小姑娘脸颊还带着情潮的余韵,她小声说:“失望倒是谈不上,就是感觉有点愧疚。”

宋知亦凑过来,似乎趣味在于看她吃瘪的表情,意味深长道:“不用愧疚啊,毕竟先生是位三分敬人都做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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