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燃(77)
“……”说得她是孩子单亲妈妈似的,初澄干巴巴地摸了摸耳朵,“我那是去实习,说什么打工?”
高贵的少爷冷嗤,“不是打工么?一天辛苦打字八小时,赚这么点钱,不够我吃十五个鸡腿……”
“别说了。”
说着莫名其妙又不着调的话,两个人也莫名其妙回复正常。今天轮到初澄陪安琪画画写作业,沈知燃乐得在客厅打游戏。
初澄安排好安琪洗澡睡觉,她自己也洗了澡,换上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看一会手机。忽然听见窗外翻墙和脚步声,她心里一惊,难道还真有小偷来造访?
检查一下二楼的窗户和门,又揣着手机跑下来。
沈知燃听见声音出来,问:“怎么了?”
“我刚刚听见有翻墙的声音。”她紧张地说。
沈知燃也听见了一点,但不确实是不是,去院子里检查一圈,并没有人的踪迹,又回来,“你上去睡觉吧,就算有小偷看见门口有男人鞋子,不敢进来。”
初澄惊慌不定,这会才感觉到害怕,皱着眉:“你怎么那么确定?”
“不然呢,你留下来保护我?”他一挑眉。
初澄不作答了,闷着头。
沈知燃看还早,远不到睡觉时间,去冰箱里拎了两瓶啤酒出来,问她:“要喝点吗?”
初澄摇头,他也不勉强。
客厅的空调已经关了,但别墅屋檐下特别凉快,像他们苏州燕家巷的家里,穿堂风和冰凉的西瓜,老人们打牌的声音,咿咿呀呀,是童年最好的陪伴。
沈知燃坐在屋檐下喝啤酒,初澄也默默挪了过去,坐在他旁边,还挺正经的。
他顾念着小姨家都是女孩子,穿着规矩的T恤和运动长裤,只是头发微微凌乱,还有点湿润,在晚间莫名有些阴柔气质。
倒是初澄穿着往日里的睡裙,到膝盖的长度,露出细长白腻的胳膊和腿,聘聘婷婷,影影绰绰。
“真不喝?”他又问一遍。
初澄抿着淡色的唇,“没开,我怎么喝?”
身边没有衬手的工具,沈知燃左右看了看,无奈,随后放在唇边用牙齿一磕,帅气又不拘小节地递给她,“喝吧。”
“……”初澄仰头灌了一口,喉咙节节滚动,动作秀致又轻微。
“你不是躲我躲得很厉害吗?”他开口,嗓音低沉沙哑,“坐这不怕我吃了你?”
“那我上去?”
“坐下!”他跟她细细算账,“你跟安琪说我又抠又能吃,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哪像你说得这样了?你这算诋毁吧?还高材生呢。”
初澄憋着笑,“还不是被你逼得?”
“还笑?”他瞪她一眼,“你也就女孩,我还正在追你,要是个男的早被我揍了。”
“别说这个了。”初澄垂下眼皮显得羞涩。
“别说哪个?”
“追,泡,之类的话。”她细若蚊呐地解释:“都是情绪不正常下讲的话,别再提了。”
“我偏要说。我就在追你,怎么了?”他看到她内敛含蓄的表情,眸光潋滟,清冷淡雅,“你什么时候能答应我?你说不喜欢说脏话的男人我就不说了,你不喜欢烟味我也戒了,你还不喜欢什么,都告诉我?”
初澄察觉出来了,这两天他身上总是清清淡淡的浴液香,并无烟草味道。本来还在奇怪,他和安琪抢棒棒糖干什么。
“我不喜欢男人,你能改吗?”
“嗯?”他知道她在使坏为难,轻笑,“老韩不是男人,怎么到了我这就不喜欢男人了。”
白天因为一件半透明衣服还害羞的人,夜晚又肆无忌惮臭不要脸起来,果然是黑夜给了他勇气。
“你不回答也无所谓,反正我总会把你追到手的。”
初澄眼眸一动,闪烁着细碎的光,含糊一声,沈知燃再次看过来,看见她水水润润,淡粉色的唇,皓齿轻咬一下,变成深浅绯红……
“别咬嘴唇。”他声音更为沙哑。
“为什么?”
“因为我想亲你。”他的声音和目光早已不自然,一塌糊涂。
“不是说早晚会追到手吗?你还——”她这样说,说不清楚是邀请还是疑惑,感受到他的靠近,介于成熟男人和少年之间的气息,遮挡了皎洁的月光,清新柔软地贴上来,清清凉凉,带着酒液清甜。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两个人都是初吻,只是轻轻触碰,比想象中更柔软,刺激得大脑神经酥酥麻麻,流遍全身。
沈知燃上高中的时候是最明媚张扬的,在搞乐队,十分酷,和人说喜欢的女孩。也动过心思要找姑娘亲亲嘴儿,好奇那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