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追随着他。

少年撞进他怀里。

这点冲击力并不算什么，靳桓稳稳地接住林北晗。

林北晗摘下护目镜，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夸道，“哥，你好棒！”

靳桓：“接下来想去哪玩？”

林北晗回想自己小本本上写的东西，和靳桓一起到了滑雪场旁边的小街道上。

这里都是依靠滑雪场客流量生存的小摊贩，节假日和周末人来人往，喧嚣热闹，不过工作日倒是没几个客人，显得冷清许多。

虽然靳桓从来没有表示过，但林北晗知道靳桓不喜欢吵闹的地方。

旁边坐着小板凳，摆摊卖手工的小贩子懒洋洋地打哈欠，还有些推着车卖关东煮的，卖烧烤的，林林总总。

今天只有零零星星的客人，见好不容易来了人，小贩子招呼道：“帅哥，买不买烤串，特价！”

靳桓买了几根烤串，递给林北晗，“想吃？”

“嗯。”

林北晗咬了一口牛肉串，满口的孜然香味，他问，“哥你喜欢吃什么？”

靳桓还是穿一身万年不变的特遣署外勤制服，又在旁边买了份糯米糍提在手里，他想了想，“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林北晗嘟囔道：“你都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两人慢悠悠地逛，这条街最前面的一路，大多都是卖吃的，继续往前走，是一些玩小游戏的地摊。

有套圈的，有用玩具枪打气球的，有抓娃娃的，还有捞小金鱼的等等。

一堆无精打采的小摊贩见到他们，热情道。“小伙子，玩不玩？”

这些小游戏都有很多奖品，林北晗瞅见了一只小老虎，憨态可掬的。

这只小老虎摆在打气球的奖品处。

林北晗有点想去把小老虎赢回来。

然后，林北晗又觉得自己堂堂一中校霸，手下小弟无数，威风凛凛，今天居然想干这种事，怪没面子。

林北晗咬了一口糯米糍，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哥，我们走吧。”

“晗晗等我一下。”

靳桓问老板，“奖品怎么拿？”

“二十块，打二十枪。”

老板说，“连中二十个气球，就能拿大奖。”

所谓大奖，是摆在老板身后的柜子最高处，一只白色的熊玩偶。

靳桓给了二十块，中了二十个气球。

老板臭着脸，不情不愿地，正想把熊玩偶拿给靳桓。

靳桓问他：“能要小老虎吗？”

老板喜笑颜开：“当然没问题！”

靳桓把小老虎递给林北晗.

林北晗说，“我不要，这是给小孩子玩的。”

男人揉了揉少年脑袋，低声道，“晗晗也是小朋友。”

二人又逛了一会，迎面走来几个人，有说有笑的。

“哥。”

林北晗突然一把抱住了靳桓。

少年慌慌张张地，把脸埋在他怀里，小声说，“我看见教导主任了。”

幼崽总算想起，自个是逃课出来的了。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问急匆匆直往自己怀里钻的少年道，“现在怎么办？”

林北晗紧张兮兮地说，“你抱紧一点，别让我被发现。”

“好。”

“我们快走，你把我校服也遮住，不能让教导主任看见。”

“好。”靳桓脱了自己的外套罩住他，就露出一个后脑勺。

过了一会后。

靳桓说，“没事了，他们已经走了。”

少年探头探脑片刻后，磨磨蹭蹭地从他哥怀里出来，手里捏着小老虎，开开心心地笑道：“哥，其实那不是教导主任，我不认识他。”

靳桓：？

“我刚才故意的。”

“嗯？”

“想让你抱抱我。”

靳桓无奈，“调皮。”

一中校霸根本没有拉着教官一起逃课的负罪感，玩了一下午后，林北晗满载而归，心情愉悦极了。

到了晚上。

今天的月色很美，月亮从云层里露出来，洒下银霜。

时间也不早了，周围很安静，偶尔有几声蝉鸣。

501的房门被敲响，靳桓刚洗完澡，穿一身深灰色的睡袍，走去开门。

外面站着的，是最近变得牛皮糖一样粘人的幼崽。

少年上身套着件长袖睡衣，睡衣上印着大黄机甲人，下面是一条棕色短裤，小腿露在外面，肌肤霜白如雪。

“晗晗，怎么了？”靳桓问。

林北晗扬起脸蛋，把两只手摊开到他面前，笑眯眯道，“哥，你衣服给我一件呗。”

靳桓：“为什么？”

林北晗说：“我想穿你的衣服睡觉。”

男人顿了一下，仿佛想说什么。

他深邃的视线与幼崽澄澈期盼的大眼睛相撞，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靳桓脑子里，有两只小龙崽崽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