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究竟是谁碍事？是谁把她折腾成这个样子，难道没有你的功劳？”

乔余就是觉得棠云生脸皮太厚，他似乎不明白自己在件事情里占据了什么位置。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棠云生堵他。

乔余气笑：“她喜欢你啊，棠云生，你瞎吗，你不瞎。你不仅结婚，甚至现在外面还有人说你马上就要有孩子，这些难道不是一种伤害。”

“乔余，这是我和白燃之间的事情，你没立场。”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转弯平台上对峙。

“立场，那谁更有立场说这件事，我是她的朋友，而你呢，是她的什么，情夫？是你让她变得抬不起头，让她难堪，甚至让她垂头丧气的在房间里过了这么久，你但凡在乎她，你都不会任由她变成那个样子。”

“你见到她了？”棠云生突然语气放温和。

乔余皱眉：“当然，就刚才我去找她。”

棠云生懒得理会他，迈着大步往上跑。

他着急的站在门口，可是手却落不下去，他害怕，又恐惧。

他不知道打开这扇门，面对他的究竟是什么。

白燃和之前是不是还一样。

“哒。”门被人打开。

白燃穿着长袖长裤，她将头发扎起来，没化妆，看起来脸色很差，她手上提着垃圾袋，以为门口没人。

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撞进他的怀里。

后知后觉抬起眼往上看。

她黯淡的双眸似乎有些反应，但只是一秒钟，她将垃圾放在门旁，想直接关门。

他的手扒在门框上，被门挤压的一道红痕瞬间显现出来。

“让我进去说句话。”棠云生似乎带着祈求，他想见她。

白燃看着他的手和脚都挤了进来，只好打开门，等大门关上，乔余又上来。

很失败。

他之前打了那么多的电话，敲了那么多次，只有这次见到，而棠云生竟然能直接上去。

白燃无视棠云生，她坐在沙发的一角，电视机里放着一些无脑的偶像剧，她闲的发慌，将毯子盖在腿上。

手边放着温开水。

没有寒暄，没有关心，她将棠云生当一个透明人。

“有药箱吗？”他坐下来，问道。

“有水吗？”他又问。

回答他的只有电视机里放出的女主角声音。

棠云生将饭盒放在桌子上的，打开以后，浓烈的饭香味传出来，他还往她跟前扇了扇。

味道传入白燃鼻子里的时候，她捂住，然后站起来着急的跑到卫生间。

吐出来的只有清水。

她将脸打湿，看着破碎的镜子，上面缺失的好多地方都不知道哪去了。

她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这是在家的第几天。

“白燃。”他出现在她的身后。

“白亦安和我已经将他全部的东西都寄给你，包括他死之前拿到的六万块。”

提到六万块，白燃才有些反应。

她笑了，笑的很苦涩。

“六万块，天价。”她说道。

然后推开他，又坐在沙发上。

棠云生站在客厅中间，他发现卧室的床铺根本没人住过的样子，而沙发被陷的非常明显，大概她一直都窝在客厅。

那些过去被保存起来的照片和一些东西都散落在卧室的书桌上。

他想走进去。

“别动。”她尖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自由防御一般，她眼含杀意的盯着他：“别进去。”

棠云生从怀里掏出一个项链，是那天失火的时候，从她掉落的地方捡起，一直没有还给她。

他将东西放在茶几上。

白燃看见项链的时候，从沙发上起来。

她拿起，看了看。

确实是自己的东西，应该问一句为什么在他手里，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直接套在脖子上。

冰冷的触感让她抖了下。

“白亦安下个月就要去国外，虽然这次变动对于白家来说不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白燃咬牙，她觉得自己的声音不是从嗓子里，而是鼻腔里，难听的要死。

“他凭什么能相安无事的去国外。”

“没有实质的证据，何况当初撞死喻星云的人已经死在牢里，不存在杀人教唆，就是车祸。”

“白燃，白亦安不会做蠢事。”

棠云生话外之意，白亦安这种人怎么可能对喻星云下手。

大好前程难道不要了吗。

白燃闭上眼睛，她都哭不出来，她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慢慢的倒下来，像是在母亲子宫里一样蜷缩。

棠云生觉得自己多余，他站在整个空间里，是一个外人，哪怕这样只有他和白燃。

他却能感受到这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会和秦清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