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还是小仙告诉她的。

“你吃？”

“有那么不可置信吗？”

叶笺觉得好笑，凭什么只能男生饭量大，就不许她了？

“三两饭，不怕撑坏？”

“少要一个菜我还能再吃下一两。”

周木华挑挑眉，没再说话。

恰巧叶笺吃饭也不习惯说话，两人便相对无言进食。

动筷前，叶笺特意留意现在的时间。

十分钟吃完饭，十分钟回到休息室，还能小憩二十分钟。

不想，她没吃几口，就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郭聪和顾璞。

她心跳一顿，刚想低头，就猝不及防对上顾璞的眼睛。

轻轻碰了下，她逃似地避开，装作无事发生。

兴许是她低头低得及时，又或者是顾璞没在她身上停留目光，以致郭聪并没有发现她。

按照郭聪的性子，一旦发现她，非拉着顾璞过来拼桌不可。

她不傻，自是知道郭聪的用意，也知道那日他口中的宝贝指什么。

自然，郭聪这点小把戏，顾璞不可能看不穿。

他选择不理睬不回复，态度摆在台上，意思再直白不过。

准确来说，她和顾璞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师生，而且顾璞也不比她大上很多。先不说她不清楚郭聪为什么会有那个想法，就说她目前，对顾璞也没那意思，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对顾璞的事好奇，郭聪这么一搞，两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反倒不明不白变得尴尬。

说到顾璞，她突然想起那天，她在橱窗看到的东西。

“你有镜子吗？”

叶笺问得突然，周木华嘴里的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他摇摇头。

等饭咽下去，他道，“你不是有手机吗？”

照镜子足够。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叶笺兴冲冲掏出手机。

虽然她手机外面套了防脏的密封袋，照细微的东西不行，但像还是能成的。

下一秒，她微翘的上唇就这么冰封住。

——手机屏幕上根本没东西。

她下意识去寻顾璞。

早已不见踪影。

“叶笺，”周木华没察觉叶笺的异常，吃得差不多，打了一段时间的腹稿还是说出口，“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护士长那些话。我上次被骂得更惨，当时她那架势……凶得就差和我说，门已焊死，你别想出去。真的，别往心里去。”

“没往心里去。”

叶笺放下手机，扒完最后一口饭，“走吧。”

☆、chapter 4

第二天，叶笺交了份检讨，事就算这么翻篇。

郭聪知道事情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不过，那件事后，叶笺倒是小心了很多。

多做事，少说话，总是没错。

“叶笺，”郭聪转了阵笔，难得见叶笺在发呆，“你知道为什么医院的检验报告上面从来都是写‘未发现其他病灶’、‘只对样品负责’，而不是写‘一切正常’吗？”

“知道。”

“作为一个医生，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郭聪拉开抽屉，“你是颗好苗儿，”

叶笺以为郭聪会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他把一叠东西递过来，“你把这东西送过去给顾璞，然后，聪哥请你去吃饭。”

“顺便叫上顾璞，他要是拒绝，你就跟他说，他敢不来，老子明天就吃狗肉。”

叶笺当然不敢这么讲。

不过顾璞倒是没难为她，她给完东西，叫了声顾医生，刚委婉地传达了郭聪要叫他吃饭的请求，正思索顾璞拒绝的话她下一步应该怎么说服，结果，顾璞竟然嗯了声。

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完成任务，叶笺安静地站在门边，想等顾璞先出去自己再跟上。

“我脱衣服，你站这？”

顾璞见叶笺杵在门口，皱眉问。

这是叶笺第二次听顾璞单独和她说除了嗯之外的话，叶笺一个激灵，发现自己唐突，鞠躬说了句对不起，就飞快地带上门退出去，乖乖地等在门外。

顾璞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乖张，突然想起那天中午他离开经过楼角看到护士长训她的场景。

她好像比别人过得都要小心翼翼？

刚带上门，叶笺立即就抬手捂住发烫的脸。照理，他说脱衣服，顶端就是脱了白大褂，她就是想看也没能看啥，她慌什么？

而且，郭聪经常都是当着她的面脱的，她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就跟她看了他什么似的？

……

“站那，别动。”

“我脱衣服。”

“你在哪？”

“坐好，摔下去有你痛的。”

“你拉着我的手，我怎么脱？”

……

又是一晃而过的对话，不真切，却又不似假，叶笺屏息，却又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