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124)

周裕那边是清晨,刚睁眼,脑子迷糊:【什么意思?你要在我家院子里求婚?不麻烦, 一点不麻烦!我和我老婆正好想当你们求婚的见证人。】

傅言洲:【玫瑰花用不着,我和闵稀离婚了。】

【现在五月份, 不是愚人节!】

【没跟你开玩笑。】

周裕彻底清醒:【发生什么事了?】

傅言洲:【很多事。】

他不想多说:【我忙了。玫瑰花随你怎么处理,麻烦了。】

看下一份文件前,他放下手机靠在椅背里缓了缓。从嘉辰公关出来到现在,心脏某一处、也说不清楚具体是哪一处,牵扯着疼。

落地上海已经傍晚。

闵稀知道他在上海那几辆座驾的车牌号,他借用了舅舅的一辆车。

下飞机后开机,有数条未接来电,还有母亲的消息。

许向青:【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这两年习惯任何时候打儿子的电话都是开机状态,即使他在飞机上也照样打通,突然无法接通,她心里咯噔一下。

理智上知道他没事,毕竟出门都有保镖,可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傅言洲:【刚落地。】

又问母亲:【妈,什么事?】

许向青的心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放下。

【飞机上信号不好?国际航线不是都能打通?】

紧跟着又发一条:【我没什么事,就是问你晚上回不回家吃饭。我最近不忙,你想回来随时给我打电话。】

丈夫叮嘱她,让她最近一段时间多关心关心儿子,不管什么原因离婚,都会脱层皮,他又闷在心里什么都不愿说。

傅言洲:【我坐了民航的飞机。没信号。】

许向青只是顺口一说:【你不是都习惯自己飞机出行?】

傅言洲并不是习惯:【现在没那个必要,坐什么飞机都一样。我周末不忙再回去吃饭。】

许向青不懂儿子的意思,但也没追根刨底,【行。那你忙。】

傅言洲继续回复其他消息,有工作上的,更多是私人消息。褚逸也发来:【什么情况?怎么关机了?】

其他人的问题与褚逸的大差不离,都在奇怪他手机怎么突然打不通。

这两年他手机没有打不通过,只有他静音不方便接的时候。久而久之,他们习以为常,就忘记两年前也有打不通的情形。

这两年每次出行都乘自己的飞机,是因为闵稀。

刚领证时,闵稀有次打他的电话没打通,那回他乘坐的是民航航班,飞行时间两个多小时。

开机后,她说:【我打不通你电话,又不知道在你哪,你不知道别人会着急?】

他答应闵稀:【以后我坐自己的飞机。】保证她任何时候都能找到他,都能打通他的电话。

至今,他都记得闵稀当时的回复:【呵呵:)】

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当她在找茬。

思及此,傅言洲想到闵稀说了不少于三遍的一句话,‘傅言洲,我从来没找过你的茬’。

现在后知后觉,她说打不通他电话,不知道他在哪,会不会是让他报备行程……

因为当时刚领证,他们夫妻之间没有互相报备工作行程的习惯。

他当时更多考虑的是,万一她哪天遇到急事找他,而他正在民航的国际航班上,信号不通,那就不是等一两个小时的事情。

至于想知道他在哪,他把随身保镖的电话给了她。

他去哪儿白秘书不一定次次随行,而且行程说变就变,两个小时的洽谈有时四个小时都不一定结束,有些会议还无法带手机。但不管是私人局还是工作局,不管行程怎么变,不管什么会议,保镖随时都在门外,随时都能接到她的电话。

他也吩咐保镖,只要她问,可以越过他直接给她定位。

可当时站在她的角度,他宁愿高成本坐自己的飞机出行,都不愿报备行程。

傅言洲揉了揉鼻梁。

汽车停在闵廷公寓楼下时,暮色四合。

车位前那条路是进公寓楼的必经之路。

飞过来只为看她一眼,还不一定见得到。三十多年,他第一次做这么不理智的事,在结婚以前,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就像他之前不理解严贺禹为了追人替江城园区发展经济,且不遗余力。

“傅总。”司机转身小声告知:“闵总的车。”

傅言洲顺着司机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说话间,闵廷的座驾缓缓开过来,开到公寓楼门口停下。

今天注定见不到闵稀,因为闵廷从车里下来没进公寓楼,而是大步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闵稀不知道舅舅的车牌号,但闵廷一眼就认出。

‘咔哒’一声,傅言洲主动开了车锁,闵廷拉开后车门坐上来,司机见状,找个借口下去,轻轻带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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