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连连叹气，说出了一年前的某个间接害死他自己的起因。

“我一直在调查古默，当初和你联络也是感觉到年嵘背着我要弄出大事，古默是年嵘收养的边境走私者之一，我找别人假扮根本不管用，没想到，我得出结论前，古默干了一件事，引发了所有的蝴蝶效应。”

“他有一个帮年嵘收养的双头连体人妹妹，没错，小侯爷，就是给你写信的林三鹿。我发现古默竟然把她杀了丢在墙里，我一早清楚世上有鬼差，怕小女孩救不回来，所以用裁开一半的画像救下了灵魂挂在尸体外的墙上。可很快，我自己也成为了被害人之一。”

……

大骗子凤九难得坦白从宽了。

好多事一下豁然开朗起来。

有玄天英带路，他们这次的调查目的基本明确。

没过多久，地洞和外面一样天黑了。

过去的秘密村在巽卦的位置。

他们仨出了洞，来到了一个瀑布，人要上去，至少垂直攀爬400米。玄长官这人的鼻子，体力一看就很好。古山龙和玄天英徒手爬到积薪烧岩的上头。这里正是谢信的埋骨地，七八具脖子拗断的骷髅在地上。

死者是现代人，三人看到一行涂鸦，我是你爸。想来解决掉歹徒们的人，肯定是旁边一位爸爸了。

古山龙无视了过去。

对正常人而言不可思议的是，古山龙和玄天英其实记得，这洞的另一边会通向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的某山里。因为一个不可告人的天行者计划，三人被卷入其中。年嵘要灭口，金彩在追杀，他们本该回建平最安全，跑到大理是挺让人没想到的。

年凤九：“大理和澄江在地面上差了快整整三百公里吧，谢信怎么会想从地下搞出这条路的？”

没人知道，古山龙至今觉得谢信的名字十分神秘。

“天城老教授们再花几辈子也可能很难深挖这世上所有的秘密，它也属于宇宙的一部分。我说能复活你，林三鹿和女调查员的尸体也和他有关。”

听到女调查员，年凤九想起玄天英在路上说，他现任搭档也是在调查年嵘后出事的。

这名女性失踪了三个月。

玄天英上周收到了她的讯息。

女搭档从措辞上明显忘记了一些事。

玄天英是人类鬼差。

少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他判断出女搭档已经死了，大脑被磁场困着，由于在地府和现实找不到对方的灵魂，玄天英只能按地址找，但进不去。

古山龙一看，这不是寄信的网戒所么，三个连目的地也一致。

既然他也是要救一个被害人，玄天英看来根本没打算吃凤九。

玄长官实话实说：“我本来就是想带年凤九去找人，我打听到有一种神秘物品叫殃榜，它是高级鬼差帮助死者获得年寿及回煞等事的文件。这种文件不能转二手，更不能转卖给人，我必须到一个属于高级鬼差的私人组织。那里的人全是高级鬼差，白天会寻找同类解决一些麻烦，平时不会暴露自己的名字和工作。”

之后，古山龙取了一个保存过尸妖的坛子。

古山龙用上了蜂蜡和保鲜膜，和做美容一样，把独龙族的血和年凤九封在一道道防水措施放到了坛子里。

在某人的巫法下，年凤九觉得自己像一只叫花鸡。死马当活马医吧，他一个帅小伙总不能后半辈子一直活在画像。

按古山龙的说法，三小时内尸体会恢复一部分组织。

他和玄天英打哑谜似的说。

古山龙：“村里有那个，你去还是我去，长官？”

玄天英直接走了。

其沟通能力简直令人发指。

年凤九问古山龙：“你们以前真在这里碰到过？那时候的村子到底留下了什么？”

古山龙怕吓坏了少爷，先掰扯出了一堆：“有M1921年塔/克，有博福斯M1930型75毫米山炮，还有抗日战争时期的飞机和栩栩如生的美国大兵干尸。”

年凤九：“这是打仗那会儿留的吧？”所以，村里的活物目前应该死了，前段可能有面包出没，至少5米以上的东西。

古山龙：“没有，活着，玄天英去确定那些人还在不在了，经过那里时，我们不能碰他们。”

年凤九：“你不是说一个外来的犯罪团伙为了拿谢信的扳指来灭过口，你亲眼看到全村的人被……”

古山龙：“那是我眼睛看到的，我重伤一醒，想救活口，发现整个村灯火通明，窗子里印着人影。全村人回来了。我终于知道，这里没有人，只有一种东西。”

年凤九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

谢信创造了梦。

但梦里没有人，人也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