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上小孩分外不一样的眼神，陆芄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被他牵到琴凳前坐下，和她一起弹奏。

陆芄让他先弹，她再加入演奏。

……

那晚下的雨仍旧很大，傅初筵的烧倒是退了，他的房间只有一个，本来说他睡沙发，她睡床的。

但是到了后来眠眠还是坚持一起睡床。

傅初筵还真的没想到她这么豪放，她给他的感觉太乖了，接吻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看他的，他怎么舍得让她受苦？

最后还是拗不过她，又或者是按捺不掉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点躁动，还是和她同睡一张床。

一开始，他的确是想着睡觉，她也是，一直背对着他，给他一个安静的背影，轻轻和他说了声晚安就彻底入睡了。

“怎么就不舒服了？”陆芄的声音如常，却是带上了一丝担心。

“想你想到呼吸困难了。”傅初筵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的土味情话，真的是日益精纯了。”

陆芄都有些无力吐槽了。

“是真的，过度呼吸你知道吗？”傅初筵觉得和她说这些也不是什么事儿，果断转了话题，“片花和预告我刚刚看了，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陆芄被他这些话弄得一愣一愣的，话题跳跃太快了，以至于她抓不住重点。

“我当然知道了啦！老爸就是我的榜样好不好！”说着还对着陆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傅修宁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甜蜜互动，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多余，昨天陆芄不见他，其实就是他最好的表态。

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过去的事情，而她并不当自己是一回事。

这种感觉，还真是太差了啊。

几人后来算是氛围和睦地到达了老宅，这一看，老宅布置得富丽堂皇，古典优雅又处处透着奢华，那灯光打着和高级酒店的真差不多。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注1）

原版是脍炙人口的女中音，越听越有味道，陆芄也没有刻意降调，虽然没有唱出那种沧桑和漂泊，但是她的歌声有力，且饱含感情，配上雅鲁藏布江日夜奔涌的湍急水流，居然唱出一种超然和洒脱。

月亮隐去了踪迹，天空全都被耀眼的星辰占据，远处的马卡鲁峰屹立不动，人置身于其中，遥遥向天上看，仿佛像被整个宇宙包围了那般，分不清天上还是地下，徒然生出一种渺小之感。

对面那人也没有立即说话。

傅初筵听到她静静的呼吸声从那边传来，突然觉得胃痛更甚。

歇了一会儿，大概那边那人觉得他们的行为幼稚，轻轻笑了出来，“喂，傅大忙人，怎么不接电话啊？都打给你好几次了。”

“身体不太舒服。”

傅初筵看着窗外的迷离夜色，沉声道出一句。

陆芄见他们这样的表情，心里有些没谱，“我感觉我发型好像不太适合。”

她在国外因为太忙了，所以将长发剪掉了。

事实上，在几年前出了意外之后，她就毫不犹豫地将一头长发给剪掉了，留了好几年的短发。

她这个发型非常减龄，而原著里的霍斯呦可是有一头深褐色的长发，天生微卷，也有混血儿的气质，看起来与众不同。

“还没化妆和做造型呢。”

华姐让她过来坐好，看着她白皙无暇的皮肤时，心里再次暗叹，傅初筵看人的眼光是真的好。

肖霄终于是下场了，陆芄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也没法说什么，导演直接让她先拍下一场，毕竟陆芄算是客串的，肯定是有别的安排的，他可不能让她耗在这里一整天。

杨晗自然是知道他们在场上闹得不是很愉快，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开始了他们的拍摄。

杨晗和陆芄的这场戏相当顺利，肖霄在旁边看着，眼底有不明的光一闪而过，就连他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肖霄，你好点了没有？找到状态了吗？”导演又过来问他，似乎颇为担心。

“我好很多了，待会儿就能上场了。”肖霄点头，回答。

“好，那就好了。”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稍微压低了声音，“在场上的情绪表露还是不要那么明显，很容易被看出来。”

“我不相信有人像你这样无私。”

一份感情如果一味只有付出而没有其他的，不可能会持久的。而且，他自己一个人撑着也太累了。

“我不是无私。”

傅初筵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陆芄生性敏感，不然当初她也不会注意到他的不妥。

他重重地将她推到墙上，一只手却护住她的后脑勺，他稍微带了点粗暴地擢起她的下颌，让她能看着他，“我只是对你特别有耐心，给你选择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