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虐恋掰成修罗场苏文后(138)

她恋恋不舍地把爪子从人家衣领收回来,裴公子一直没言语,他的外衫被她拱得解开,发冠松散,却始终闭眼靠在软枕边,这次回来,他手腕多了一串不知从哪儿来的佛珠,明明唇瓣还留着几个她咬出几个小口子,也像一尊玉做的佛,无欲不尘,清冷淡漠。

珠珠好不高兴,又去抱他的腰,蹭到他怀里蚕宝宝一样蛄蛹蛄蛹,抱怨道:“好久没见,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冷淡。”

可恶,珠珠这么可爱的漂亮鸟,他居然无动于衷,他比禽兽不如还禽兽不如。

裴玉卿阖着眼,根本不理她,珠珠自己嘚啵嘚一会儿,跟唱独角戏一样,顿时恼羞成怒,伸爪子就去揪人家白玉一样的面颊。

“公子,詹老大人杜将军求见——哎呦。”门外黄大监进来禀报,正看见少女咕唧咕唧搓磨自家菩萨一样的公子,当即一颗老心疼得颤,忙想把这祖宗先糊弄走,连忙道:“姑娘姑娘,公子给您带了礼物。”

珠珠爪子停住,乜一眼裴公子:“他还能给我带礼物。”

“可怎么不是,楚郡那边山多,多野物,桓王送来不少稀奇的野味,整只的麋鹿腿、裹蜂蜜的熊手,甚至还有一头活孔雀,公子知道您喜欢,都收下带回来了。”黄大监热情道:“那孔雀毛羽鲜亮,尾巴展开都有大半个人,您想必还没见过,奴婢这就带人陪您去看看。”

珠珠在天上什么漂亮鸟没见过,才不稀罕凡间的孔雀,她知道是一会儿裴玉卿要和詹老大人杜赞他们说话才把她支出去

——詹老大人讲究老一辈的礼教规矩、不会擅自跟裴玉卿说起她这个主母的“坏话”,杜赞被她狠狠收拾过几次、也足够学会闭嘴了。

珠珠想了一圈,觉得暂时没什么纰漏了,放下心来,继续扯着裴玉卿摇晃:“我不要,我的老婆都不理我,我看什么鸟,我要哭死算了。”

话虽对是黄大监说,内涵分明是在指指点点某人。

裴公子被她哇哇假哭撒泼半天,没有半点清净,终于睁开眼,道:“你想去看就去看,攀扯我做什么。”

珠珠立刻说:“你总算跟我说话了!”

裴玉卿淡淡瞥她一眼:“我乏得很,没气力和你闹腾。”

珠珠莫名觉得他的语气有点不冷不热,但他又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子,珠珠没细想,小舔鸟立刻讨好地摸摸公子瘦了许多的漂亮手背,心疼地亲亲:“老婆辛苦了,我给你啾啾,啾啾就不累了。”

黄大监都看得暗暗咂舌,这样的小祖宗好歹以前没生在宫里,否则不早把圣人敲骨吸髓榨个干净?

裴玉卿被她歪缠亲亲半天,看了看她,神色到底和缓一些,抚摸了两下她柔美的头发,才把手抽回来,道:“去吧。”

珠珠被他摸了脑壳,勉强满意,又磨叽一会儿,在他脸颊啾亲了一口,才爬下榻跑出去了。

黄大监忙叫宫人跟上,又叫身边的小黄门去请几位大人进来,才走到榻边拿出封样式贵重的请帖,自然而然笑说:“公子,行宫那边摄政王来下了请贴,后日在春香花日楼想请您作宴。”

这次去楚郡,桓王多番恳请公子正位大统、甚至言及愿意亲身卑躬为公子牵绳饮马,公子都一应不受,黄大监就知道了,公子真的无心皇位。

黄大监自然失望,但他曾受先皇后救命之恩,又是看着公子长大的老臣,对公子忠心耿耿,到底以公子的意愿为重。

黄大监端着请柬,心中暗想,公子向来有些欣赏摄政王,此次接下请帖,若是那摄政王知情识趣,公子想必将来会为摄政王写一封檄文晓谕八方、震定诸王,等摄政王平定大半江山,公子约莫就会将手中虎符赠予摄政王,平安交渡南边兵权,那时天下便可大统,这之后的事,他是必要侍奉公子身边的,但若如此的话,公子是准备下岭南如那云南土司府做个羁糜州王,还是就此留在江南隐居——

“退回去。”

黄大监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公子您说…”

裴玉卿:“我乏了,这几日先不见客。”

黄大监忍不住:“那摄政王的请帖也……”

“退回去。”裴公子阖着眼,神容不兴波澜,淡淡道:“摄政王的神通广大,我已见着,不必在春香花日楼里再见一次。”

黄大监瞬间头皮凉麻。

黄大监已隐约感到什么暗潮涌动,不敢多言,应声退下。

直到退出屋去,黄大监才深吸一口气,又觉惶恐又觉兴奋,忙叫来个平日最会来事的干儿子,将请帖给他,嘱咐道:“交还到行宫中,就说咱们公子乏了,得休养几日,这宴席就不去了,旁的不准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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