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自难忘(29)

作者:时有落花至

只不过,这地方,怎么不是皇上的御书房呢?

皇帝一般有事单独召见百官,不都是在御书房里面吗?

这‘明月轩’是什么地方?

白郁问那带路的宫人:“不知这里是?”

那宫人低头不语,门前站着的许侍卫拱手,恭敬地回答道:“校尉进去便知,皇上就在里面。”

这许侍卫是跟在皇帝身边一同长大的,白郁对他有些许了解。这人不爱说话,忠心可靠。毕竟,当年皇帝与长公主来往密切之时,这许侍卫每次见了自己,都没有透露半分风声给自己。

白郁只好推开门,进去后看了看身后那宫人和许侍卫,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往里。

如今已是深冬,这‘明月轩’里面,开着不少的腊梅,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走了几步后,白郁并未见到人影,回头看了看后面,那宫人也一直恭恭敬敬的守在门外,并未离开。看着,并没有古怪。

白郁无奈,只好继续往前,沿着院中蜿蜒的石径,绕过了庭中的假山,才见到了那个召见自己的人。

眼下,他已经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常服,负手身后,背对着自己,站在前方不远处。

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后,他立马转过身来。见是白郁,先是站在原地轻轻一笑,然后快步上前,准备牵白郁的手。却不曾想,白郁被他这一转身走过来的动静吓着了,立马退后了几步。

如此,他只好僵在原地,有些尴尬地收回已经伸出的手,然后兀自笑了笑,还和从前那般,温和的说道:“你来了。”

白郁立马拱手低头道:“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闻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平身。”

白郁抬头,恭敬的站在他三步之外,然后眼中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他。

见状,他看了看这四周的梅花,问着白郁:“你觉得这里如何?”

白郁:“微臣认为,宫中景色自然是好的。”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白郁,说道:“景色虽好,却是太过冷清了些。”

白郁不答,面无表情,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心想:如今你已是皇帝,这宁国的天下都在你手中,况且整日身边有那么多人,何来冷清?

皇帝见白郁脸上毫无动容,依旧不怒不喜,看不穿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或者说,是怎么看自己的。

皇帝借着说话的功夫,不动声色的靠近了三分,然后问道:“你背上的伤……好些了吗?”

白郁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异样,仍是恭敬的回答道:“微臣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多谢皇上关心!”

如今四下无人,这张口闭口的‘皇上’和‘微臣’听得他心中很是别扭。于是便对着白郁说:“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我二人,无需这般,我还是喜欢听你像从前那样,叫我‘七哥’。”

白郁听了,说道:“这是君臣之间的礼数,不可逾越。”

见她如此坚持,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转了话题,说道:“如今西土战事已停,西境无恙,不如……校尉就调回皇城来。”

白郁抬头,眼里带着戒备和疑惑,看着皇帝,转移话题,问道:“请问皇上,这康訾国,您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听完,想到之前的奏折中提及的乌弥尔在此一战事上的帮助,心中顿时有些不快。尤其是在看到白郁眼神中对自己的戒备时,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起,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皇帝看着白郁,深深吸了气,然后说道:“宁国与乌弥尔是姻亲,想必,定是因为西原公主深得王子喜爱,所以乌弥尔才会在此事上不遗余力。如何处置,朕心中自有定夺。朕刚才说了,西境无恙,有意要把你调回皇城,不知校尉可否愿意?”

白郁见他故意提及此事,于是回绝:“微臣乃是先帝亲封的‘平西校尉’,无论西境是否安宁,微臣都要镇守西北,不可调回。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微臣多谢皇上美意!”

皇帝听完,一甩长袖,看着白郁,眉目间涌现出怒意,话语中带着不甘,眼神从白郁面上移开,看向别处,说道:“公主都嫁去乌弥尔两年有余,他都和别人成亲这么久了,为什么你的心里还有他?你难道就不能回头看看吗?只要你肯回头,我……”

白郁听完,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看着皇帝,问道:“皇上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皇帝见白郁如此用她那双大眼审视着自己,话语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心中的慌乱一闪而过,旋即说道:“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永昌二十二年,你回了雍州,我以为你不过是一时赌气,想着你先回去也好,等到了岁末,你便会与端王一同回皇城。到时,我再向你解释。可是,那年宫宴,我满心欢喜的等着,以为能见到你,结果却迟迟未见你身影。后来借机向端王身边的人一打听,才知道你生了病,所以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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