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斗墙们不求功名。

他们在道上探索神秘, 世上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说他们是恶人分赃不均，八成不可能了。结合后来……三斗墙们只怕是有了更深层次的内部斗争。既然如此, 安阳一定是那次矛盾的爆发点。

时至今日, 恐怕只有真正的参与者才清楚帝星怎么还是弄丢了，又为什么被分成那么多小块。

古山龙心底响起一种落石声。

三人怕是快砸开未知陨石的表层进入内里了。

古山龙突然开口：“三斗墙是好人，十三太保曾是爱国义士, 那么他们一起拿到帝星, 为了镇压它, 把它切开, 各自处理是正常的……只怕有人混在其中，私自动用了自己那部分, 背叛从这里开始, 外神的惩罚也开始了。”

是这样。

官方，黑八仙和秘密协会全部守口如瓶, 只怕那次真相比鬼神更恐怖。

玄天英听完坐下，看外头的景色：“我们三人的魙力必须尽快提升了。”

凤九赞同。

一路他们从来没断过训练。拉了点列车的窗户，年小鸡摊开把玩玩具的手, 是先前的五十张手机卡。

随意丢出去一张，少爷撑头叹气：“不过……从‘耳聪目明’到‘认识天地’真的是一种艰难的过程, 我已经开始觉得四周太吵了, 气味，声音，被放大无数倍，我的精神世界好像从黑暗里被迫开了一盏灯, 不, 还有源源不断的想象力, 我对什么东西都克制不了靠近的欲/望……”

凤九的描述并没有错。

人类大脑的接受能力越强，意味着你越容易被魙的召唤吸引过去，很多调查员的天赋感应会把他们逼疯也是如此。

“能进入这个境界首先就是好事，既然感应物质这关过了，下一步就是学习语言。”古山龙说好了不藏私，他取出包里一本暑假笔记本，“都听说过魙语吧？”

二人肯定听过。

魙语晦涩古老，还涉及召唤远古巨物的仪式，它基本在官方被定义为上古文明中最禁忌的语种之一。鬼差工作多年，他只会十多句简单词句，根本没听过有人说真正体系内的魙语。凤九在这方面也是入门级别的新人。

……该怎么和他们解释魙语除了可能会死，还有别的用处呢。

古山龙摸下巴陷入思考。

正好，三人听到广播的报幕，一个女声用中文和英语分别告知三人，这次列车的前方经停站是奶奶包，利子依达大桥。

古山龙指着外头。

“我一直相信，多元宇宙里有一个广播，魙语对魙物说，人语对人类说。”

“祂们那些神不信人类，你想让外神说实话，那么我们只有主动了解它。”

这解释，鬼差和少爷顿时懂了。古山龙当着三人的面摊开笔记，展示了里头记录的第一句。

凤九：“呦呦？”

古山龙：“这就是传说中的鹿鸣，它还是巫法祭祀的基础咒。”

有意思。

既然如此，三人先交换着学习了。

……

数小时后，火车过攀枝花了，快要经停到地方时，古山龙还在睡觉，他知道三人还在查案子。但古山龙罕见感觉到了四姐跟他的交流，那颗红色的丹正跟日伴者产生一样的魙力。

“四姐？”他对红丹叫了一声。

如沙漠里的旅途者找到了月牙泉。

红丹接近了他。

四姐凝结的物质在梦里长大了一点，她传出一种一年前没拥有的独特磁场：“你比以前更成熟了，小杰。你以前应该是感觉不到我还留了一小部分物质在你体内的。”

说起来，她好久不见弟弟。

他们之间却总是这么好。

古山龙忙接上：“嗯，我是在抚仙湖发现的这事，自从那个鬼差和我组队，他的大脑与地府的磁场比较近，让我能了解到你的物质属于哪一部分了。所以我留住了他，帮助他一起提升，这样他和我算是互惠互利。”他还给四姐讲起了自己目前碰到的谜题，并主动提及现实里的进度。

古山龙说：“四姐，我快要发现黑八仙那些混蛋的秘密了，原来当年我被拐不是巧合，南波，宝瓶山和我妈妈都和关脂山有关。如果不是你，我那次任务失败会找关脂山复命，不会敢再逃跑一次。我会继续做蓝采和。是你让我有了成为‘人’的机会，你是我的女娲娘娘。”

他不提辛苦，只说结果。

得知古山龙快接近从前的身世了。

四姐替他开心。

她用红色的光芒笼罩着这位小侯爷：“山龙，你真傻，是你的强大拯救了你自己。没有我，你也是你。以后的路，我还会在你身体内好好看着，就像你说的，我不想转世做再也找不到你的陌生人了，如果能成为你的一部分物质，变成你，陪着你，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