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35)

闵稀以为父亲不知怎么接话是辩不过她。

她两三岁还没记忆的时候,父亲就在南方省市任职,直到前几年才调回来,距离近了,但父亲比以前更忙了,有时一个月都见不到他一次。

父亲是女儿奴,不管工作多忙,但凡有点休息时间,无论是在天南还是海北,都会飞回家陪她。在她记忆里,父亲每次回家,母亲也会赶回去。

“爸爸,你现在在家?”

“嗯,本来想到你们小家坐坐。等改天。”

“不用等,你去吧,傅言洲在家。”

闵疆源此刻就在女儿小家的别墅门口,阿姨说了小两口都出差,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

“好好开车。出差回来跟爸爸说一声,给你下厨。”

听到父亲要亲自下厨,“爸爸,你做的云吞面咸得齁死人,给我哥做吧。”

闵疆源笑出来:“我改,少放盐。”

结束和父亲的通话,闵稀也到了公寓的地库。

她常停的车位上停了一辆黑色汽车,车牌她不认识,应该是哪个邻居临时停在她的车位上。

当初傅言洲多买了几个车位,她没让物业来挪车,停在了隔壁空车位。

从下车到进电梯,闵稀一直在想着发给盛见齐的新方案,直到开了家门看到家里灯火通明她才回过神。

她十分确定,早上离开家时她关了灯。

物业没她的允许不会随意进来,她忙打开鞋柜,多了一双男士皮鞋。

只要傅言洲过来,家里必定刚擦过地板,闵稀顾不上趿拖鞋,赤脚疾步往里走。

客厅的沙发上,傅言洲穿着深色浴袍,双腿自然交叠,拿了一本她经常翻的杂志看。

“你怎么来了?”

闵稀佯装不甚在意。

傅言洲缓缓抬头,神情自若:“不是你让我过来的?”

闵稀不承认也不否认,慢条斯理脱下西装,随手往沙发上一搭。

还像上次那样,她贴着沙发走,非要从他脚下的地毯上过去,膝盖轻撞一下他的腿,“让让,我去换衣服。”

傅言洲翻了一页杂志,仰头无声盯着她看。

“你这什么毛病?”他握住她手腕,用力一拉,本意想让她在他旁边坐下,闵稀顺势歪了歪,跌坐在他怀里。

担心她往后仰下去,傅言洲抬手揽住她的腰。

闵稀两手环住他脖子:“不问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傅言洲:“加班。”

闵稀:“……”

他总能有办法把天给聊死。

“怎么不到书房看书?”她其实想问的是,他看没看到书桌上给他买的那两包烟。

傅言洲揶揄道:“照片的事,吃一堑长一智,不敢随意进你书房。”

生日那次,他径自进书房,看到自己照片被她用丝巾挡起来,闹得很不愉快。万一今天她又把他的照片用东西遮住,为同一件事吵两次架,没必要。

闵稀没因他旧事重提而恼羞成怒,她现在心情不错,不与他计较,“书房你随便进,没秘密。”又问他:“哪天回?明天还是后天?”

“明天。”

他不远千里飞过来看她,闵稀也想表一下真心:“我送你去机场。”

傅言洲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劳烦。”

他明早五点半就要起来去机场,她起床气重,那么早叫醒她等于惹怒她,犯不着。

闵稀凑近他的唇,用力一咬,不满意他如此客气疏离。

傅言洲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脖子,回吻她,拇指轻轻揉捏她之前落枕的地方:“伤疤刚好就忘了疼,不怕今晚再落枕?”

闵稀睨他一眼,靠他怀里,脸埋在他脖子里。

分开一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里某处也莫名跟着安稳下来。

傅言洲低头,唇贴在她额角,又去亲她的脸,一直往下亲,亲到下巴。闵稀的理智被他炙热的唇抽离,直到她被他压在沙发上。

客厅的灯亮着,她提醒他关,傅言洲置若罔闻。

灯下与白天没区别,上次这样看着彼此的眼还是在江城的酒店里。

吻加深,闵稀不自觉攀上他的腰。

七八天没在一起,洗过澡躺到床上,已经凌晨一点半。

傅言洲还想要第三次,闵稀说累,他亲亲她额头,作罢。

“睡吧。”他扫到她无名指上还戴着戒指,随手给她摘下来,“说过多少遍,睡觉别戴戒指,影响你手指血液流通。”

他说他的,闵稀自顾自道:“明天上午你陪我去选钻戒?”在哪边的旗舰店选款式都一样,用不着特意回北京选。

傅言洲:“我明天早上六点就走,来不及。”

“你不是说明天休息不去公司?”

“同学结婚,中午参加婚礼。”

闵稀猛然想到祝攸然的婚礼,隐约记得那天余程潭和她提过,说婚礼在月底,明天二十八号,可不就是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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