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道德烧灼她的自尊心。

“你为什么总是一意孤行的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棠云生那样的人，究竟那里配得上你，白燃，就算你想找到过去的真相，也未必要通过这样的方式。”

在没有见识唐灯之前，闻妙妙对她的处境只是感到担忧。

现在，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奏。

她很清楚，上层圈子里，只要触及到别人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闻妙妙见她不说话，神情淡然。

她真的很讨厌白燃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明明自己难受的要死，可还是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

以前上大学，两个人处朋友，那时候白燃也是这样。

过了很久，她才明白白燃的心。

可是现在不是小打小闹。

“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个话。”

“有资格。”

闻妙妙呆了一下，瞬间就说不出口，她眼睛红彤彤的，像是个醉酒兔子，非常可爱。

白燃伸出手摸了她的脸，笑道：“什么话你都有资格说，真的。”

对白燃而言，她最喜欢最在乎的人除了死去的喻星云，闻妙妙就是排第一位。

“小燃，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好，可是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白燃点头，她打开车门，冷静的告诉她：“我打车回去，你到家告诉我。”

何瑞听见动静回头，刚要说话的时候就见白燃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她手上拿着包，脸上的红印还在。

顾榕上车问了一句，闻妙妙什么也没说。

车子路过白燃，她一个人走在小道上，这条街很安静。

一直到了十字路口，她打车去白亦安的别墅。

棠靖给她开门，穿着家居服，白燃视线从她的脸下移到了肚子。

这个感觉很熟悉，她当初也是这么看秦清。

就装作不知道。

白亦安坐在书房，听见动静的时候也没起身，棠靖轻轻将门关上，去厨房泡茶。

“坐吧。”

白燃坐在他的对面。

白亦安将手边的平板递给她。

白燃打开相册，里面好几段视频，场景就在过去的中学，她挨个看，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没有人。”她说道。

里面没有几个人影，全部都是空镜头。

“我找到的就是这几条。”

“那你让我过来就为了看过去的学校？”她像是个炸毛的猫。

一点就爆炸。

白亦安瞧着她的脸，抬了抬下巴：“怎么回事。”

白燃将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坐在椅子上等着白亦安发表结论。

果然，没几秒钟，他轻笑。

“许清和闹这么一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总之，谁也讨不到好处。

“你不知道吧，因为这次竞标的事情，许清和看似升职实则降职，因为他的实权损失一部分。”

“他会真的和唐灯离婚？”白燃想知道。

白亦安觉得她似乎对许清和确实有几分感兴趣，便什么开口的兴致都没了。

被人浇冷水一般。

“明天棠云生的订婚宴，去吗？”

白燃先是不高兴的将头微微低了一下，手指转动手腕的旧表，想事情。

“想去，我带你去。”他看出她的犹豫。

如果不想去，当即就说了，而现在这个表情就是明显的想去。

犹豫。

白燃嗯了一句，采纳他的意见。

“明早八点我去接你，选礼服，下午陪我去见个人。”

白燃没提出任何的异议，有种逆来顺受的感觉，像是回到过去刚认识的时候，没主意，都是听白亦安的安排。

“我让人送你回去。”

白燃拒绝了。

“这里很好打车，我自己回去就行。”

白燃还以为自己脸上的印记第二天早上能好些，结果更严重，因为昨晚是红色，现在是青紫色。

打人不打脸，她之前好像脸上没怎么受过罪。

但是她也因为这张脸吃苦头。

白燃觉得自己如果只是个普通人，最起码会知道知足，可是现在呢，她觉得不够。

得到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变得更加缺失。

七点五十，她走出小区就瞧见了白亦安的车，在这个普通小区里有些显眼，她刚想拉开后座的时候，车门落锁。

等白燃上了副驾驶，白亦安只说了一句。

“我不给人当司机。”

“抱歉，刚才以为是司机开的车。”白燃解释，因为她不是故意的。

礼服一般都是选一个成品，然后根据尺寸修改，平常的礼服都选不完，白亦安带她来的却是个旗袍店。

看起来很低调，复古。

门头小，车子停不进来，站在门口，她的目光望向左边模特身上的一件深蓝色绣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