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胭脂铺+番外(62)

作者:糖多令 阅读记录

最后一个字音,虞半白的声音抖得与落盘之珠似的。唱完他打个嗝,身子与被褥扭做一团,闭上眼深入黑甜。

虞半白郁结在心头,深入黑甜,梦境也颇恶。

摸不到鱼尾的后边,裴姝有些失望,但想摸着了前边,心里又十分满足了,握管在册中简单写下一句话:泉先之尾,滑如绸,光如练,呜呜呜,美哉美哉。

写讫,裴姝变成一只狐狸,趴在桌上,嘴角弯弯,分地与虞半白同入黑甜。

苍小六好行雨,每年过生辰都会下一场瓢泼大雨,至夜才停。

苍小六的生辰过后不久就是端午节,而这些时日,苍迟无日不因贫穷烦恼。

苍小六行雨认真且勤,每月除了能拿日事钱,还有一笔不菲的奖银,祢衡天天到市槽的商铺里粪除灰尘,就连拖狗皮的虞蛮蛮也寻了份工做。

晚饭后,他劈腰抱住乔红熹载呶不住:“娇娇,吾成穷汉也,爹穷女儿富,伤脸也。”

“游手好闲之龙,从不自食其力,不穷怪谁,滚一边去。”乔红熹推开苍迟,转身洗净手,去包粽子。

话音落,苍小七穿着一身缎儿过来。

六月姐姐苍小六过生辰,还有端午节,苍小七会常常出现在扬州。

苍小七和苍迟是一个性子,好吃懒做,不爱行雨,无人寻她行雨也爱东躲西藏,之前到外头躲了整整三个月。

夜里乔红熹思念姑娘,让苍迟去寻姑娘回家。

苍迟寻了大半天,最后在一处雪地里,用铲子把苍小七挖出来了。苍小七在深十尺的雪地里,不吃不喝,睡眠不辍,整整睡了三个月。

乔红熹问缘由,苍小七悄悄与乔红熹咬耳朵,这般那般,原来是天儿太冷,一不小心学蛇蛰伏了。

乔红熹哭笑不得:“蛇蛰伏,小七蛰居,吓得阿娘还以为小七被抓走了。”后来便让她一月必须回一趟家。

“阿娘,爹爹,下午好呀。”苍小七今日是回来包粽子的。

“嗯。”苍迟不凉不酸,应了个嗯,随后搬出伏双这个挡箭牌,“那伏双不也是游手好闲的,眼里就只有蛮蛮。”

乔红熹嗤笑不已:“惊世先生虽游荡懒散,但他该打雷时就打雷,不像某些龙,该下雨的时候就藏起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苍迟梗着脖颈儿转移话题,继续硬着嘴皮子抹黑伏双:“前几天他又惹蛮蛮生气了,一气之下,蛮蛮跳进河里死活不肯出来。如今俩人还没和好呢。”

“那又如何,人家还是有钱啊。”虞蛮蛮生气这件事情,乔红熹是知道的。伏双气她与别的郎君扯娇,语气不善,说了几句。虞蛮蛮成精了也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从来只听人语气如何,伏双语气不善,就觉得自己受了泼天的委屈,眼含热泪,跳进河里就不肯出来了。

别扭一直闹到今日还没闹完。

苍迟一迷不知情,他不知那根筋不对,说:“娇娇我要去挣钱。”

“你?你忒会弄乖,能干什么呢?”乔红熹不相信。

默默无言的苍小七嘀咕了一句,带着疑惑去翻翻日历,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来了。

日历上写着“成”字。

俗话说成开皆大吉,闭破莫商量。

“今日是大吉呢,太阳也没打西边来,爹爹怎么说傻话。”苍小七说。

“我是认真的。”苍迟真诚地说。

“那你想怎么挣钱?挣钱可不是便易。”乔红熹也真诚地问。

苍迟道:“吾当兔子作营生。”

乔红熹和苍小七异口同声:

“汝父夹脑风也。”

“吾父夹脑风也。”

当兔子作营生,玩笑而已。

苍迟坐在树下,左右侧视,回忆与乔红熹的对话。

他说了要去当兔子,可乔红熹的反应冷冰冰的,夜里他钻进被窝里就开始絮叨:“娇娇你都没有吃过我的醋,我说要去当兔子,和别的人肌肤相亲,你也不恼。”

“你太高看自己了。”乔红熹翻身,背对枕边人,“没有人会招你这样的兔子,就瞧瞧身边的姑娘,蛮蛮、小鹤子,还有东海里的菇奶奶,哪个不觉得你烦,你就不招人待见。”

“那招人待见的男子是怎么样的?我去向他学习。”苍迟不懂就问。

乔红熹想了想,说:“就和子鱼郎一样吧,腿虽有疾,但生的好看,懂女子的心思,还懂得怎么挣钱。”

“啧,小白脸一个,我不稀罕。”苍迟没好气道。

不过他说完后就开始叹气,认真思考自己到底能干什么。

也去卖胭脂?但他的性子大抵会把姑娘吓跑,还有三个月就到森凉的秋天,不如去田里拆短?

但细想田里到处是虫蚁,钻入鳞缝里,瘙痒难耐,还抓不到,且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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