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我？”乔余露出一副很震惊的表情，他似乎不明白白燃为什么总是这样，这样隐忍。

“不是。”白燃连忙解释，她想了一下说：“其实挺正常的，可能我习惯了吧，这种情况，头一次有人在我面前这么反抗，还挺新奇。”

她竭力的装幽默，最后失败了。

巧余一言不发的往前走，两个人到了四栋。

白燃按了铃声，刚要和乔余说的时候，他走到没灯的地方，站在那，隐没黑暗里。

这算是家事？参与别人的隐私不好，他给了白燃空间。

啪嗒，门开了，她打开铁门走到别墅的正门，还没等抬起手，门被人打开，是秦清。

她露出标准的微笑，穿着羊毛裙，肚子微微有了弧度，似乎毫不介意白燃看向自己的肚子。

“小燃来了，快进来。”

秦清打开门欢迎她，然后又止不住看向她。

她没换衣服，淋了雨又晕倒，身上虽然干了，可真的很脏，她的头发都有些打结。

素着一张脸。

白亦安站起来，他似乎很惊讶白燃会来，棠靖心虚的坐在沙发上，棠云生也站起来。

秦清刚拿了一双拖鞋，示意她换上的时候，白燃用那双又脏又旧的帆布鞋踩在昂贵的地毯上，走到白亦安的面前。

她用很小的声音问：“你是不是拿了我的东西。”

白亦安轻笑着，他弯腰看她：“什么东西。”

“我的命。”她告诉他。

白亦安的表情松动，嘴角向下，眼睛微微缩了一下。

秦清连忙走到客厅，她站在棠云生的跟前，拉住他要往前走。

清脆的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白亦安用舌头顶了一下，真的很痛，下手一点都没犹豫，过往的情分顶不过一个死人。

“还给我。”她抬着头，硬着脖子，恨不得杀人。

她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对你来说不值一提，甚至碍事晦气的东西却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白亦安，你什么都有了。”

“你有钱，有权，有这个世界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东西，你有一个温良的妻子，即将还要做爸爸，你还缺什么呢。”

棠靖震惊，什么孩子，她都没有怀孕，哪来的孩子。

“小燃，很多东西是钱买不来的，看似完美无瑕的玉也是经过无数的坎坷才能练成。”

白燃一眼就瞧见摆在客厅茶几上的瓷瓶，她无视所有人，快速的走过去抱在怀里。

那种视若珍宝的眼神，棠玉生第一次看见。

“这个瓶子，亦安哥说是重金买回来的，结果是小燃的东西？”

白燃瞪着她：“重金？这是装着死人骨灰的瓷瓶。”

秦清一双眼睛放下，她跑进洗手间洗手，一边洗还一边皱眉。

真是晦气，她暗道。

白亦安没拦着她，看着她出去，背影比起那天雨夜更加坚定，但是又更加孤单。

等秦清出来的时候，棠云生不在，她问：“云生呢。”

“走了。”

棠云生跑出去，他见白燃走向一个人影，两个人站在一处。

“白燃。”

白燃没回头，反而是乔余看了一眼。

棠云生认出他，大步走过去，拉住白燃的袖子，白燃差点将手里的东西甩出去。

一脸埋怨的看着他。

“滚。”她恶狠狠的骂了一个字。

“你让我滚？”棠云生此刻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胡搅蛮缠。

他不肯让白燃走，乔余差点和他动手，等到出去的时候，他还跟在后面。

眼看白燃和乔余打了一辆车离开。

棠云生返回别墅，秦清刚换上鞋子给司机打电话见他回来，满脸的开心。

“我以为你走了呢，吓死我。”

“白亦安，我有事情问你。”

白亦安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棠靖站起来，她觉得棠云生现在情绪不稳定，能打起来的感觉。

本来两个人关系就很紧张，最近好不容易缓和了。

只要白燃一出现，准要有事情。

白亦安很冷静，他抬起头看向棠云生：“什么事？”

“白燃刚才说的什么，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几句话，那个瓶子怎么回事？”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你想听？”

棠云生耐心耗尽，他威胁道：“你最好赶紧说。”

“哎呀，我真的怕你。”白亦安讽刺他，但还是告诉他：“小燃离开陋巷之前有一个邻居，关系不错，只可惜命短，死的时候才十八岁。小燃重情义，对这个邻居确实有几分感情吧，只能这么说，但是那个瓶子确实是我花重金拍的，只是送给小燃当作骨灰盒了而已。”

里面好像每一句都是实话，但又好像每一句都不是。

棠靖知道全部的事情，一股难以言说的恶寒传遍她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