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安：“……”

他一时有些好奇江少将的资产状态。

见到对?方的执着，禾安思索片刻：“那就吃牛肉吧，麻烦了。”

得到答案，江子?杭没有逗留，转身便?走。

临关门?前?，他扔进来一把钥匙：“不要出军区。”

禾安下意识接住，再抬起头来时，江子?杭的身影已?经消失，外面的大门?轻轻关上。

看着手中的钥匙，禾安微微敛眉。

这是……他可以?出去转转的意思？

***

虽然不知道江子?杭是出于什么心理给?他放开权限，但既然有了摸清地?形的机会?，禾安自然不会?放过。

他夹着画板，打着写生的名义走下了楼。

路上不停有巡逻的将士经过，应该是认出了他身上的手铐，并?没有上前?为难。

禾安散开精神力，在一处屏蔽器最多的建筑前?停下了脚步，放下画板。

他边假装画画，边仔细观察从?这栋建筑出来的人。

倘若他施展全部精神力，也能强行破开这栋建筑的防护，攻入信息系统，但势必会?被发现。

没那个必要。

距离出成绩还有三天，他还有机会?观察。

他的画笔落在白纸之上，继续完善那只?大眼的轮廓。

“乔治？”

一道带着惊讶的声音响起。

禾安回头看去，看到了俞景的脸。

“俞景老师。”他站起身来，点头示意。

俞景：“你怎么会?在这里？”

禾安实话实说：“江少将说我可以?在外面转一转，只?要不出军区就行。”

俞景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惊讶于向来不好说话的江子?杭，竟然对?乔治这么宽容。

“我正好在找你，你看到我发的信息了吗？”

禾安沉默片刻，“消息太?多，没看到。”

其实他看到了，俞景问他有没有时间，他想聊一下当年乔乔冒用名额的事。

禾安没有回复。

哪知一下来写生，被逮了个正着。

看到他的神情，俞景猜到了大概，不由叹了口气。

“我不是想帮乔乔，这件事情……很?复杂。”

俞景：“昨天审讯大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现在第一军区要带头整顿作风问题，各大军区之间关系复杂，有不少人翻出了当年的事，这让乔家?很?为难。”

他的话虽然没说完，但禾安明白其中的意思。

第八军区被老者拉着战队，第二军区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

对?方能用乔乔冒用名额的事情做文章，他们自然也能。

只?要乔乔冒用名额的事情坐实，乔家?便?会?撞在枪口上，到时候第八军区的归属就变成了未知。

第一军区不想放弃这口肥肉，第二军区同?样?也是。

这也是俞景想要找乔治沟通的原因。

俞景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们个人之间的意气之争。如果乔乔冒用名额的事情被证实，不仅乔家?倒台，第一军区失去第八军区的军力，刚获得的民?心也会?不稳。今天早上，副司令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保下了乔男。”

一旦事情被揭发，第一军区在民?众心中会?变得不可信，这是连带关系。

禾安轻笑一声：“那我又有什么用？”

俞景：“你的作用很?大。我索性说得直接一些，你现在以?平民?身份进入了第一军区，还得到了副司令的赏识，是所有民?众心中的英雄。他们或许会?不相信副司令，但一定会?相信你。现在，你的话比谁都管用。”

禾安的眼底冷了下来：“俞景老师的意思是，让我忘记这四年受的委屈，去帮乔乔说话，证明他的清白？”

俞景面色微顿，“我知道这样?做会?委屈你，但还是我刚才的那句话，我们要从?大局来看问题。或许你可以?逞一时之快，可后果是你无法承担的。倘若不顺着第一军区的意思办事，你未来的路会?很?难走。”

禾安垂着眼，似是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以?为，俞景老师是理解我的。”

这话听得俞景心中不是滋味：“乔治……”

“不用再说了。”禾安抬起头道，眸中带了坚定：“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让我帮害我之人说话，我做不到。我是个小人，睚眦必报。”

俞景：“……”

他面上很?是复杂，正准备开口再劝。

“乔治。”江子?杭的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响起，他的目光瞟过俞景，最后定在禾安的身上：“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吃晚饭。”

江子?杭来得及时，禾安收拾画板，没有再看俞景，提步跟了上去。

背景稍显冷漠。

直到离开俞景的视线，他的神情才恢复原样?。

禾安不确定江子?杭听到了多少，想到对?方的立场，话语之间带了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