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学。”

“要学。”

三位小阿哥兴致勃勃，眼睛里都是跃跃欲试。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儿白天还是恐惧不安的他们，这个时候终于又恢复了些平时的模样。都在心里暗暗美美的想着，等太子二哥出来，就唱给他听。

大格格眼睛里流光一闪而过。她以后就把他们当做是傅尔丹好了，她有了太子殿下，康熙皇帝有了强大的大清国，这些弟弟们也会有一个全新的人生。

眼睛瞄到一直装自己不存在的三阿哥，大格格毫不客气的开口，“小阿哥们真乖，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你们也都过来，我们大家一起，按照顺序站好。”

三阿哥没想到他装隐形人，也会被点名，只好乖乖的走过来。被弟弟们眼巴巴的看过来的四阿哥，与自觉过来凑数字的五阿哥对视一眼，学。大格格说太子二哥看到会开心，应该不是和大哥一样骗他们。

时刻运功听着太子殿下寝殿动静的大格格，正要继续开口，突然间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痛呼，心脏不由的抽痛起来，面上却是极力的强迫自己稳住。“来来来，两个人一组，面对面站好。”

乾清宫的康熙皇帝终究是没管住自己的脚，批复完今天的奏折，抬腿就来了毓庆宫。他想着哪怕是不看儿子治疗，也要来看看老人和孩子。谁知道还没进毓庆宫正殿，就听到了大格格清脆爽朗的声音，以及“啪啪”的拍手声。

“···；你拍二，我拍二，少摸脏脏保健康；你拍三，我拍三，肥皂洗手很环保。”

等他走到正殿门口抬眼一瞧，好嘛，除了大阿哥，其余的小阿哥们都跟在大格格，一边念念有词一边互相击掌。“你拍四，我拍四，但是不能浪费掉；你拍五，我拍五，现在疾病传染快；你拍六，我拍六，大家时刻要预防；···”

康熙皇帝示意发现他的大阿哥不要声张，自己偷偷摸摸的站在门边默默地看着···

等大格格和小阿哥们这边玩闹结束，因为天天晚上听小故事，被胤礽养成习惯的小阿哥们，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奶声奶气的讨论好宝宝要勤洗手的那些事儿。

大格格看到康熙皇帝终于走了进来，再也忍耐不住，和康熙皇帝太皇太后他们说了一声行礼告退，离开大殿独自来到了胤礽的寝殿门口。门口的侍卫们看到是大格格，也没有阻拦她的行动。

悄无声息的推开个门缝挤了进去又关紧了房门，大格格站在这个门窗紧闭，做过特殊隔音的寝殿门口，一眼就看到了雾气弥漫中，坐在浴桶里面只露出来一个头部，脸色抽搐，咬紧牙关痛苦呻-吟的那个人。

抬起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快走两步来到跟前，看的更为清楚，听的更为清晰的大格格，身体一软，瘫倒跪在地上。

孙老御医睁开眼睛，看到已经不自觉泪流满面的大格格，在心里深深的叹气。何苦非要留下来亲眼看着太子殿下这个模样，折磨自己？

“大格格，不用捂着嘴巴，现在外面就是地震了，他也听不到。”

阿茹娜轻轻点头，她好像是要获得一个保证一样，无力的说道：“老御医，他会没事的是吗？”

“放心，太子殿下自有分寸，撑不住了他会放弃的。现在还只是中段，最后十分钟才是惨烈，大格格要是受不住就出去，不要勉强自己。”

大格格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她当然明白最后十分钟会很惨烈的原因，因为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已经快要没有力气来支撑他了，凭借的不过是一股子坚持不放弃的信念而已。“我想陪着他。你放心，我控制的住自己，不去碰触他。”

大格格的眼泪也没有再流，只是木木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盯着胤礽脸上因为疼痛引发的每一个细微的肌肉跳动，听着胤礽深深压抑着的痛呼，任由自己心脏随着胤礽的痛呼声，一抽一抽的痛。

胤礽此刻确实就像老御医所说，对外界完全没有知觉，他的全部心神和感知，都放在自己忍耐痛苦和运功疗伤方面。就好像浴桶里面只剩一个闭着眼睛的躯壳，任由自己头脸全身汗水血水一个劲的朝外流，一直流到已经鲜红一片的浴汤里。

老御医和大格格都不再说话，一起专心的盯着胤礽。

果然像老御医所说，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少年太子终于忍耐不住，整张脸狰狞变形，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的抽搐颤抖，紧跟着就是一声声及其痛苦压抑的呻-吟。

大格格只觉得自己的心，痛的无以复加，浴桶里那个人的艰难挣扎，痛苦呻-吟，就好像是让她把自己的心亲手挖去了一般，又好像是自己在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