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家人都知道，白风素不是什么战友的女儿，是私生女。

这事对于老太太来说是个心结，她对白燃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白风萍是家里最小的，娇惯坏了以后没怎么管，后来跟着棠岁山也让棠白两家关系缓和。

“白燃来了，什么风能吹你回来。”

说话的人长着一张尖酸刻薄的嘴脸，是白风萍的姑姑，白直病了以后一直呆在高档养老院，家里都是女人做主。

“亦安，你带着她进来，别把嫂子气的心脏病都犯了，赶紧领出去。”

白燃没说话，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被狗叫了两声。

“去书房，我有事情和你说。”

白亦安带着她去了小书房，这地方是专门放书的，来的人不多，白亦安成家之前，也是他专门的学习地方。

关上门，白亦安坐在书桌前，他敲了两下，习惯性的烦躁动作。

“我没事，这些话也没换个新词出来，我都免疫了。”

白亦安瞧她确实没受影响，笑了笑，然后才开始说正事：“陋巷拆迁，你应该听说了把。”

“我知道。”

“现在他们需要连拍墓地，白家虽然有不少的地都在里面，但更多一部分当初卖的价格便宜，又是卖断的销售形式。”

“他们要将陋巷全部规划？建什么，大型商场吗？第二个京华市中区？墓地和现在居民区隔了一座山，没必要连那块地都要卖吧。”

白亦安知道她在乎的不是墓地，而是葬在墓地的人。

“小燃，事情还没到那个程度，你别着急。”他起身将人按在小沙发上，扶着她的肩旁，轻声细语的说：“奶奶的意思很明显，卖出去有利用我们现在情况，我会安排人将姑姑的骨灰葬在现在白家的祖坟里。”

“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小燃，他死了这么多年，你该放下了。”

白燃站起来，她气的脸都在微微发抖，难受道：“死了这么多年我就要放下，那以后谁还记得他，除了我，还有谁记得他。”

“小燃，我记得，我全部都知道，我不会忘记，我们都不会，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执着于，这些没意义的事情。”

白亦安将人抱在怀里，恰到好处的安慰，只几秒钟他又放开了。

在隐忍两个字上，没人比他做的更到位。

也或许，白亦安自己都不知道，他对白燃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是难以用喜欢二字来概括，而是一种复杂的情感。

他痛恨五年的缺失，也痛恨棠云生在他面前的耀武扬威。

对于白亦安而言，白燃最重要的人已经死了，他才是那个排首位的人。

没事，他会一点点的浸透，让白燃重新回到刚认识的时候，她就会求助他。

他会伸出手，彻底绑住她。

“亦安少爷，老太太让我喊小四小姐过去。”

“去吧。”白亦安打开门。

白燃跟着佣人走到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梨花木门就是老太太的房间，先是敲门，等沉重的回答声传来，她才能推门进去。

白风萍坐在一旁给老太太削苹果。

“母亲，白燃来了。”

老太太现在八十二，眼睛也看的不够清楚，但是脑子却挺灵光的。

“老太太好。”

白燃不能喊姥姥。

“你还知道回来。”

老太太没说话，白风萍先忍不住的骂她两句。

“风萍，你替我说吧。”

白燃就站在那，不是靠得很近，白风萍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她面前，啪的一声，一巴掌扇上去。

“你瞒着我，五年，一声不吭，当我是个傻子，棠岁山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亏我当初让你进棠家呆着，你这么回报我。”

“你母亲死的时候，也是我出的钱下葬，那时候你还两眼汪汪的求我给你一点钱。”

“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能卖了自己换钱就再也不需要白家吗？”

白风萍的每一句都在泄愤，都戳在她的心尖上。

白家除了白直，都知道白风素过的什么日子，但是没一个人出来救济母女两个人。

直到死的时候，白风萍穿着一看就很贵的连衣裙，踩着羊皮鞋从跑车上下来。

那一年，她五岁。

白燃从来没怪过这些人，因为那是白风素自作自受，但是这些人总要抓住一个点不停的来回骂，闹得白燃心里着实不够痛快。

“我的事情和我妈有什么关系。”

“照片，我花了四十万买下来的，如果不是先寄来白家，明早头条就是这些，到时候我看白家的脸往哪搁。”

“查了是谁吗？”白燃问她。

“能查出来，我还找你，我早教训人去了，现在你和我说实话，你和棠云生到底什么关系，断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