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继续仇恨地盯着苏真，苏真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假装昏迷，你是不想被审讯。并且在等时间，再过不久你就要进副本了吧？进入副本之后，你可能会有办法逃出这里对不对？”

蝴蝶终于说话了，他阴恻恻的道：“你阻止不了我。”

“我可以的。”苏真非常的笃定。

蝴蝶怀疑的看着她，苏真笑道：“你还记得吗？我上次从你手里抢到了一个东西，如果你真的失控了，我可以用那个东西和你的神做交换，让他来对付你。”

“……”蝴蝶受不了了，“苏真！我真想杀了你！”

“我知道。”苏真明显的感受到了蝴蝶对自己的恶意，她道：“但是我劝你老实一点，就算从副本里出来也不要想着逃跑。你知道的，一旦我用了那个东西，除非你离开地球，否者你就死定了。”

蝴蝶：“……”

这么多年来，蝴蝶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困难，但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力过。那种感觉真的是……肺都要气炸了却又无可奈何。

蝴蝶整个人都蔫了，连翅膀上的光芒都黯淡下去。

他有气无力的道：“你来就是为了奚落我？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别呀，我不是这种人。”苏真连忙道：“我来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蝴蝶斜着眼看她，苏真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变得和怪物一样？”

蝴蝶深深的喘气，他是不想搭理苏真的，但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自己的事，忽然就有了一点倾诉的欲望。

“在副本里。”蝴蝶记得很清楚，“那是八年前的事了，我那个时候刚被保险绑定还不到半年，还是个很普通的人。”

苏真往旁边看了看，看见不远处放着一把椅子，于是她把椅子搬过来，坐在蝴蝶对面听他说。

蝴蝶继续说：“有一次我进入了一个s级的副本，那个副本的任务是限时在无数的蝴蝶中找到正确的蝴蝶。任务很危险，挑错了蝴蝶就会被杀死。我们挑选的蝴蝶是错误的，任务失败了。”

苏真一挑眉，失败了为什么还活着？

“任务失败后我很痛恨，虽然我从小的生活就不是很好，但是我通过自己的努力，生活正在一点点变好，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死？”

蝴蝶在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很平静，“我特别痛恨，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也就无所顾忌了。我疯狂的破坏着副本中的一切，破坏那些蝴蝶，我甚至将一些蝴蝶塞进嘴里咬烂。然后……”

苏真身体微微前倾，专注的听着。

“我吃到了那只正确的蝴蝶。”蝴蝶的眼中闪过一丝幽蓝的光，“那不是一只普通的蝴蝶，而是一只怪物。我吃了怪物，怪物的血肉融进了我的身体里，我重获新生了。”

“然后你就从副本里出来了？”苏真问。

“对，我居然从副本里出来了。”蝴蝶眯了眯眼，想起那件事让他的心情不错，“出来后我发现我拥有了怪物的能力。怪物，是超越了人类和厉鬼的存在，你想象不到怪物有多强大。”

“是吗？”苏真感觉心中莫名的躁动，她扯了扯衣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道：“也不一定吧，有的厉鬼就比怪物更强。”

蝴蝶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苏真觉得他的脑子有问题，“你的神，白家老宅里的那个不就是？”

“它？”蝴蝶忽然大笑起来，苏真看着他笑，有点担心这里的隔音效果，外面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听见这里的动静？

“你以为它是厉鬼？”蝴蝶反问。

苏真眉毛一挑，“难道不是？他是前任白家家主的儿子，白家家主……”

“杀了他。”蝴蝶面无表情的道：“然后把他做成厉鬼？”

苏真点头，“昂。”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蝴蝶以为苏真只是个对真相了解不多的玄门成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白翰飞她凭什么可以把她的儿子变成如此强大的葫芦仙？”

苏真抿着嘴。

蝴蝶道：“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她用我不知道的方法从副本里带出来的怪物。他是不可被杀死的，白翰飞根本就杀不死他。”

蝴蝶说到这里，满脸的不屑，“白翰飞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杀死怪物？只有怪物才能杀死怪物……”

苏真不明白，“既然他是怪物，那白翰飞为什么可以控制他？”

没想到蝴蝶一下子就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他低着头道：“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感觉他有点钻牛角尖的样子，苏真拍了拍手，试图让他回过神来，“蝴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