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童话(59)
邢涛:“我问了周围的邻居,他们都说在任利红怀孕期间从没听到过女童的哭声。有个邻居提到任利红临产那晚朱金辉跑去他家借车,他见到朱金辉带着任利红离开之后,有个小孩从家里跑出来。那会儿路灯已经灭了,他没看清长相。当时是十一月,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
邢涛拿起手里的档案袋,“能找到的朱金辉夫妻二人的遗物不多,这是唯一一件关于白老师的东西。”
申燃接过档案袋,一圈圈绕开封口处缠绕的细绳,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陈旧的纸张。
邢涛:“这是白老师在幼儿园获得的奖状,‘朱静雪’是她被收养之后的名字。”
“朱静雪小朋友,在本月荣获“爱心小天使”光荣称号。特发此证,以资鼓励。”这张奖状言简意赅这样注明。
经年累月,流离转徙,这张奖状不知被忘在了哪个角落,旧得失了原本的色彩,拿在手里软塌塌,隐隐泛着潮气,边缘有发霉的痕迹。
申燃从头到尾看过一遍,双手齐齐拿着奖状的上端。
刺啦——奖状被撕毁的声音沉闷,被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终被撕得粉碎。
脚步声近,下一刻,厨房门开了。
两个男人同站,白雪直觉不宜走近,停在厨房外,有意回避。
邢涛转身,对她点头,“白老师。”
白雪:“邢助理。”
邢涛留意身后动静,听出碎纸已经装回档案袋,拿着档案袋离开。
熟悉的铃声拦住了白雪要离开的脚步,她立刻转身找手机,却见厨房里的申燃接起了电话。
从手机里传出的女声焦急,距离几米,字字听得清晰,“白雪!我是你伊阿姨!申燃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申燃:“是我。”
伊景禾:“申燃?白雪呢?怎么不是她接电话?”
申燃:“她在我旁边。”
伊景禾:“你把电话给她!我要和她说话!”
一级台阶本不该迈着费力,白雪却僵硬在原地。
申燃:“跟我说一样。”
伊景禾:“你们什么时候走的?我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你们走怎么不说一声?刚才邢涛过来取手机,说公司有事,你们过去了。我不信!你不可能天没亮就把白雪叫起来跟你去公司!你的鞋还在这,急也不用急成这样!”
“你是不是和白雪吵架了?她受了委屈,你要她去哪?”说到这里,伊景禾竟有些说不下去,“我昨天就不该替你说好话!”
还能听到洛仁杰安抚的声音:“好了,你就别添乱了,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白雪见申燃转身,心脏突地猛跳,眼见着他越走越近,站到了台阶下,却是被他扶着肩膀令她转身,“粥好了,去洗手。”
白雪半边身子对着他,走与不走,难以抉择。
申燃催她,“去吧。”
手机里没再有声音,白雪最后还是走开了。
孩子们只有欢笑,嬉笑声回荡在院子。
伊景禾听到一些,语气稍有缓和,“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白雪正来例假,你把她照顾好,别让她着凉了。”
叮嘱的话说了不少,久到伊景禾的气全消了,“我跟你说的这些,你都记下来。你常带白雪过来,这孩子怎么跟了你还越来越瘦了?我得好好给她补补。”
小米香满屋,飘不到外面的院子。
白雪:“哥!”
从没见她这般兴高采烈,阳光也不及她的笑容耀眼。
后来,只在厨房剩下一小锅放凉的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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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到底在怕什么
白雪见到叶棠意外,“你要来怎么不说一声?”
叶棠对她笑,“说不说都要来。”
白雪看他的双手,“空着手来的?”
叶棠低下头,略微抬起的两只手空荡荡,被她刁难,依然在笑。
白雪笑他轻易上了当,“逗你的,我买了粘土。”
叶老师的第一堂课,孩子们还算配合,半小时的课程结束,最后只剩下他和一个男孩对手里的粘土精雕细琢。
叶棠把一个一指长度的粘土作品放在白雪的手上,她还没太多表情变化,他就已经笑了。
“这是丘比特?”白雪见了这只粘土做的德国牧羊犬难以置信,“袁野哥把它带走做警犬之后,我也只看过几张照片和视频,就是我发给你的那些。你捏得真像!”
粘土的质地还很软,她不敢有大动作,指着德牧背上两小块对称的灰点,“差不多就是这个位置,有两撮浅灰色的毛。”
她还往自己的背上指,“就是背上,肩膀下面。”
她这个样子有趣,叶棠一直在笑。
白雪:“我捡回它的时候你已经去美国了,要是你在,丘比特说不定就让你带走养了。后来袁野哥来曙光献爱心,看见丘比特就给带回去了。它立了不少功,可惜后来受伤退役了。我问问袁野哥什么时候有空,你们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