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霆看了眼来电把电话接起来，卷卷毛贴贴，安静听话。

电话是老太太打的，但家里坐了三个人，围着那个手机。

老太太：“婷婷，回不回来吃夜宵？”

程父：“妈，你跟他说他回不回来不要紧，把小葵送来，吃完我会送小葵。”

程母：“哎呀你好好说话。”

程父：“那你本来就没有买他的酒酿小丸子嘛。”

程母：“……”

场面一时略显尴尬。

程霆：“下次吧，今天有事。”

老太太：“这么晚还有事？”

程霆：“恩。”

挂了电话，紧紧抱着程霆胳膊的女孩乖巧问：“你还要加班吗？”

程霆不语，沉沉盯着她，眼里清清楚楚。

小姑娘的脸一点点红起来，想假装自己不懂，但问题是她被他教导了太多有的没的，忘都忘不掉。

林葵在公司楼下与今天认识的朋友们道别，约定明天要做蛋糕给大家吃，并且表示是程霆朋友圈里的那种奶油花蛋糕，程霆车开出来，把她弄上车，她还频频回头望着大家。

车驶进小区，老树的枝头多绽开一片叶子，嫩绿嫩绿的，是春天的颜色。

本来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来的春天，真的来了。

程霆牵着林葵站在楼道口，做出邀请：“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这其实是一般小情侣了解彼此的方式，但由于他们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谈一种很独特的恋爱，所以这句话一直没能说出口。

今天，程霆像是谈了个新恋爱，和同一个人。

对于在网上看过很多不能让程霆知道的知识的林小葵来说，这句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嗯了声，跟着上了四楼。

门一打开，看见玄关的单车。

车屁股有一只小壁虎。

她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程霆也笑了。

他把人抱进怀里，顺□□代了句：“我对车没什么了解，这个是碳纤维的，还行，就买了。楼下的车是以前跟着程兰入的，她对车比我讲究。”

小姑娘墙头草：“这样看也不是很破……嗯嗯，有一种贵贵的气质！”

程霆亲了她眼睛一下：“你是不是不会？”

不需要她回答，答案很明显。他说：“以后教你？”

“不要，会摔倒的。”

“有我在摔什么摔。”男人漫不经心，垂眼看女孩的裙子，低喃，“新裙子。”

林葵今天的着装是用心准备的，挑了一晚上，加钱让本地店家发闪送，还从程霆送的那堆鞋盒里选了双同色系的软底小皮鞋搭配。

程霆的手从腰摸下去，摸裙子的面料，一本正经：“你穿这个颜色好看。”

但他没昨天那么猴急，继续一本正经：“要不要去我工作间看看？”

于是，他们穿过格局一模一样的客厅，到了程霆从不让人进的房间，相对印的，在301，这里是仓鼠葵的储藏间。

程霆在门口松开手，改为从后面拥抱她，顺带着把人带进去。两人的视角是一样的，他给她展示万用表和电烙铁，告诉她3D打印机究竟是怎么工作的，还带她玩玩热风枪。

当小姑娘把爪子伸向一墙的细小零件时，程霆有点紧张，随即摸了下鼻子笑着说：“你小心点，弄乱了不让你回家。”

林葵看着他，看着这一屋子神奇的东西，似乎，也能看见他坐在这里，为她做了小灯、做了幸运草，做了圣诞树。

他在这里，重新打开了EDA软件。

他在这里，重新开始看前沿资讯。

她抬起后脚跟，脚趾豆紧紧抓着地板，啾啾亲了亲程霆。

程霆哦了声：“真的不让你回家了。”

“我没弄乱。”

“晚上睡这里好不好？”

这就是程霆所谓的有事。

天塌下来都必须办事。

他把林葵带进自己卧室，很素的床单，单薄的窗帘，拉开灯，两人的影子投在窗帘上，上演一出影子戏。

空气中有灰尘的味道，但不要紧，很快就被男女间滚烫的气息覆盖，女孩的香甜与男人身上干净的味道混在一起，将这个冰冷的卧室变得湿热。

程霆的手放在林葵背后，早就摸到了，只是没想到，剥开一看，小姑娘给了个惊喜。

呼吸都停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林葵。

美得像暗夜里盛开的昙花。

悠远绵长。

程霆给予的回应，是咔哒一下解开了皮带。

当皮带扣掉在地上，林葵缩了缩肩膀，但她很快打开自己，完完全全展示。

程霆像一只饿了八百年的野狗，扑在她身上，张口就咬，从耳朵到颈侧，最后滑下去，看着那件林葵衣柜里原本没有的黑色小衣。

是的，小姑娘昨天晚上熬夜挑选的，也包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