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冥府卖能源(18)

她读出声:“这是一种痛苦的奴役,是奴隶制的延续,会给自己埋下祸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雇佣制比较好。切记,要知道鬼怪妖魔的真名,或一滴□□,以确保形成雇佣。像蜡烛那样的鬼吏,大不可用。啊哈哈哈!难怪我爸把你软禁起来。原来是大不可用啊。这法器我也不会用,就留着装鬼吧。”

鬼工蜡烛争辩:“他没写这句话,你骗鬼呢!”

“别急,打你之前放你出来看看,千真万确是我爸笔迹。”

鬼工蜡烛:“他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温硫!这么多年,我在你爸爸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出门时把我带上办事,或是留在家里引路看家,你一回家就把我关起来。你放了我,从今往后,在下也不敢自傲,专心辅佐你就是了。若不然,你五十年寿命被我烧剩下十年,有什么意趣?要从冥府手里延寿,那可贵了。”

温硫捧着《地狱变》和《满清十大酷刑》《华夏历代酷刑》走回仓库,疲累叹息的倒进沙发里:“你幻化的厉鬼,能杀人不能?”

“不能。在下身无长技,除了鬼都会的幻术和撮风之外,只有秉烛损寿算是原创,还被你爸爸骂缺德。施法范围大约是方圆二十米。”鬼工蜡烛低声下气:“温小姐若不嫌弃,在下愿效犬马之劳,执鞭坠镫做不到,看家护院还不算太难。小姐,您仔细想想,当年张三爷鞭打督邮,之后贻误大事。小人纵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毕竟是上方差遣,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尽力出气便好。”

温硫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心口还疼得很呢:“你叫什么?”

“在下阴无烛,大明景泰年间生人。”

“是男是女?”

鬼工蜡烛用不男不女的声音回答:“鬼魂死的年岁久远,又没有骨殖傍身,有许多事都记不得了。”

温硫开始拧开保温罐,两层盖子一打开,就看到里面一颗蜡烛破破烂烂,已经不是被狗啃了,基本上是被火烧融之后又倒进漏勺里直接漏进冰水中二次凝固那种诡异的蜡烛饼子:“你是古代的鬼,怎么不会磕头?我多少也算个小衙内,不要求你帮我拐别人家媳妇儿,说两句好听的,帮忙干活总是应该吧?怎么人仗着活的岁数大,鬼仗着死的年头长,都想作威作福?”

鬼工立刻不再烧她的寿命,还有点犹豫:“令尊若是驾鹤西去,温小姐年轻,不谙阴间事,还用在下帮衬。令尊年高德昭,家学渊源,瞧不上在下理所应当,温小姐自幼没学过捉鬼除鬼的术法,冥府近年来风云际会,有许多大人物的站队问题,又有各界的矛盾刻不容缓,留小人在身旁伺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在下一年四季只受几炷香烛,屋子不要一间,工钱不要一文。”

温硫觉得心口依然疼,不过这是延续下来的幻痛,似冰雪消融版渐渐褪去。举起手机给保温罐拍了个照片,一言不发的发给豹豹:[我一会更新遗嘱,有些东西如果我死了留给你。这个罐子你到时候帮我处理,装铁箱子里灌满铅扔大海里。豹豹,生死相托。]

曾青檀秒回:[!OK!]

考虑了一下,又给小公主李胜男发了一份。

李胜男:[行。]

鬼工蜡烛想都不用想了,彻底认怂,蜡烛又低了一点,只与她的膝盖齐平。

显出模模糊糊的身形,跪伏在地上:“在下从大明朝死到现在,总共遇上三个狠人,其中两个是你们父女。二十多年朝夕与共,温小姐,你竟如此绝情吗?只因为在下口出不逊,多嘟囔了几句?人老了糊涂,鬼死的时间太长也糊涂,还请温小姐宽恕,从今往后,再也不敢了。”

温硫看他在这儿装傻,明明是想趁着我爸生死不明,我可能缺乏主心骨,突然被强迫入职冥府接到一些离谱任务时,一顿话术想拿捏我?前倨后恭不可信,弄立正了以后不耽误我做事就行,防着背刺又不难。况且再换一个鬼工蜡烛过来,还得跟我重新磨合,这种狗屁玩意一向是欠打的模样,一个德行,和学校门卫似得。没能失手杀了他,再努力几天……难免被人以为是挑衅,暂且忍了。“你不用装傻,我见过的傻子比你吓唬过的鬼都多。去把屋子收拾好。”

相伴厉鬼的狂风垂落了好几顶帽子,一些纸张满天飞,小件的衣服和小包棉花糖、彩色糖纸、薯片袋、爆米花满天飞。

鬼工蜡烛彻底显出面貌,越发丑的新奇,丑的令人不敢直视。一只手举着蜡烛,一只手归拢屋子。

“你们要人类脂肪,是为了什么?做肥皂?做人油蜡烛?”

“岂敢暴殄天物!人类脂肪补益一切鬼怪,消除疲惫,增加法力,大战力竭来一罐可以再战,修行到平静吃一罐,也很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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