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虐恋掰成修罗场苏文后(160)

“督——”

“摄政王。”他终于开口打断部下的话,冷冷抬眼看过去:“死了吗?”

几人对视,面露尴尬讷讷, 一人硬着头皮道:“当场胸口中箭, 按理怎么都活不成了,但谁料得了什么奇药, 竟止住了血, 救回来了, 如今听说…已经醒、醒…”

“——”

燕煜颧骨抽跳, 猛地将酒壶掀飞,不等他发怒,几乎是刹那,凄厉的惨叫声在门外暴起。

“谁!!”

大堂里所有人猝然惊起,两个千户拔出腰侧绣春刀就冲出去,大门被撞开又闭紧:“放肆!哪个敢找——啊!”

“扑哧!扑哧!”

利器割开皮肉,鲜血喷溅的声音,让大堂里所有人彻底变了脸色。

大门被撞开,腥风伴随着膨大的霞光刺进堂内,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她半边身上都是血,右手垂握一把剑,剑尖朝下,鲜血沿着剑身滴滴答答淌坠,随着她的步子,在地上淌出猩浓的一道。

她没有抬头,乌黑的碎发垂在她鬓角,血珠溅在她羊脂一样雪白柔软的肌肤,像美得不该容于世上的怪物。

大堂里众人的呼吸刹时止住,眼中不可自抑爬出恐惧和惊艳贪婪的欲望。

燕煜看见珠珠的那一刻,就知道大势已去。

他脸色阴沉,把酒盅掷到少女足前,森然冷喝:“杀!”

酒盅破碎声惊起所有人的神志,众人眼中浮现出惊疑和恐惧,拿着武器犹豫不前。

少女垂着剑,衣裙迈进门槛。

燕煜猛地拔出手边的弯刀,一刀将身旁的千户拦腰横斩,半边尸身飞起,血水迸溅。

所有人顿时寒毛倒竖,再不敢犹豫,齐齐举刀疯了般地向少女砍去。

“杀——”

“杀!!”

鲜血在面前迸溅,血肉与残肢斜着飞起,溅在了桌椅楼梯能想象的任何一个角落。

惨叫声从凄厉到哀求,再到彻底湮灭一切声音。

燕煜坐在桌边,看着提剑向自己走来的少女,突然嗤笑一声,竟说不出意味:“我从前只觉得你骨子里太安分讲规矩,做事免不了心慈手软,枉费你们北荒妖王世代滔天的凶名,现在看来,你总算有了些出息。”

“你要早有这狠心,就该早杀了衡道子,再或那日我射箭,你就不该插手,该让我杀了他!”燕煜声音严厉下来:“衡道子死,仙族道统崩塌,让那日月乾坤颠倒,此后神州由我们妖魔称王!”

珠珠提着剑,冷眼看着燕煜目射异火野心勃勃的模样,心里已十分不耐,直接打断他:“燕煜,我们妖是妖,你们魔是魔,你不用跟我在这里混淆视听。”

燕煜脸色一僵。

“我们可不是一路人。”少女以一种冷淡的嘲弄语气:“衡道子死了,你就认为你能打败九重中廷、能占领中朝三千府州?”

“当然!”燕煜盯着她,他的眼底终于刨露出彻底强势澎湃的野望,森然道:“五百年前盛央境坍塌,已然标志着九重中廷失去帝柄,人间有一句俗语,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如今正是该改天换日、颠倒乾坤的时候。”

珠珠看着他,懒洋洋说:“好啊,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燕煜紧紧皱眉,像是强自忍耐一下,才说:“苏珍珠,梵玉卿是三生天的圣主,他是避世的无情佛,他才与你永远不是一路人,我一早就知道,你和他绝对不会有结果。”

“苏珍珠,待我为人皇,以人间气运加持,魔功大成,回九重天上,我会亲手杀了衡道子,直接与仙族中廷宣战。”

他像是忍了又忍,才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你不就是想涅槃,别病急乱投医寻摸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待我在神州称帝,我可以帮你,你少犯浑发疯,我会立你为——”

“噗嗤。”

利剑贯穿血肉的声音猝然打断所有的声音。

“!”

青年魔君深棕的眼瞳猛地收缩,剧痛让他眼中瞬间狰满无数血丝。

“燕煜。”他听见少女平静而冷漠地说:“这一剑,是还你这副身体,第一次刺杀裴玉卿,让他昏迷忘情。”

她抽出剑,再一次狠狠捅进他肚子里:“这一剑,是还你留王阁那日刺杀摄政王、把衡道子唤醒,才会让裴玉卿被我气得吐血,大伤寿元。”

“这一剑,是还你当年骗我感情、盗我爹的琉璃珠,让我第一次失恋,从那之后,情路再没有顺——”

“你为什么,连提两次,裴玉卿?!”

燕煜猛地狠狠攥住她的剑,不顾断掉的手指,他双目渗血,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你真的,爱上了,梵玉卿?”

“——你爱上他了?!”他的声音越大,几乎像倏然变作狰狞的恶鬼嘶厉质问:“苏珍珠!!回答我!你真的爱上他了?!你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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