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只想出嫁(121)

他头也不抬,只对那小太监说,“长姐问你的名字了?”

顺安霎时间噗通跪在地上,俯首颤巍巍道,“……是。”

银冬写好一封,拿起来吹了吹,递给了旁边一直伺候的人,那人便折叠好,塞入了一封信中,再用专用的漆印封好。

银冬起身,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收拾下,不要在身边伺候了,去先行队伍吧。”

那人这一会儿的功夫便出了一身的冷汗,闻言如临大赦,扣头谢恩,却一开口,再不是娇柔的女子音,而是偏低柔的男子音。

银冬点头,从屋子里出去,径直朝着银霜月坐着的地方走去,身后的顺安回到了婢女们临时居住的偏院,利落地换了一身衣服,面上的伪装洗掉,嫣然是个颇为清秀的小太监,从内院出去之后,迅速纵马去撵先行的队伍了。

银霜月连喝了两杯,好喝得紧,倒第三杯的时候,被银冬按住了手腕,“长姐莫要喝得太多,怕是效果适得其反,更要难受。”

银霜月放下了杯子,将手收回来,坐在桌边不吭声了,也不看银冬。

银冬站在她身边,等了一会,才道,“长姐,左右闲来无事,回程正在准备,不若同我去个地方,权当消食如何?”

他话音一落,便有黑衣的暗卫自门口走到近前,躬身见礼,而后低声道,“车马已经备好。”

暗卫快速地飞掠而去之后,银霜月看向银冬,“我有拒绝的权利?”

银冬挑眉点头,“自然,长姐只要不离开我,你说的话,便是我的金科玉律。”

银霜月悄无声息,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说道,“那我不去。”

银冬却站着没动,银霜月转头瞪他,“不是奉为金科玉律?”

银冬点头,“自然,”他叹了口气,“今日那个名叫隶术的,已经审判结束,我以为,长姐会想要再见见他的毕竟……”

他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又道,“既然长姐不愿意,那我便独自前去吧,长姐可莫要再贪杯了,这红果露消食却甜腻,多饮性寒,这两日……”

银冬顿了下,说道,“这两日长姐葵水将至,不宜多饮寒凉之物。”

说完之后,便径直朝着门口走,真的没有带银霜月去的意思。

银霜月瞪着银冬的后背,恨不能把那上面烧出两个窟窿来。

她的葵水她自己都不怎么记着,只记得每月大概就那么几天,他又是如何得知还算得如此精准!

一个皇帝,整日脑子里面装的不是家国天下,竟然没事数着日子,算一个女子的葵水,这……简直荒唐至极!

银霜月脸都憋得通红,在银冬即将要迈出大门之前,出声喊道,“你站住!”

银冬站定,转身看向银霜月,“长姐何事?”

银霜月想骂人,但是难听的话挑挑拣拣的,真的就癸水这件事,没有什么合适出口的。

她憋了半晌,问道,“隶术可是要求见我了?”

银冬和银霜月相隔有些距离,听到银霜月提起隶术,他的眼神顿时晦暗下来,“是。”

银霜月起身,“那我跟你一同去。”

银冬身后背着的手指微微攥紧,面上却不露什么痕迹,站在门口等着银霜月,两个人一同上了门口备好的马车。

南川大牢需经过正街,隶术案子已结,告示张贴的到处都是,但很奇异的,大家看了之后,却没什么群情激奋。对于一个杀人犯的斥责,也不过是关起门,或者在酒楼缠绵小曲的时候,同桌的咬咬耳朵而已。

毕竟很多人,都接受过隶术的帮助,甚至他两个身体还算硬朗的丈人丈母娘,在今早审判的时候,都声称抱病没有到场。

众人对他有谴责,却也给了最大的宽容,绕城一周定下死罪,他的牢笼之中,没有人扔的任何脏东西,吃了这几日流水席的,受了他安置的流民,给了他一个体面。

银霜月行至半路的时候,命人停车,“去叫人买些吃食。”

银冬却没动,头在车窗外,装着听不见,银霜月见他不动,自己要下车,被银冬一把搂住了,“长姐!”

“你见他便见,还要给他带吃的!”银冬终于崩不住了,皱眉面色不愉,将银霜月的纤腰搂得向后弯曲,整个人欺近,银霜月挣不开,一直朝后躲,整个人弯成了一张弓。

“银冬!他快死了!你和个死人计较什么?!”银霜月按着银冬的额头,掐着他的耳朵不让他再上前,马车明明空间还算大,但是此刻狭小得让银霜月觉得窒息。

“计较。”银冬不顾疼不疼,凑近银霜月,在她唇不足一指的距离,轻轻道,“他要死了,我才只是计较而已,若不然……长姐信不信,我真的会把他扔进白虎的笼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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