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簌簌雨声,盛淅手指伸进思归浓密的头发,刹那女孩的气息包拢了他。
“我保证。”
他忠诚地说。
第九十三章
“我保证。”
盛淅近乎忠诚地低头看她。
归归只觉心中一棵无花果树破土而出, 又像是皑皑雪山消融于春日。
他以掌心给思归擦泪,擦了没几下,归归的手捉住他的手, 握住, 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眸。
盛淅无声无息, 一句话都没说。
窗外漆黑大雨铺天盖地,雨中传来隐约雷鸣, 一盏夜灯照亮了那个女孩。
思归仰起头时颈子像枝香雪兰, 带着很淡的、雪白易折的意味。
“淅淅。”少女小声唤道。
盛少爷目光不受控制, 看她的脖颈和纤细白皙的锁骨, 喉结动了动,最终嗯了声。
她拽着盛淅的衣服愣神儿,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凑过去, 在雨声中柔柔地对他说:“那你再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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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淅难以克制,低头吻她。
他们带着难以忽略的生涩与爱,试探着亲了又亲,唇分时两人四目相对, 归归被亲完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同桌,面颊红得像仲春的虞美人, 嗫嚅着说:
“盛淅……?”
少爷俯视着她,眼底念头深重,个中却又夹杂太多思归无法分辨的情绪。
他看了一小会儿, 又俯身下去,在女孩唇上吻了一下。
归归那下脸都红透了, 盛淅的气息如白桦树,温和而不容拒绝。
唇分, 少爷看着她,道:“归归。”
思归:“嗯?”
“——再和我抱抱。”他说。
怎么抱不够呀,龟龟被少爷的爱讨好到,心都要化了,一时浑身酥酥麻麻。于是她抬起胳膊,抱住了同桌结实好闻的脖颈。
像是把自己塞进他怀里,又像要把自己整个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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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外面秋雨朦胧,雨声唰然。
雨天并不亮,蕉叶窗纱和大雨又遮了一半。归归醒的时候都不知道究竟几点,只知道天大概是亮了。
她稍一动,才发现盛淅几乎和她面对面地睡着,俩人在客厅地上睡得横七竖八,连被子都混着盖,盛少爷的手指却和她勾在一处。
盛淅昨天远比思归操心疲惫,一天奔波了上千公里,因此仍睡得很熟。龟龟则看到他的睡颜,想起昨天和他亲亲抱抱,一时耳根都红了。
归归爬起来点,面颊红红地瞅瞅睡在一边的同桌,只觉得盛淅确实生得好看,轮廓线条清晰,骨相周正,闭上眼睛睡觉时,都有种难言的正派且英气的气质。
“……”
“哪儿正派呀?”
归归趴在被褥上,边看他还要边想他,耳尖绯红像三月的杏花儿,嘀咕:“骂我的时候可就是个大混蛋呢。”
盛淅则在睡梦里,不太舒服地动了动。
思归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跨过盛淅,去洗漱、换衣服。
外面哗哗下着秋雨,她推开厕所窗户,泥土草叶的气味夹在风里扑了进来。
归归心情很好,深深呼吸,只觉那风中有种别样的、召唤她的生命力。
她披上外套下楼,客厅里盛淅醒了,头发睡得颇乱,正拄着头不住地打哈欠,看见归归后伸手一招,示意她到这边来。
归归开心地跑过去,在他身边麻利盘腿一坐;盛淅端详她明亮微圆的双眼,然后突然嗤嗤地笑出了声。
归归:“……?”
“你好像个傻子。”盛少爷边笑边说,“余思归,你会不会摇尾巴啊?”
你说谁摇尾巴呢,你说我是小狗吗!思归立刻就想宰了他,小细眉头一皱,愤怒地开口:“盛淅你不想活——”
“——不想活的话可以直说。”盛淅十分熟练地接过话把。
归归:“……”
归老师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大混蛋。
大混蛋心情极佳,谦虚地推测:“我猜,是因为你会杀我不眨眼?”
“……”
谁允许你揣摩我说话了!
归归愤怒至极,盛少爷哈哈大笑。
他笑完又笑眯眯地低头端详归归——女孩子被他一看,一下想起昨晚盛少爷亲自己,又生气,又想跑,但耳朵却又泛了红,袒露出了所有的少女心事。
小同桌眼里汪着水光,羞愧地躲闪了下。
姓盛的蔫儿坏,问:“躲什么呢?”
“才没躲。”女孩子羞愧地低下头。
盛少爷懒洋洋看了她好一会儿,说:“你记住,昨天是你先对我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