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没有直接开回公寓，而是开到办公大楼棠氏承包的地下三层换另一辆不起眼的汽车。

只有她一个人回去，棠云生这几日只会更忙。

爆出丑闻，还有实锤的文案和照片，这对棠云生而言也是个麻烦事。

白燃出电梯就看见秦清站在门口打电话，听起来语气很糟糕，见到她的时候，更是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白小姐，我们谈一谈吧。”

助理就在一旁，如果白燃不愿意，助理肯定会出手阻拦，但是白燃没有拒绝秦清的提议，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事已至此，不可能视而不见。

进门以后，助理不放心，但是白燃告诉他没事，让他直接回公司。

秦清没换鞋，直接走到客厅坐下来，白燃换上拖鞋之后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

“现在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搞这套门面吗？外面已经翻了天。”秦清白了她一眼。

“你知道你现在有什么名头在身上，小三都只是轻的，有人说你就是杀了白亦安，靠着棠云生的势力将这件事变成了自杀，还有你没有生父，私生女，做人不检点。”

“秦小姐。”白燃打断她。

明明是谈一谈，反倒像是对她的检讨会。

“是真是假，别人在乎吗，大家看的就是一个热闹，秦小姐找我不如直说。”

秦轻咳嗽一声，端起水杯，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云生之前就因为竞失败的事情遭到了董事会的质疑，棠家不是没孩子，云生的位置还不稳，如今棠伯伯的意思是打算让我早点生个孩子。”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白燃问她。

秦清听这话哼了一句：“云生如今对你百依百顺，若你肯为我说一句好话，到时候我真的可以分给你一部分的实权。”

“什么实权？你和棠云生离婚，他娶我？”

秦清将水杯狠狠的砸在茶几上，没碎，只不过动静确实不小。

白燃不为所动的看着她。

“你想得美，如今你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给你这些是看你可怜，你别得寸进尺，以为自己是棠太太。”

“法律上，你才是棠太太，我从来都不稀罕那个位置。”白燃告诉她。

白燃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露出最近这段时间最真的微笑。

秦清不明就里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你明明念的书比我多却还要做愚蠢的事情，你们关系的好坏不是因为我，是因为棠云生不喜欢你，或许他过去真的顾及过你们的感情，但他的性格最讨厌别人利用或者欺骗他，你当初想秘不作声的让他接盘，就该知道事情败露的时候，他对你不会留有任何的旧情。”

听到这话秦清瞳孔放大，她嘴角微微颤抖，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词语。

“无论你在我这里怎么耀武扬威，你都不会胜利，因为我不在乎你在乎的东西，而我在乎，也不需要旁人给我。”白燃起身。

“白燃，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钱，只要你帮我一次。”秦清病急乱投医。

白燃听到这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轻轻告诉他：“如果我是你，痛快的放手，利用自己的筹码和棠云生达成一个协议，我相信他不会放着钱不拿，除非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他。”

只要不是白嫖，棠云生未必会一口回绝秦清的要求。

“说到底，还是你要的太多，又给不起他足够多的好处。”

秦清拿起包，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看见白燃将水杯放进水池里，也没动弹。

大概是因为平常也有打扫的阿姨过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谁不想什么都得到，如果不是棠云生，你还不知道在哪爬着，哪轮到你在我面前叫嚣。”

白燃抬起头的时候，秦清将门轰的一声关上。

助理没有走远，听到秦清出来的声音，他到面前打招呼。

“秦小姐，车子在下面备着，您慢走。”

秦清也不敢对着棠云生信任的助理发脾气，还耐心的回了两句，倒是助理有些不放心将这件事说给棠云生听。

等棠云生回来的时候，白燃已经睡着了，她似乎是累了，躺在床上，被子也只盖住肚子。

他往上面拽了拽，低下头听着她平稳的呼吸，似乎比之前睡得都要安稳。

大概是事情终于结束，她可以心安的睡觉。

夜里，他没睡着，起来开红酒的时候发现客卧亮着灯，轻轻敲门，没人答应。

他打开门进去的时候，白燃站在浴室里，血顺着水龙头往下滑落。

鲜红的一片。

手边放着一把刮眉刀。

他走过去，拿着干净的布捂着她的伤口，将人放在床上又去拿药箱，白燃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