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有个问题，周清跟涛子刚在一起的时候，你没闹吗？”程丹笑着问张书瑞。

张书瑞撇过头没好气地看了程丹一眼“要问就直接问，还拐弯抹角的”，接着张书瑞继续用平淡的口吻说：“我跟涛子说过两次，就觉得周清太作了，待在一起时间久了肯定受不了，但是涛子说他无所谓，他就喜欢漂亮的，年龄小的，说女孩子作一点没关系，即使周清父母那边也很难缠，彩礼要的高，涛子也觉得没什么......后来我看着涛子乐意，就没管了。”张书瑞边在缸底铺着什么边说道。

“嗯，自己乐意就行”程丹叹了口气喃喃道“喜欢外表跟喜欢才华，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区别，一项特质而已，有时候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有些艺术家性格常人也挺难以理解的，不过大家就会觉得能够容忍艺术家性格在一起的人很高尚之类的吧......”

“会因为自己没有某种天赋很遗憾吗？比如你就没有美貌这种天赋”张书瑞边拆着包好的植物边随意地笑问。

“emmmm......”程丹想了一会后缓缓开口：“大部分时候其实不太会，真心的，就觉得吧，天赋这个东西，看起来是个馈赠，其实也有可能是个陷阱，比如万一我长得绝顶漂亮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泯然众人，我就会被从小夸到大，啊，这姑娘真好看，以后能嫁个好老公之类的吧，我自己被潜移默化地影响，觉得应该用美貌去换点什么，大学毕业后我可能就找个好老公嫁了过上贵妇人的生活，也有可能我就找了份可以利用这份美貌的工作，反正应该挺能如鱼得水的，然后混的相当不错，年入百万，或者之类的吧，然后我就会特别注意我的外表，因为我害怕失去了那容颜之后，它带来的东西也一并消失了，所以我会费尽心思用尽一切手段地保持美貌，不让岁月侵蚀我的容颜，本来一张脸是为了人而活，但是后来好像是人为了那张脸而活，我就觉得没意思”程丹叹了口气继续道：“之前我看过一本小说，大概是一个挺好看的女的毁容了，然后想死，但是后来自杀了几次没死成，就一个人去深山老林找了个护林员的工作，然后每天跟树木动物生活在一起，基本上也没怎么接触人，但是她就是在这样的生活中，感觉到了真正的宁静和幸福，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都挺白过的，我那时候就想，我要是毁容了也这样干......”

“不过也有可能我就是那种即使自己是绝世美女，也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依然我行我素地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过着现在这样的人生，不过这样想来的话，美貌就还是不重要......”程丹笑着补充道。

张书瑞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转头摆弄手上的土，接着有点嫌弃地说道：“但你肯定喜欢长得好看的，上次那哥们我看就挺帅，我长得也不赖......”

程丹笑了笑，回答他：“嗯，不管是帅的小伙子还是漂亮的小姑娘还是可爱的小孩子我都挺喜欢的，喜欢看看，但是张书瑞，说实话，你真的不是那种我特别喜欢的长相，不然我高中就注意你了......”程丹看着张书瑞手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书瑞，后来我就忘记了你长相这回事情，怎么说呢，就是觉得无所谓，没有什么帅不帅的感觉，感觉到是你就行，偶尔会觉得你某个表情很可爱或者某个动作很帅吧，但是跟你长相还真没多大关系......”

张书瑞继续往树干上的土上种着植物，点点头笑着说道：“行，下次我戴面具跟你做，看你是不是无所谓....”接着又想了想补充道：“也是，我好像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你蘑菇头的样子......后来见面都还反应不过来......”

程丹笑了笑。

“那才华呢？你有特别想拥有的某项才华吗”张书瑞站在缸里种着植物问道。

“有吧，我当时觉得作家啊......音乐家啊......还有画家什么的真的挺牛逼的，有些小说我在读的时候都热血沸腾，我就在想作者在创作的时候得是有多爽啊，跟磕了药一样吧，就觉得蛮想体验一下的......”程丹这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张书瑞看了她一眼，程丹接着说道：“初中那会吧，有一年暑假，我在家自己写小说，拿着本子写，那时候应该是流行霸道总裁，我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霸道总裁，还非常大方地给江晓晓安排了一个副总裁，我每天写啊每天写饭都不想吃，有一天江晓晓给我打电话说她发烧重感冒了，我想这点屁事还要来打扰我的小说大业，没等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后来过了几天我突然发现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江晓晓的声音了，想起来她前几天说的发烧的事情，我就突然特别害怕她死了，倒不是因为担心她什么的，因为我的小说写的我自己都觉得臊得慌，只能给江晓晓一个人看，她要是死了就没人看我小说了，那多难受啊，后来我想了想，她要是死了我就自己看完之后，把本子烧给她，也算她看过了，然后我就没想了，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