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闪躲不开，索性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勒住她，不让她的手继续作恶。

“窈容，你……假如我以后表现得很好，让你芳心大悦的话，你会不会因此喜欢我一点点？”他到底还是鼓起勇气，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总是追问对方喜不喜欢自己，爱不爱自己的人，无非是在这段关系里不够自信，想要从对方嘴里说出来，以此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一般而言，会追问这类问题的，多半都是女性。因为女性都是听觉动物，相比之下，她们更倾向于听到对方给予确定性的答案。

大概因为颜颂只能依赖听觉，所以他也更倾向于从她口中听到确定性的答案？

“与其说‘我喜欢你’，不如说‘我在这里’怎么样？”

对渣男渣女们而言，可以对无数人说“我喜欢你”，说这样一句话又不需要成本，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但当你需要她时，一转身便能看到她摸到她，“我在这里”是不是比干巴巴的“我喜欢你”更浪漫？

程窈容更注重陪伴的价值，但颜颂却误会了，以为她到底还是不喜欢他，始终都是他在一厢情愿。

“那你呢？你也希望我跟你说‘我在这里’吗？”

“你什么也不必说。你在不在这里我不是都能看见的吗？”

颜颂听她说话的语气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免心中一阵怅然。他对她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而他却对她总是患得患失。

*

转眼已是五一劳动节假期。

假期的第一天，从虹桥火车站出发的车票全部都售罄了，站内也是人山人海。可惜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一直下着雨。

对于六喜馆来说，假期反而是他们的固定工作日，调休都是安排在工作日。程窈容睡了个懒觉，起来简单吃了个早午饭，这才开车送颜颂去上班。

今年的五一都是报复性消费，到处都是人从众，程窈容平常自己的时间都是可控的，没必要去跟假期中的人们凑热闹。原本公司放假，她是打算好好陪何倩倩玩一玩的，奈何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她。虽然颜颂卜的卦象显示她平安无事，但她还是莫名担心。

她决定今天去一趟她家看看情况，感觉不对劲的话，她打算要去报警了。

她车子开到一半，却突然接到容沣大厦物业处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人用楼道里的花盆把建桥公司的玻璃门给砸了，肇事者人就在原地，让她赶紧过去看一下。

程窈容心中存疑，难道是哪个案例中不服气的家伙来报复了吗？她暂时也顾不上找何倩倩了，掉头便往容沣大厦而去。

到了容沣大厦，保安一见到她，马上朝她迎上来，忧心忡忡地说：“程小姐，你可算来了，不知道哪里跑来的莽汉，把你公司的玻璃门砸了。他砸了门也不走，就坐在那里，好像就是冲你来的。不过你别怕，我们有两位同事守在上面的，你去了他们会照应你。”

“真是谢谢你们，想得很周全。”

程窈容向他道了谢，心中也不慌乱，照着往常的步伐，不疾不徐地坐电梯上楼。她的脑海里，却在把过往所有的案例都过了一遍，暗自猜想会是哪个案例收尾没有收好。

等她到公司门口，两名守在那里的保安远远地便向她打招呼：“程小姐！”

那名肇事者本来正盘腿坐在地上，一副安然受缚的模样。听到动静，他先是转头看向这男家一眼，确定程窈容就是这里的主人后，才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尘。

“你就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等她走近，他朝她挑衅一扬下巴，大剌剌地问道。

程窈容见此人身高约1米8，一脸横肉，一开口便是一口被香烟长期熏染的黄牙，偏生一双桃花眼，看得人极不舒服。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为何要砸我公司玻璃？”

这人面部特征清晰可辨，程窈容印象中没见过此人，他应该不是她经手的案例中的当事人。

“我问你，你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你诱拐我女儿几年在这里打白工，我不砸你砸谁？”

男人气势汹汹，一开口便是莫名其妙的指控。

“你女儿？敢问令嫒名叫什么？”

“何倩倩！”男人洋洋得意，“你总不能抵赖说这家公司没这个人吧？我可是找人查过她交的社保了，就是你们公司交的！”

程窈容心中莫名一沉，难道说，何倩倩这几天的失联，和此人有关？

“我们公司确实是有个叫何倩倩的，不过，阁下声称她是你女儿，你要怎么证明呢？”

“我怎么证明？老子有户口本，这个总能证明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绿色本子，翻开里面其中一页，逼近她面前，咄咄逼人道，“来你好好看看，你看一下，她到底是不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