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并不少见, 但很少有粉丝敢冒着社死的风险当面对正主喊出来，还是用如此清晰嘹亮的声音。

黑发女生不禁脸颊泛红，恨不得把自己挖个洞埋了。

她不是喊着玩玩的, 而是真正的泥塑妈粉, 平时她和朋友聊天或者在网上吹彩虹屁都是一口一个“女儿”, 久而久之, 习惯成自然。

这次见到自担太激动了, “女儿”脱口而出。

当面喊和背后喊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反倒是被称呼为“女儿”的当事人最为平静, 他仅是露出带有疑惑的笑容, 然后贴心地提醒对方，工作人员已经在计时了。

时间宝贵，一秒也不能浪费。

黑发女生赶紧拉开座位坐下，她一边掏出袋子里的垂耳兔发箍，一边试图靠说话缓解那一嗓子带来的尴尬：

“柚子柚子，我是你的唯粉！专门来看你一个人的！”

“这样吗？”赖羽冬笑着接过发箍，“第一个就遇到我的粉丝，说明今天我很幸运。”

发箍压住浅金色的发丝，两根长长的毛绒耳朵正好与他的下巴平齐，可爱的装饰物与亲切的口吻缓和外貌散发的凌厉。

距离被拉进，星星就在眼前。

柚丝被近距离的温柔所感染，鼓起勇气问道：“那我之后还可以当面叫你‘女儿’吗？”

有些idol不喜欢听到女性化的称呼，被喊“女儿”、“老婆”都会嘟嘟囔囔地抗议，甚至连可爱和漂亮都不能夸，所以她才特地征求对方的意见。

“可以呀。”赖羽冬歪了下头，垂在两侧的白色兔耳随之微微晃动，“只要你喜欢，喊什么都无所谓吧。”

他倒是不太在意这种小事。

或者说，他不认为粉丝使用新奇的称呼需要征求正主的意见，显得好像在立什么规矩。

李绪和他科普过，除非运气好，不然这场签售会不花五位数进不来。

如果连一个无伤大雅的称呼都禁止，那属实有点心塞。

仅限他这里，其他家怎么相处是她们内部的事。

“太好了！”柚丝赶紧递上pb，翻到浅金发少年所在的那一页，无比顺口地改成常用的称呼，“女儿，就按照小纸条上的内容写吧。”

赖羽冬看了一眼夹在pb里小纸条，是预祝对方教资笔试顺利：“笔试后面还有面试，要不要一起加上？”

柚丝没有底气地说：“万一笔试没过，显得我好尴尬啊。”

“如果笔试过了，祝福就少了一半。”赖羽冬照着纸条写下第一行字，他抬起头露出笑容，“当然，还是以你的想法为主，毕竟笔试是第一步。”

柚丝思考片刻：“那还是都加上吧！直接缩成「教资必过」，反正这次没过我还会接着考！”

“好。”赖羽冬低头继续写，“教资加油哦，未来的王老师。”

突如其来的“王老师”让柚丝当场愣住，直到工作人员出声提醒时间快到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纸条上留了真名。

“我会的！”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接过递来的pb，“你也要加油哦！不对，你也不要太加油，身体为重！你应该不是带烧营业吧？”

“昨天就退烧了，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亲亲女儿注意身体！”

一分钟结束。

柚丝恋恋不舍地离开，留下最后一句话：“垂耳兔很适合你，非常可爱！”

赖羽冬笑着摆了摆手：“谢谢你，你也很可爱。”

接在后面的是莫黎。

第一位柚丝在莫黎的面前坐下，彼时的她还沉浸在刚和正主聊完的喜悦中，但情绪没有妨碍她的效率，像对待苏俊哲一样，她以例行公事的态度飞快地结束剩下五人，一次也没有等到工作人员提醒时间。

与此同时，赖羽冬开始签第二位寻星者。

他没想到又是他的唯粉。

这位柚丝提着一个开封菜的外卖打包袋，他正犹豫要不要提醒不能投喂，对方从纸袋里掏出一对香辣鸡翅和一把裹着番茄酱的薯条。

准确来说，是仿真食物的发卡。

“儿啊！虽然妈妈不能请你吃疯狂星期四，但我还是想办法给你弄来了！”柚丝一边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一边用毕生的演技装出慈母情深的样子，“等你回到天空老贼的手里，嘴馋了就看看它们，望梅止渴！”

赖羽冬双手接过三个发卡，别说，还挺逼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柚丝眼睛亮闪闪地问：“那可以说一句‘谢谢妈咪’吗？前两个字省略也可以！”

赖羽冬：“……”

图穷匕见了。

从亲耳听发展到亲口说，这就是质的飞跃吗？

赖羽冬无奈地满足心愿：“谢谢妈咪。”

“不客气，柚子宝贝！儿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