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蜜罐(58)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药袋:“我这里有止痛药,你实在撑不住就试一试。”

孔净远:“什么止痛药?”

陆姩:“医生研磨的止痛粉。”

孔净远皱了皱眉头:“小姐,你时时带着这些东西?”

“我天生有疾,尤其遇到湿气,凭此药去痛。”陆姩捂了捂肚子,“你熬得过去,就不吃吧。”

陆姩不会平白无故拿止痛药。张均能从火堆前站起来,就要过去那边。

“张巡捕。”彭安拦下了,慢条斯理地说,“暴雨未停,今夜凶险。柳小姐只有一个,我们来谈一谈两个人如何分?”

孔净远听到这话,眉头不展。

这边,陆姩说:“平日里我服一至三克,你自己斟酌药量。”

那边,张均能说:“上半夜我陪着柳小姐。彭先生,你先休息。”

“外面电闪雷鸣,我一时半会睡不着。”彭安自顾自靠在边上。

孔净远没有吃药。

过了一会儿,陆姩又回到他的面前,拆开药袋,自己用手沾了药粉,放到嘴里咽下。她揉着肚子回来。

彭安立即迎上前,轻声问:“你没事吧?”以身试药很凶险,可他刚才又不能拦着她。

陆姩凑到他的耳边:“小剂量肉豆蔻可用于治病。”

彭安的耳廓也开始发烫了。

紧接着,她换上娇滴滴的口气:“还不是你们男人没有节制,每回将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害得我落下病根,一到刮风下雨天,肚子就隐隐作痛。”

张均能:“我在警校的体能训练,都是第一名。不要说通宵达旦,熬两个晚上也不在话下。”

彭安的脸都绿了:“别……别开玩笑……”

孔净远紧紧握着拳头,手背青筋暴突。

陆姩回头:“是不是疼得受不了?”

不只是疼痛,还有耳边听着三人的对话,孔净远觉得耳朵脏了。他拿起药袋,抖着手拆开。他比较谨慎,按着刚刚陆姩服下去的药量,沾了点点进嘴里。

等了很久,药不起效。

孔净远:“小姐,你这止痛药多久见效?”

“我平日里吃的话……”陆姩想了想,“大约过半个小时吧。一般我是隐隐作疼,如果太疼就加大剂量。”

孔净远解下雨衣,掀开裤脚。他的膝盖骨肿起了一大块,仿佛鼓出一个拳头。

张均能问:“孔先生,要不要我帮你看一下?”

“我来就好,莫脏了长官的手。”其实是孔净远不屑和荒/淫无度的男女碰上。

张均能:“你要不要过去烤一烤火?”

孔净远是有些冷,他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险些摔倒,但他又拒绝了张均能的搀扶。

山洞里唯一的一张矮凳当然是给陆姩的。

张均能把巡捕制服挂在山壁上:“柳小姐,今晚只能将就了。你靠在石壁上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张巡捕,谢谢你。”陆姩朝彭安打眼色。

彭安当作没接收到她的消息。如果要他说,是要讲一讲“不如到我怀里来”之类的。

太恶心了,他说不出口。

孔净远靠在火堆边,手里攥紧了那一个药袋。他脸上的冷汗被火烤着干了,表情皱起来。他打开药袋,吞服了剩余的全部粉末。

灯光照开。

是灯火吧。哦,不,是干柴里起的火。

孔净远望见前面跳跃着一团巨大的光。

摇曳的火焰把几个人的影子描绘得又黑又深,角落里的动静尤其沉重,像是有人被捂住口鼻时发出的声响。

孔净远睁开眼睛,分辨那几道人影。

一团影子叠在一起,一、二、三,三个人的重量能不重吗?

火光亮堂堂。

他的耳朵动了动,听见影子在叫。尖利的嗓子甚至盖过了门外雨声。

“水性杨花,朝秦暮楚,三心二意。”一连串的成语从孔净远的嘴里蹦出来,之后,剩下两个字,“杀了。”

场景瞬间移动,他看到自己手上多了一把镰刀。锋利,宛若明月,皎洁无瑕的光斩杀世间污浊。

“该死。”那一个女人该死。

镰刀落下。

影子被割开,但在下一秒又黏了回去。

孔净远再挥出一刀。他砍不断影子。影子紧紧纠缠。山洞变得扭曲,影子却清晰。

一刀、两刀,孔净远无论如何砍,就是分不开纠缠的男女。

陆姩坐在矮凳。

张均能靠在石壁。

彭安离得比较远,他在门边。

三个人冷眼旁观孔净远在空中乱砍乱杀。

孔净远有脚伤,人站不稳,歪歪斜斜,嘴里念着模糊不清的话。看他狰狞凶残的面容,八成是陷在幻象里了。

陆姩要过去。

张均能伸手拦住:“陆小姐,他现在情绪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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