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虐恋掰成修罗场苏文后(172)

“但是你瞧,我就算这么说出来,你们也谁都不会信。”

少女满脸笑嘻嘻,分辨不出真假:“所以我就不再说了。”

并且,如你们所愿。

不等南楼侯惊愕说什么,她已经哼着小曲蹦蹦跳跳跑走了。

珠珠再回到后院屋中,裴玉卿已经不在了。

旁边宫人解释道:“外面突然送来一封急报,公子出城去了,叫奴婢们告知夫人一声,傍晚就回来。”

珠珠嗯了一声,坐回桌边,看着婚服已经被绣上祥云和几只小鸟。

她再拿起红盖头,上面多了几朵秀气的小金花,边角两行没绣完的小字“珠珠”“玉”,“卿”字只绣了半边笔画。

珠珠拿起来摆弄,看了又看,不由翘起唇角。

·

裴玉卿正在绣盖头上的字,“卿”字刚绣了一半,就收到一封密信,竟是来自摄政王。

他蹙起眉,沉吟片刻,到底还是准备应约去看一看。

他带上黄大监和杜赞,点了兵马,骑马到了城外十里外的一座凉亭。

四周未见埋伏的兵马,有些荒败的凉亭中遥遥立着一个男人,背对他而站,身型极巍峨挺拔。

裴玉卿走进凉亭,步子轻缓。

男人闻声转过身来,气度威严,体型却明显清癯了许多,胸口隐约渗出血痕,眉目间显露出一种极疲惫而愤怒的情态。

他看着自己,气魄深沉、仪伟不凡,可眼底分明深藏着一种忍耐复杂的怒火、甚至隐约杀意,裴玉卿觉得摄政王有些奇怪,竟仿佛像变了个人。

裴玉卿微不可察蹙起眉,淡淡道:“王爷有话想说。”

男人久久看着他不作声,半响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压抑着极深的怒意,却道:“梵主,她如今是疯了魔,恨我恨得厉害,我说什么话她只与我逆反着干,如今神州动乱,我再留不得,等你醒来,与她说清,劳烦你把她送回来南域。”

裴玉卿怔住,只觉荒唐。

这人是在发什么癔症?!

裴玉卿正要开口,对面的男人忽然抬手一掌拍来,重重拍在他眉心。

“公子——”

裴玉卿脑中瞬间如花火爆裂,无数光影斑驳划过。

他眉心发烫,有什么彻底破开血肉生长。

那个傍晚裴玉卿没有回来。

饭菜热第二次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珠珠不知何时沉默,坐在桌边久久望着门外。

“公子这是去哪儿了,怎么也不来个信。”阿蚌嘀咕,对珠珠道:“小姐,要不您先吃吧,估计裴公子在外面也吃过了。”

珠珠没有说话,片刻后,突然说:“阿蚌,裴玉卿不是一个会失约的人。”

阿蚌愣住。

“他一直说话算话,说什么,就是什么。”珠珠说:“出事了。”

阿蚌悚然一惊,急道:“是不是今日——是不是太上——”

她想都不想说“我这就叫人去行宫打听消息。”就要往外跑,却被一只手掌紧紧抓住。

“不用了。”阿蚌震惊回过头,却看见小姐前所未有安静沉稳的模样:“哪儿都不用去。”

“我就在这里等着。”小姐这么轻轻地、缓缓说:“无论如何,他总要回来的。”

说不出什么缘由,阿蚌突然嗓子无比发涩。

从傍晚、到深夜,再到天边隐约露出一线光芒。

饭菜热了几次已经彻底变了味道,珠珠一直坐在桌边,宫人小心来问是否重做一桌,珠珠摇了摇头。

阿蚌急得来回踱步,终于忍不住追问旁边的内监:“公子到底去哪儿了?”内监都惶惶摇头。

外面传来许多嘈杂声。

阿蚌定神听去,就听见什么“暴毙”“闹乱”

她正要叫人去问,就见几个宫人仓皇跑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摄政王暴毙。”宫人仓皇扑跑进门,惊恐哭喊道:“夫人!外面人都说公子杀了摄政王,城中闹起兵来了!”

阿蚌瞬间惊呆,几乎尖叫:“什么?!”

“公子——公子回来了!!”

一直不发一言的少女猛地站起来往外跑。

“夫人!”

“夫人——”

珠珠用力往外跑,她跑得太快,所有的宫人侍从都落在身后,她一个人跑到门口,扶着门槛喘气,目光往前望,望见晨霞微曦、一线天色破开黑夜,如一层梵静的圣光,披洒在不远处拾阶而上的青年身后。

珠珠停在那里,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走到门槛前,他终于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她。

他站在夜与昼的交界,皑皑玉曜,玉神秋骨,他眉心印着一颗正红的“卐”,浅色的眸瞳,像神龛上那尊口吐佛偈的塑像,无喜无悲,垂眼俯望世人。

那双眼瞳落在她身上,他静静望着她,昏光未褪,珠珠看不见他的目光和模样,她只听见,他轻轻地、低低唤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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